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文早就尝过了非常入味,就算是这样此时也直起身子筷子张大朝那一盘夹去,但手太小了夹到碗的有限。
李诗秋见状闷头笑了笑。
李诗文瞪了她一眼拒绝李何氏给她夹,自己抱着碗伸过去直接扒拉,扒拉了半碗朝身边的小屁孩们一昂脑袋嘚瑟。
几个小的见到李老太漆黑的脸色,吓得鹌鹑似的不敢抬头,恨不得把脑袋埋桌子底下。
李诗广忙拉着她坐下,“想吃哥给你夹,快坐下,奶生气了。”
李诗文转头朝老太太看去,豁,气得冒烟可以煎鸡蛋了。
朝她露齿一笑扒了口饭进嘴里,呜呜,,米饭就是好吃。
李老头忙出来打圆场,“呵呵,,这干子太香了,来,布老弟多夹些,”说着又给布大夫夹了一大筷子,朝几个儿子使眼色。
三柱子忙反应过来跟着接话。
“是是是,光闻着香味都香掉了舌头,”
“要是送去飘香楼炒炒不知又要飘开几里地,”
“...”
“这里面放了桂皮、八角、花椒、甘草、、、都是上好的香料,没想到煮出来的东西这般好吃,李老哥,这豆腐可别卖便宜了,香料如今贵得很,”布大夫这番话成功的把所有人目光都引过去。
就连李老太都在认真听着,他说那些那些料多少银子,心里不断在盘算,左算右算老心脏一抖。
这,,,这一锅豆腐卖出天价?
天杀的傻丫头,一下子都炒了这般败家,看向李诗文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而李诗文已经去装第二碗饭了嘴角还挂着一粒米,她这肚子几百年没吃过米饭吃了自然还想吃。
最后吃了四碗米饭两个馒头才停下筷子。
李何氏生怕她撑坏肚子,在一旁不停的看着她肚子,“四丫,你可别撑坏肚子了。”
李诗文小手一挥,“不会,我感觉我还能吃一个馒头,不过,得留点肚子。”
一桌子人都松了口气,就怕这娃肚皮“砰”的一声爆开。
只有李王氏小声一句嘀咕,“猪都没她吃得多。”
离她最近的李二柱听到了,紧紧捏着筷子全身发抖,可见此刻他有多隐忍。
李诗秋不可思议的看了她娘一眼,低头撤下自己碗筷去灶房。
李诗文扶着肚子双眼一眯,她可不受这鸟气。
弯腰装作去捡筷子,弄清桌子底下情况后双手撑着凳子一脚伸得笔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李何氏从凳子上往后飞出。
“噗,,”
空中一道抛物线朝李诗文飞来,吓得她拉着李诗广缩进桌子底下。
前脚钻进去后脚刚坐的凳子上、地上就沾满了呕吐物。
李何氏吓一跳,忙拉着大闺女起身。
桌子底下李诗广朝她一个大拇指,小声:“但下次不要这样了,二叔和奶会教训二婶的。”
这回不止李二柱黑脸了,全桌子人脸都黑了。
虽然桌子上菜都差不多吃干净了,但剩下那些也是不许浪费的,这一喷一张桌子加凳子都倒霉了。
布大夫坐在座位上手握着拳忍得辛苦,要不是不合适,他真要大笑三声。
抓了抓自己身上的袍子,“李大哥,你先忙,今天我先回了,改天咱们再喝。”
李老头强扯出一抹尴尬,“行,对不啊!今日让你看笑话了。”
等布大夫走后还不等李老太发飙,“啪”李老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桌子上的东西都跟着一跳,黑着脸起身。
“老二媳妇今日把这些东西给我擦洗十遍,现在老二跟四丫跟我去上房。”
兄妹俩慢吞吞的换了个地方钻出桌下。
李诗文看向地上哼哼唧唧的二婶,“可惜了,家里那头猪也只要吃地上那些粮食。”
李老太气得头痛,伸手过来揪李诗文耳朵。
却被李诗广挡住揪住了他的,“奶,四妹不是故意的。”
“行了,跟上来,”李老头背着手走在前。
李诗文朝二叔嘻嘻一笑,走过去牵着他,“二叔,对不起。”
李二柱叹了口气,摸摸她头顶,“二叔没生气。”
李大柱和李三柱隔空对视一眼,在三代人进房间后也跟在后面,蹲下身子趴在门口偷听。
李诗文和李二柱跟进上房后还以为会遭到老头子一顿竹笋炒肉,没想到老头子坐在床上笑着朝她招手。
“以后可别这样了,多丢人多糟心啊!万一吓得人家不到咱们家来喝酒了呢?”
“布爷爷不会嫌弃的,”
李老头点头认同,看向这脾气不知像谁的二儿子,“这事你也别全怪四丫,自家婆娘是要护,但要看什么事,这些年你婆娘没吃到教训就是你在后面惯的。”
“噗通”
李二柱跪在李老头面前红着眼,“爹。”
李诗文像屁股被刺刺了一下,赶紧跳到一旁。
“我错了,你打我吧!打我一顿消消气。”
李老头被他这反应气得一哽,“行了,起来吧!一个大男人还在小娃娃面前哭成这样,丢不丢人?”
这样一说李二柱哭得更厉害了。
李老头没办法,“去把你爹和三叔叫进来。”
“哦,”二叔就该娶个脑袋清醒的媳妇。
门外的两汉子快速爬起来走开。
李诗文打开房门时两人已经走到堂屋,“爹,三叔,爷叫你们来。”
“嗳,来了,”
“这就来,”
一老一小三个汉子在房里嘀咕到大半夜。
第二天,
兄弟三个去田里撒谷子李老头带着礼去了村长家。
李诗文又在折腾卤干子,这次的豆腐嫩得很,倒腾的时候都只能让它自己“飘”到木漏勺里,最后还是弄坏了几块但好歹成功了。
昨晚二婶空着肚子又磨了一晚上豆子,今天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全程恶狠狠的翻着白眼。
倒是李老太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什么又没说纠结得很。
在第十次目光落到她身上时,李诗文跑去站在她面前,“奶,你是不是有话问我?”
李老太恶狠狠嘱咐李王氏几句拖着李诗文走了。
李王氏在后面看着有些幸灾乐祸。
在一个角落李老太手指头戳着她额头,“你小小一个娃子主意咋那么大?他们没说那地方有多大?咱们建这么大地方,手上这些银子都不够你折腾,你建个泥巴屋子还差不多。”
李诗文拉下她的手,“奶,不怕。”
李老太其实就是穷怕了,这回起屋子最少得用一半银子,后面还要添置新家具、门窗,房里什么的都得添置新物件,被子还是二个媳妇带来的嫁妆,房子建完也差不多该准备冬日里的物件,,,就那大半丈高的围墙和两张大门都叫她心疼得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