“姐姐一旦被宫里发现代替了书慧表姐,那她几乎是必死无疑了。这样不管她的身世如何,阿玛就没了后顾之忧,咱们府里就安全了。”
“更重要的是,被皇上发现她弄虚作假,四阿哥也救不了她!”
“四阿哥是不是喜欢清妍姐姐,女儿说不好,但是宁可错杀也不能让姐姐的存在挡住了女儿的路,只有她死了,女儿在四阿哥面前才有机会。”
“而表姐和陈家的少爷是真心的喜欢彼此,咱们成全了书慧表姐,也算是把乌拉那拉氏一族的身家性命攥在了手里。毕竟表姐逃避选秀,和人私奔,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么一来,日后把书慧表姐的其中一个儿子抱给女儿养着,不管是江宁的陈家还是乌拉那拉氏一族,就算是不愿意,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可清妍……到底是你姐姐……”巴图鲁说:“书慧是你额娘的外甥女,她不见得会愿意你这么做。”
“阿玛,这事儿咱们两个知道就是了,不告诉额娘,也不告诉哥哥成格。额娘不仅妇人之仁,还愚笨。”
“至于姐姐,她从小没在你身边长大,她的亲生额娘又早早死了,阿玛,你怎么知道姐姐对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呢?”
“但凡姐姐对阿玛您有怨恨,以后她要是嫁的的好了,您觉得她还能放过阿玛吗?”
巴图鲁的挣扎让隔着屏幕看着这一切的清妍觉得讽刺。
亏她当初还以为巴图鲁是有父爱的。
“清窈啊,一开始你不是说,你认识一个大仙,他能让人的面容改变吗?既然帮你的书慧表姐,那就想法子让大仙把你姐姐清妍的容貌化成和你书慧表姐一样的就是了。”
不知道是不是巴图鲁心底还是有点残存的父爱的,不忍按照小女儿的做法对待清妍。
可小女儿清窈是铁了心的“铲除异己”的。
“阿玛,一开始女儿说能改变人的容貌,那是骗你的,只为了试探您的态度罢了。”
“你……”
巴图鲁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女儿心思这么缜密。
“阿玛,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有那么神奇的化妆术的话,谁愿意代替别人活着呢?姐姐肯定是不愿意的,再加上她的身世,新仇旧恨,你以为姐姐到那时候还会感念父女之情吗?”
因为小女儿清窈的循循善诱,巴图鲁的挣扎没那么明显了。
“阿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句话像是催化剂,让巴图鲁瞬间没了挣扎,他没感情地问:“你要是有了具体的计划,就赶紧的,眼看着选秀的日子要到了,你姐姐也该进宫了。有需要我做的,你和我说,我能做到的尽量做,做不到的想法子帮你。”
“阿玛暂时什么都不用做,等姐姐进宫参加选秀之后再从长计议,总之不能让姐姐在咱们府里出事儿!至于乌拉那拉氏表姐那里,女儿自会去和她说。”
“这段时间咱们什么都不做?”巴图鲁问。
“对,什么都不做,你对姐姐还要和以前一样,一定不能让她看出什么了。等选秀的时候,咱们借助皇上的手让姐姐死无葬身之地!”
巴图鲁没反驳小女儿的话,甚至一点不舍和挣扎都没有,交代了清窈暂时好好禁足,就先走了。
看到这里,清妍直接关了系统的屏幕。
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她忍不住冷笑。
现在看来,她刚回府的时候,巴图鲁表现出来的克制、难以言说的感情不过是随时随地大小演罢了。
内心深处他恐怕也和贵妃娘娘他们一样,巴不得自己死了呢。
毕竟自己的存在是他给皇上戴绿帽子的证据,他怎么会愿意把自己这颗随时可能炸掉的炸药包留在身边呢?!
清妍感慨,自己还是太天真!
仔细想想,知道自己身世的,好像只有四阿哥不希望死。
而自己需要完成的任务又和四阿哥有关,清妍觉得四阿哥这个“同盟”的大粗腿是一定要抱紧了。
以后对他谄媚都太轻了,一定要更加狗腿一点。
遇到问题想办法解决,绝不陷入自怨自艾的内耗情绪中,这是清妍的处事原则。
于是她叫来了徐嬷嬷:“徐嬷嬷,你有办法联络四阿哥吧?”
“格格是有什么话要和四阿哥说吗?你要是不愿意让奴婢知道的话,写下来,奴婢帮您转交给四阿哥。”
清妍摩挲着绣好的荷包:“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荷包交给四阿哥。”
“格格要是不介意的话,给奴婢吧,奴婢让人给四阿哥。”
“好。”
清妍嘴上这么说,可徐嬷嬷都碰到荷包了,她就又把荷包收了回来:“算了,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东西,等看什么时候见到四阿哥了,再给他就是了。”
徐嬷嬷不仅一点也没生气,还十分高兴:“格格,奴婢明白了,这么有心意的东西,你是想亲自交给四阿哥,是奴婢想差了。”
“哪有,我就是怕他看不上这东西。”
清妍故意有点含羞带怯的,好像是春心萌动了一样。
看得一旁的徐嬷嬷和香荷两人挤眉弄眼,尤其是香荷,更是激动得不得了:“徐嬷嬷,赶紧让人给四阿哥传话啊。”
徐嬷嬷一脸姨母笑地冲着香荷点头。
清妍佯装生气地斜了她们俩一眼,去书房了。
她一直不耐写字,但是为了在四阿哥面前狗腿一点,她不得不拿起了笔。
写完之后,她打量着书房,在想着把写好的这两句诗放在什么地方既能让人一眼就看到,又显得不是那么刻意。
谁知道她还没找好一个合适的地方呢,四阿哥就来了。
清妍意外地问徐嬷嬷:“这么快?”
“四阿哥来找格格估计也是有事儿吧,奴婢还没来得及让人给他传话呢。”
虽然四阿哥不请自来,但是对清妍来说没多大的区别。
然而她还没把字收好呢,四阿哥就过来了。
于是仿佛有人在清妍耳边说了“开机”一样,她立刻进入到慌乱的情绪中,把墨还没干的字叠在一起,准备胡乱塞在什么地方。
可还没来得及塞好,四阿哥的手就伸了过来:“写了什么?拿来让爷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