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面情报均显示,舍普斯部落一万五千人,有青壮也有老人、少年、妇人;渥伦茨大军为三万精锐青壮战士,与舍普斯部落的战力比,可能高达三比一甚至四比一。
情报同样显示,维斯高斯人基森部远在特瑞斯行省东北部沿海地带,被其它帝国大军阻击,失去北渡蓝色河,逃入大草原的机会。基森部距离舍普斯部,有三百公里之遥;全歼维斯高斯人二主力部落,就在弹指间。
副皇帝渥伦茨与智囊、各级指挥官再三斟酌,力图找出帝国大军缺陷,提前弥补。查来检去,确实没有大疏漏!如果放弃决战,舍普斯部将会绕过哈泰诺不勒斯城,进击东部重镇康城;无论战争结局如何,副皇帝都将失去主动、失去民心,后果不堪设想。
舍普斯部抵达哈泰诺不勒斯城的第二天,副皇帝亲帅三万昊美大军,主动出击,不给舍普斯人休整机会。仓促之下,阿德奈瑞克摆阵迎战,而格雷特的五百重步兵成为防守主力。防守反击能否成功,关键在于,重步兵能够维持防线多久。
失去神力之前,格雷特能击杀两名昊美士兵,轻松抵挡三名士兵的围攻。皈依教会之后,格雷特神力大涨,能轻松抵挡五名士兵围攻,击杀三名士兵。
格雷特看得很清楚,能否坚守,不在一人,而在于五百步兵战士。维提与达哈德的战力没有提升,不足以辅助格雷特;裁决者阿德奈瑞克亲自出手,为格雷特选出两位强力族长,作为左右手。
一万帝国重步兵组成步兵方阵,无边无际,碾压而来。格雷特带五百重步兵前突,守卫在部落之前。身后,部落摆出经典四轮大车阵;族人依靠车阵保护,射箭、投掷,长、短矛攻击;战士也能随时走出车阵,与昊美士兵肉搏。格雷特五百人队,被称为敢死队,唯有一种战法:肉搏,一直肉搏!
昊美大军的箭矢铺天盖地,如黑云、渡鸦一般,飞了过来;格雷特纹丝不动,其他战士均用大盾阵保护。箭矢击中格雷特,如同小石子,噗噗落地,不能损伤铠甲丝毫。
昊美步兵加速,提高冲击力,双方距离十步之时,格雷特哈哈大笑,帅重步兵突击,以攻为守。身后的车阵闭合,格雷特五百人队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船,颠簸起伏,随时可能倾覆;甚至一个巨浪,就可能沉没海底。
格雷特屹立战阵尖峰,一手战斧,一手短剑;只管进攻,不顾生死;两名辅助族长持盾,防护左右。
阿德奈瑞克选择的营地相当不错,位于哈泰诺不勒斯城正北十几公里处,右边为河,背后为山,左侧狭窄,容不下太多帝国士兵;昊美大军只能正面主攻,侧面骚扰。
整个战场展现在所有人面前,无从遮掩;战场形势,清清楚楚。副皇帝居高临下,俯视全场,唯一的一丝疑虑抛诸脑后。舍普斯部落男女老少战士,加起来不到一万五千人;帝国精锐大军三万人,一半为昊美战士,一半为吉玛尼战士及其它部落战士,其中不乏高斯人战士。
这种大战,哪里会有血脉亲情?所有参与者必须以活下去为目标,没有第二种可能。
舍普斯人的防线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崩溃。副皇帝很有耐性,关注战事之余,给智囊、随从讲解战争的真谛:
“一名优秀指挥官,必须决胜于开战之前,方能把握战局。你们切记,不能把自己的命,交给虚无缥缈的运。”
各军团强弱不一,战损相差很大。副皇帝说话之余,不时派出预备队,加入战团。为了挫伤舍普斯人,副皇帝派轻骑兵,袭扰其左翼、帝国军队右前方。
副皇帝指着左侧河流说道:
“虽然大局已定,还是要预防意外,可能的袭击来自左翼!”
众人早就对战场地形了然于胸,但还是随着副皇帝的目光、手指看过去;河水不深,骑兵可以轻易渡过。
随从亲信回答道:
“我们可以派轻骑兵防御左翼,最可能的袭击来自基森部,他们的精锐骑兵不到五千。虽然极不可能,假如,我说假如他们突然出现,在帝国大军击溃舍普斯部落之前,不可能有机会加入战团。”
又有智囊说道:
“我祈求神给予机会,让他们越过千山万水,给我们各个击破,一战决胜的机会!”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开口说道:
“你不会得到这个机会!老兄,你要清楚,那是三百公里,不是三十公里!”
战斗从清晨延续到中午,格雷特及两位副手岿然不动如山,挺立在战斗最残酷的地方,维持防线不倒。身后的战士不时轮换休息,三人不可能休息,唯有坚持。
格雷特很清楚,耗尽自己的神力,也杀不掉几个敌人,唯有保存体力,坚守阵地,等待不知道有没有的援兵。不清楚两位副手是否具有神力,以他们的战斗经验,一定会有相同的想法:保存体力,活下去。
远处的副皇帝有了新发现,决胜的关键在于击杀中间三名舍普斯勇士。然而,一直到太阳偏西,主攻的帝国军队轮换数次,三人早已摇摇晃晃,就是不倒。副皇帝早就没有了谈天说地的兴致,四周一片寂静。
敢死队中的维提,偶尔会带领狂信徒嘶吼:
神之光辉灿烂,杀死前面异端,愿望终能实现!死亡不是结束,那是生命延展。看,神在天国召唤!
太阳临近西山,副皇帝一阵烦躁,不想将战事拖延到明天,给舍普斯部落浴火重生的机会;派出所有预备队,仅留两千亲卫护卫。一半太阳没入西山时,这批士兵冲入战团;舍普斯防线巨震,眼看就要崩溃。
河对岸传来沉重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憋了一整天的阿德奈瑞克,舒了口长气,怒吼道:
“全体出击!”
亲带数十亲卫,冲入帝国大阵。
从日出东山,一直战斗到日暮西山,战士们还有力气进攻吗?其实,阿德奈瑞克也不清楚。这是一决生死的时候,需要勇士,需要勇往直前,需要悍不畏死,不需要指挥。
格雷特精神一震,满面愁容,哈哈大笑,脚踩马蹄节奏,双手加力,战斧劈倒一个敌人,短剑刺死一个敌人;速度实在太快,帝国士兵来不及填补空缺,大阵出现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