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从窗口透进来,洒在床上,身着白色浴衣的青年呆呆坐在床上,乌黑的发丝像上好的丝绸一样散在身后,浅棕色的眸子上仿佛还弥漫着淡淡的水汽,白皙的皮肤似乎被温热的水汽染上浅浅的粉。
“唔……”
君逸临生无可恋地捂住脸,本就泛着红的皮肤因心中的羞意更加红了,像是过分成熟的红色花瓣在蹂躏间泌出了艳丽的汁水。
“别多想……”
“不能被那些无根据的谣言带歪了……”
“你和师弟就是单纯的挚友,不能让那些没凭没据的想法玷污你们之前纯洁的友情……不能……”
君逸临努力自我说服着,然而脑海里对方氤氲水雾中含笑的脸,以及那抹在皮肤上激起阵阵战栗的温热指尖却始终无法从脑海中删除。
而且那温度仿佛顺着记忆漫延到现在,轻盈而存在感异常鲜明地落在此时尚有水汽的身躯上,骤然升高的温度像猛烈的火焰一样,强势地侵|占他的全部私人空间,不容拒绝的挑动每一条神经、每一寸触觉感受它的存在……
“啪!”
君逸临恼怒地狠狠一拍床铺,带了些水意的眸子在怒火的映照下愈加显得明亮,从颈部到脸颊都是红彤彤的。
“大晚上的,气温这么高做什么?!”
他脸板得越发严肃,看上去颇有几分漂亮的凶意,眉毛紧紧皱着,似乎非常不满,连缱绻嫣红的眼角都硬生生出现了抹锐利的冷意。
半晌,他又气闷地吐出一句,“师弟委实过于胡闹了,下次万不能再纵着了。”
说罢,君逸临起身,脚步略慌忙急促地向不远处的一处湖泊走去。
从情绪中脱离出来的君逸临内心尖叫捶地:救命啊!虽然系统幸运的没发警告,但独自演完这场戏的他,都不由为自己的变态震撼。
人不变态一把,你都不知道你能变态到什么程度。
噗通!
湖面掀起巨大的水花,君逸临在冰冷的湖水中缓缓放松了身体:戏终于完了。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君逸临自然没注意到不远处竹林中捂着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的女弟子。
女弟子脸红得头上都快冒烟了:“刚、刚刚师兄的样子……好像……等等……今晚楚师兄好像和大师兄一起回来了,还是公主抱……”
所以她真的撞到事后现场了!!!
啊啊啊啊啊!!!
女弟子捂胸,觉得自己的心脏实在跳得过分激烈。
“不对,为什么是大师兄出来?”女弟子突然反应过来一个关键的问题。
按照道理……不该是在上面的……
女弟子表情逐渐奇怪,“难道我们之前想错了,其实楚师兄…才是下面那个?”
大概是因为君逸临的形象原因,在弟子们眼里缺了亿点侵略性,所以大家完全没有多想的就下意识把君逸临放在下面一方了。
但现在,这个原以为的事实似乎该变一变了……
……
“师弟。”
已经恢复往日淡定的君逸临矜持的对楚修铭颔了颔首,相对于前几日的氛围,显得有几分疏离。
演了那种戏,多少得付出点代价。
尽管这代价可有可无,楚修铭死缠烂打、撒娇打滚下早晚都要被消除。
但现在,面对楚修铭想亲近的行为,君逸临义正言辞的拒绝,“师弟,为了让谣言尽快消除,我们暂时应该适当保持一些距离。”
——给你几分钟接受昨晚记忆的心理准备。
准确收到自己传来消息的楚修铭:“………”
——你昨晚究竟演成什么样了?
楚修铭心里难得有点惴惴不安,毕竟这种戏以前没经验,他也不知道会演成什么样,特别是经常演戏用力过度的另一个自己。
君逸临心里沧桑。
——你不敢想象的样子。
楚修铭沉默,并决定暂时听从另一个自己的劝告。
尽管他没过多久就知道了,并且眼前一黑,腿脚发软,恨不得以头抢地:真的过分变态了!为什么能想得这么详细!简直和真枪实弹做上一场差不多了!
但至少现在他的精神姑且是安全的。
“师兄说的有道理。”楚修铭点头赞同了君逸临的话,“那今天还去[浮生寂]吗?”
“去。”君逸临没有犹豫。
于是两人同乘剑向[浮生寂]前去,中间隔着一个拳头在右的宽度,对于师弟师妹们古怪的目光两人已经习惯了,顶多楚修铭觉得今天看他的人有点多。
后面知道原因的楚修铭:“………”
在扳回来与放任自由间左右摇摆。
……
七个月的时间就在[浮生寂]的悠扬笛声中一点点走过,很快就到了玄天宗弟子大比的时间了。
决斗堂重新开启,并且一号房间到三十号房间同时启用。
九峰弟子比赛时并不会特意分峰,而是随机混杂在一起比试,走到最后要么本事过硬,要么运气逆天。
“初赛是三十六人的混战,最后站在台上的五个人晋级下一轮比赛,一百五十岁以下的弟子皆可参加,算一算大概有三万多人,比赛估计要持续五到六天。”
白书全摇着扇子,摇头晃脑的为楚修铭等人解释。
“一百五十岁下的都可以参加!那我们不是很吃亏!”费尧建脸一下苦起来,“铁定会输的。”
夏尚名鄙视,“那是你,可别把我带上。”
“老费你现在也聚丹中期了,在一众弟子里也是平均水平以上了,再加上你也摸到了剑意的雏形了,努努力,还是有希望的。”楚修铭安慰道。
“真的假的,楚哥你别唬我。”
费尧建眼神怀疑,自从三年前的那场比试之后,他信心大增,修炼的动力前所未有的强,除了偶尔与楚哥他们约着出去吃吃美食,多数时间都是在修炼,没怎么关注过宗里的情况,顶多每隔几段时间买两份小报,看看最新的八卦。
因此,他一直都以楚修铭为衡量标准。
“我猜你是以楚师弟为标准去衡量的。”
白书全一眼看出费尧建在想什么,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拿楚师弟这种不在常理的天才和我们比,你是太看得起我们,还是太看不起天才这两个字的含金量?”
费尧建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是下意识的反应吗?你也知道的,师弟我三年前肚子里就充满了飘飘然的气。”
夏尚名在旁边不爽地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