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员工怒怼道:
“不就是没钱换铁甲吗!我们要求恢复以前的薪资标准,别人怎么赚钱我们不管,但我们的薪资不能降低!”
这番话为所有低收入员工所响应,卡尔·菲格尔毫不动怒,笑着说道:
“诸位莫急,这位是银行家利奥波德·塞茨。”
利奥波德·塞茨:
“诸位,汉莎银行急你们所急,推出分期付款服务。简单理解,我们出钱帮你们升级铁甲,你们每个月支付不多的费用即可,怎么算都划算。”
铁甲厂属于市政厅,为铁甲人维修、升级铁甲;孙浩然取得市长同意,获取特许经营铁甲牌照。
铁甲工厂的设备,比马特市工厂的设备还要精密、贵重,孙浩然的猎队乃至于整个汉莎商会,都没有能力经营。这个牌照的意义在于银行贷款,在于非标铁甲,在于旧零部件翻新。所有的工作还是由铁甲厂承担,但额外产生的利益,由孙浩然的猎队与铁甲厂及其员工,共同分配。简言之,所有利益相关方,都从中得益。
有薪资标准,有工作标准,有二、三级铁甲人的实际收入,其中的得失,很容易计算,问题在于非标铁甲。以前的铁甲都是标配,能够抵御猛兽冲击;工厂员工几年、几十年都不离开市区,哪里需要那么高的安全标准?所以新设计的非标铁甲很便宜,但低收入阶层犹豫不决,会不会有后患?
有员工疑问道:
“这种铁甲,能不能用啊!”
利奥波德·塞茨:
“先生放心,诸位放心,我们不比市政厅,是先改造、再试用,好用了才收钱。
“这样,我个人出钱,免费帮三位工友升级铁甲,愿意的报名。”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从来不缺胆大好事之人;才一宣布免费升级铁甲,就有很多人报名。利奥波德·塞茨无奈,为了公平起见,掷骰子决定。
三人的铁甲改造完毕,直接转到二级生产线工作;一个月之后,按分期付款计算,实际收入明显高过以前的固定工资。按揭升级铁甲的浪潮由此而起,市长对亨利一世叹息道:
“浪潮,非人力可以左右!”
也有一些谨慎者不愿意升级改造,结果不言而喻,被高效率工友排斥,无工可开,没有收入买营养液,只能坐在广场上睡觉。睡了几天之后,经受不住利奥波德·塞茨劝诫,不得不加入贷款的行列。
孙浩然的“叁猎队”横空出世,震撼了马特市,也给了所有利益相关方信心。经由市长与亨利一世同意,叁猎队正式组建汉莎工商公司,孙浩然任总裁,海蒂·勒梅尔任秘书,其他三人包括威廉·伦纳,分别担任各分部cEo。
叁猎队的钱不多,无法支撑银行业务;亨利一世等汉莎公社精英注资之后,资本金还是不足,蓄谋已久的银行运作流程适时推出。
马特市的钱是数字币,都存在市政厅莫名部门。还是经过市长授予牌照,汉莎银行得以经营存款业务;不同的是,汉莎银行有存款利息,市政厅则无。储户不信任怎么办?亨利一世出面,以汉莎公社的资产作为担保;担保,自然会有手续费,而市政厅也能从中征收利息税。
低收入铁甲人的数量较少,改造进入尾声之后,理所当然推行二级铁甲改造。现实的问题是,铁甲厂的产能有限,汉莎银行的资本金也无法支撑,利奥波德·塞茨将问题提交总裁会议讨论:
“各位,兄弟遇到了难题。由于产能与资本金的限制,无法满足二级铁甲改造。我的问题是,怎样做才能保证公平公正?难不成,掷骰子决定?”
众人献计献策,没有一个办法能够保证公平;最让人担心的是,如果因此闹出乱子,公司怕是要完蛋。孙浩然:
“银行是赚钱的,不是惹事的。既然需求旺盛,提高要求,赚更多的钱就是了!”
利奥波德·塞茨:
“提高贷款利息?没用!”
孙浩然:
“塞茨啊,凡事多想!给你个建议,咱们银行停止贷款,他们会怎么升级铁甲?”
利奥波德:
“我们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攒钱啊!”
孙浩然:
“谁攒的钱多先给谁改造不行?”
利奥波德·塞茨想了又想,说道:
“苏伦的话总是充满智慧,让人难以理解。我似乎觉得,其中大有可为!”
孙浩然:
“不是我的话有智慧,是你没有静下心仔细想。我教你的入静诀窍怎么说来着?”
利奥波德·塞茨: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归其根。归根曰静,是为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
孙浩然:
“是啊,不要想什么阴谋诡计,不要想什么劫掠。银行业务有其根本,想清楚了根本,你就赚到了该赚的钱。”
利奥波德·塞茨想了几天,终于想明白几个关键:
“苏伦,我想到了几个关键点,利息,贷款周期,客户自己的钱。”
孙浩然:
“这说明,你知道了银行业务的常识,按照常识适当设计即可。切记,利益相关方都要得益。”
利奥波德·塞茨推出新规矩,用首期支付现金,来保证铁甲厂的产能以及生意的可持续性;用利息,吸引那些还没有攒够首付的钱,还是皆大欢喜。
工厂分级与铁甲改造掀起的风暴渐渐平息,变成日常事务,菲格尔则带着改进委员会,开始推行生产线改造,继续想办法提高工厂效率,提高收入。这也是长期买卖,非一朝一夕之功;工厂的生产效率逐日提升,但每次提升的幅度都不高。
无论进化、进化液如何恍惚窈冥,如何让人难以寻觅,任谁都知道,那是心志坚定者的长期追求。工厂改造不同,成果随处可见,员工的心态由此改变,从冷静麻木变得热切,对一切事物都充满兴趣,所思所想,都是挖掘新利益。
海蒂·勒梅尔的舆论如春风化雨,见功于无声无息之中。平静的工厂,平静的休息广场,不仅仅谈论改造,各种流言、闲谈、笑料,也慢慢加入其中,舒缓着人们的情绪。存钱、利息、银行是个话题,甚至还会谈论不靠谱的高利贷如何赚钱。如何在工厂之外赚钱,仍旧是重要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