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守军就这样愕然地被全部带走,换上了谬通的人
城下的于南祖等人也刚好来到了近前
于南祖本来是想上前喊话的,结果夔牛伸手拦下他,率先出列,声似洪钟,对着城头喊道
“城上何人,出来与本将军叙话,不知道谬州牧是否在此啊?”
谬通心里暗骂,这时吃定了他会回来夺取控制权吗?
“夔牛,你是大周将领,既以知道本州牧在此,为何不下马见礼”谬通也踱步到了城头边上,借着城头的火把,注视着夔牛道
“呦,谬州牧还真的在此啊,对不住了谬州牧,身上有王令在身,不能向你见礼了”夔牛拿着一块北凉王的令牌对着城头晃了晃
这时赤裸裸的挑衅了,你那这北凉王的令牌,来冀州王的地盘上耀武耀威,是真的欺负冀州无人了
谬通气急,正欲斥责夔牛,却有一兵卒快步上城,在谬通耳边低语几句,而城下的于南祖也同样收到了消息
周衍得手,冀王府被灭门,幽州张纮玥,帅军一万至天壤西门驻扎,文关副将也带兵穿插到了天壤的东面,总兵力不多,但是却将天壤围了起来
而且谬通和于南祖同时收到消息,武侯杜老侯爷带兵出了壶关,正向冀州复地而来
这乐子可就大了,老侯爷可是大周朝鼎鼎大名的老牌战神,扬州倭寇,荆州山越,一直到北凉的叛军与入关的胡虏,哪个没挨过老侯爷的打
转战各地,累功武侯,那可不是单单说说就能成的,大周朝三成的武将都在老侯爷麾下办过事,另外七成中,有四成是太尉孙玉聊的门生,天下武将,只有不到三成才是他们能彻底掌握的
老侯爷的徒子徒孙更是现在大周各地中流砥柱
要说谬通发发狠,今天就冒着开战的风险将周衍扣下,他还就真不信就凭于南祖和张纮玥这点人马,就真的能打下这座冀州主城,他于南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难道还真的带来了天兵天将不成,然后再腾出时间来集结兵力抵挡反扑,大不了联合并州的李渊一起分瓜好处
可现在,站在城头的谬通暗骂,老不死的东西,快要入土了都不安生
他不能赌,这老家活与他开战,估计吴杰和赵遂做梦都能笑醒,再说就冀州各地,他要是拉起大旗,为先帝和太子而战,绝对没有问题,可要是拉起人马打武侯,怕是那帮子酒囊饭袋没这个胆子
于南祖站在阵列中望着城上的谬通,心里暗笑,这老侯爷真的是秒啊,这时候放出风来说是带兵支援自己外孙,不管真假,这谬通都算是够受的
想到此处,于南祖打马而出,俊美的外表,一身寒铁凌霜甲,手握宝剑,不过以他的武力,这宝剑多少就是个点缀
“北凉于南祖,见过谬通谬州牧,谬州牧有礼了”于南祖这身行头在配上那亮银色的宝甲,卖相还真是不错,城上的许多武将都是眼前一亮,觉着这于南祖应该是个高人,要是让他们知道,其实这一幅好皮囊的北凉儒将,只要三五个悍卒便可制服,不知道做何感想
谬通冷哼“哼,于南祖,为何帅军犯我冀州,尔等擅自调兵,妄动兵戈,你可知罪”
“哈哈哈”于南祖放声大笑道“谬州牧,你这可就着相了,我北凉军为何而来,谬州牧不知?”
谬通听闻脸色涨红,正欲开口,而城下的于南祖也知道不能闹得太过,真把这谬通惹急眼了,还真就不太好办,可谓是羞刀难入鞘,就是这个道理
未等谬通开口,于南祖赶忙道“哎,谬州牧不必动气,谬州牧与我北凉杜老侯爷也算是有旧,你也知道,凉王得朝廷令,命其收复失地,扫除叛乱,防御北疆,而我北凉近日得了消息,有冀北溃军聚集,扰乱冀南之地,残害乡里,绕民生息,所以老侯爷和凉王怕谬州牧无暇清缴,特命我等出关前来剿灭,可”
于南祖顿了顿,盯着城上的谬通一字一句的道“可,我剿灭溃军后得到口供,冀州王周璟鸿勾结异族,暗放胡虏入关,致使冀北溃败,冀王身为皇室,却有谋反之意,军情紧急,所以我等再回报北凉之后,便火速前来天壤捉拿冀王,至于怎么处置,我等倒是不敢擅自做主,不过我想谬州牧应该知晓,老侯爷已经出关,现在敢问谬州牧,是否等老侯爷来了在做定夺”
于南祖这话还真挑不出毛病来,剿灭溃军是真,那些溃军残害百姓也是真,围困冀王所在的天壤也是真,至于冀王是不是暗中勾结胡虏,这谁知道,周衍已经平了冀王府,他谬通上哪知道去,他已经派人将冀王府团团围住,却迟迟没有动手,就是于南祖所说,杜志明那老不死的出关了,他还真不敢在这个时候和这老家硬钢,输了,再无翻身的可能,赢了,也是两败俱伤,到那时候拿什么和吴杰斗
谬通心中天人交战,这时候是留下周衍的最好时机,可威胁也是巨大的,先不说于南祖和张纮玥的人马,若是那杜志明铁了心的同归于尽,那后果,不是他想要的
谬通思索了良久,城下的于南祖也不着急,两方人马就这样隔着城墙相望
于南祖身边的夔牛却有些坐不住了,低声问道“于将军,快点想辙啊,王爷可还在里面了,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也不是个办法吧,要是这家伙铤而走险,那王爷那边就危险了”
于南祖咧嘴微微一笑,笃定道“放心,他不敢,他要是敢,我们就不会再城头见到他,他要是敢,王爷与一众兄弟早就被绑上城头,谬通也早就用他们逼着我们退兵了,只要是王爷没出现在城头谬通的手上,就证明谬通没敢赌这一遭”
果然,在两军隔墙僵持片刻后,谬通叹息一声道“不必了,北凉距天壤路途遥远,武侯年岁以高,就不必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