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雪一直以为,叶无双还是那个单纯、幼稚,只会埋头写代码的愣头青。她以为,他永远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了家族所做出的牺牲和选择。
可是,刚才叶无双在包厢跟人动手时,她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他变了。
变得冷静、强大的有些陌生。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林清雪在心里问自己。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己没有错!为了家族的未来,为了自己的前途,她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叶无双,终究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一个注定要被她抛弃的过客。林清雪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那一丝动摇强压下去。
迈巴赫无声地滑行到王家旗下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前,门童恭敬地拉开车门。
王佑麒阴沉着脸,几乎是摔门而出,浓重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尚未散去的戾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他回头瞥了一眼车内的铁震川,语气不耐烦:“铁叔,你先回去吧。”
铁震川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王佑麒那副要吃人的表情,最终还是化作一声低叹,点了点头,示意司机开车。
王佑麒这才转向跟着下车的林清雪,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上下打量着那具被晚礼服勾勒出的曼妙身姿。
随即冷哼一声,下巴朝酒店大门一扬:“你跟我上来。”
林清雪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却孤单的回响。
她能感受到王佑麒身上散发出的暴躁和屈辱,那股无处发泄的邪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总统套房内灯火辉煌,奢华的装饰在寂静中显得有些冰冷。
“砰!”
刚关上门,王佑麒猛地将手中的外套砸在地上,转身一把扼住林清雪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嘶哑:“叶无双…行啊,林清雪,你的前男友,够可以的!居然敢打老子!看我以后不整死他!”
下巴传来的疼痛让林清雪蹙了蹙眉,但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她这副淡漠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王佑麒怒极反笑,手上力道加重:“怎么?心疼了?还是觉得跟着我委屈你了?嗯?”
一想到今天在“云栖泉居”受到的羞辱,再想到这个女人曾经属于那个让自己丢尽脸面的叶无双,王佑麒心头的邪火就“噌”地一下窜得老高,烧得他理智全无。
“妈的!”他粗暴地骂了一句,眼神变得极其危险,“老子今天受的气,他妈的全拜那个屌丝所赐!你不是他以前的女人吗?老子今天就让你好好感受感受,跟了我王佑麒,跟他那种废物,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话音未落,他一把抓住林清雪的手腕,蛮横地将她拽向房间深处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林清雪踉跄了几步,高跟鞋在地毯上划出一道痕迹。她想挣扎,却被王佑麒死死钳住。
“给我跪下!”王佑麒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林清雪身体一僵,屈辱感瞬间涌遍全身。但她只是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缓缓地弯下了膝盖。膝盖接触到冰凉光滑的窗台边沿,激起一阵轻微的战栗。
王佑麒粗重的呼吸带着浓烈的酒气,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喷洒在林清雪白皙的后颈肌肤上。
那混杂着酒精和怒火的温热气息,让她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
一只带着薄茧和些许汗湿的手掌,粗暴地抓住了她精心挑选的晚礼服那丝滑柔软的下摆。
昂贵的布料在他用力的抓握下,瞬间皱成一团。他毫不怜惜地将裙摆猛地向上掀起,动作蛮横而急躁。
衣料摩擦的声音,以及布料滑过肌肤的窸窣声响,在过分安静的总统套房内被无限放大,显得异常清晰刺耳。
随着裙摆的撩开,她光洁修长的大腿被迫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膝盖弯曲,身体被迫前倾,光滑冰凉的大理石窗台边缘,死死抵住了她大腿上毫无遮掩的细腻肌肤。
那份突如其来的冰冷触感,让她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栗起来,寒意顺着接触点蔓延。屈辱的感觉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冲刷着她紧绷的神经。
男人压抑着怒火的粗重喘息声,在她耳边越来越清晰,充满了屈辱的意味。
林清雪的脸颊几乎贴在了冰冷的玻璃上,窗外是深邃的夜空和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
无数霓虹灯勾勒出繁华都市的轮廓,车流如织,灯火如龙,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可这一切,都倒映在她空洞无神的眸子里,激不起半点涟漪,仿佛一潭死水。
夜风似乎透过严密的窗户缝隙,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却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屈辱气息和荷尔蒙味道。
耳边是王佑麒压抑的低吼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昂贵的古龙水与酒精混合的刺鼻气味,还有她自己身上香水那淡淡的、此刻显得格格不入的清雅芬芳。
全球经济下行,家族的传统产业如同风雨飘摇中的小船,随时可能倾覆。林家的生意举步维艰,资金链岌岌可危,多少个夜晚,父亲愁白了头发。
王家,就像是黑夜里出现的一艘巨轮,是林家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家族重新崛起的最大契机。
为了家族的未来,为了那些依靠林家生存的员工,为了自己能够继续维持光鲜亮丽的生活……付出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甚至有些可笑地想,至少王佑麒年轻,长得也不算太差,比起那些脑满肠肥、足以当她父亲甚至爷爷的所谓“合作伙伴”,已经算是“幸运”了。
叶无双……
那个名字在她心底一闪而过,带来一丝微不可察的刺痛,但很快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他给不了自己想要的这一切。他不懂,也不需要懂。他们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
窗外的霓虹闪烁,变幻着迷离的光影,打在她毫无血色的侧脸上,明明灭灭。肌肤上传来略带粗暴的触感,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是任由思绪飘远,将自己彻底剥离出现实,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默默承受着一切。
这,就是她选择的路。
无论对错,她都只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