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涛笑了笑。
开始仔细的观察手中的这个粉彩菊花土的盘子。
这个盘子釉面温润,有光泽,图案的色彩很自然。
最重要的是,这个盘子有轻微的磨损,像是经常使用的痕迹。
而且,陆涛可以肯定,这个盘子大概是乾隆年间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粉彩菊花图的盘子,是乾隆时期的仿款。
上面款式的字迹比较潦草,图案更亮一些。
正当陆涛在观察这个粉彩菊花图的盘子时,李秀英已经等不及了,她问道:“看出来了?这个盘子值多少钱?”
陆涛说道:“大概能卖一万二到一万八吧。”
“啊?”
“能卖这么多?”
李秀英不仅仅是震惊。
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一个不起眼的盘子,转手就能卖一万多。
这也太可怕了吧!
也就是说,自己的男人,仅仅的是花了三百块钱,转手最少能挣一万二。
这……
李秀英一时之间,内心复杂到极致。
她忍不住的问道:“陆涛,你说的是真的么?不会是怕我不高兴,故意骗我说这个盘子值这么多钱吧?”
“没有,没有。”陆涛肯定的说道:“这个盘子肯定是值这么多钱的。”
李秀英点了点头,她也知道陆涛不会骗自己,但只是太过惊讶了,才会重新问一遍,想确定一下。
看着李秀英真的表情,陆涛心里发笑道:“要是自己媳妇知道,家里的还有更值钱的,怕是得惊讶的跳起来吧?”
笑了几声。
陆涛说道:“好了,我们在这儿耽误了不少时间,快点回车上吧。”
“我估计那些大妈和大婶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李秀英点了点头后,跟着陆涛回到了面包车上。
已经有两个大婶,在面包车旁边等着了。
看到陆涛和李秀英他们小两口回来,那两个大婶打招呼道:“你们两个人去转去了?买了点什么?”
“没买什么,就随便转了转。”
陆涛问道:“你们没等多久吧?”
他打开面包车的门,让两个大婶坐进了车里,李秀英则主动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坐上之后,李秀英坐的很笔直,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像是上学时期,认真听课的那种一样。
由此可以看出来,李秀英很拘束。
“放轻松点,别紧张,咱自己家的车,你怕什么……”陆涛坐到司机的位置上,笑呵呵的跟李秀英说了一句。
虽然,车还没有给钱。
但陆涛已经想好了,等见到老包了,把手中的黄花梨的木盒还有这个刚才捡漏的粉彩菊花图的盘子,转手给老包,自己再出一笔钱,估计就够买这八辆面包车了。
在面包车上坐了大概十分钟左右。
所有坐面包车来的大婶和大妈都回来了,她们买了很多东西,拎着大袋子,小袋子的。
待所有人都坐上车之后,陆涛启动了面包车,直奔莲花村。
……
福田镇,集市。
在陆涛离开不到五分钟,一辆吉普车,停在了那些卖古玩的摊位前。
驾驶门,打开。
一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戴着蛤蟆镜,胳膊夹着黑色的皮包,从吉普车上走了下来。
此人,正是老包。
同行们纷纷跟他打着招呼。
“包哥来了?”
“包哥最近在哪发财?怎么好几天都不来这里了?”
包根生笑意盈盈的回应着这些同行们。
他本来是想直接去莲花村找陆涛的,但是路过福田镇了,要是不来这个集市上转一圈,他心里痒痒的。
他好久没来了,想过来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毕竟这好几天了,肯定有很多新的摆摊的人,还有新的玩意儿。
就这样,包根生夹着包,戴着蛤蟆镜,在这些摊位中,转着。
这时,坐在摊位上的栾文斌,看到包根生回来了,他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然后,他从身上抽出一根烟,递给包根生说道:“包哥,你来了?”
包根生瞥了栾文斌一眼,并没有接烟。
显然是不想搭理栾文斌。
但栾文斌并不介意,他谄笑一声,把烟塞进了盒子里,然后放回了自己的裤兜里,说道:“包哥,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啥事啊?”包根生看着其他地方,随口问了一句。
栾文斌说道:“陆涛是装高人呢!实际上,他根本不懂这些古玩,他的眼力还没有我好呢!”
他之所以跟包根生说这些,是想让包哥认清楚陆涛这个人,这样的话,自己还有可能跟着包哥混,跟着他吃香喝辣。
包根生听到栾文斌这句话,皱了皱眉头。
栾文斌说道:“我知道包根您不信,您是被他唬住了,真的!”
“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周围的同行。”
见包根生还没有说话,栾文斌急于自证,对着周围的一个同行说道:“老四,你说,刚才是不是有个碎头发的男人,领着一个怀着孕的女人,买了一个假的陶瓷瓶子?”
被称作老四的人,有着一口黄牙。
他的摊位离栾文斌的最近。
听到栾文斌喊自己后,他咧嘴一笑说道:“没错,包哥!不仅我看见了,周围的同行们都看见了。”
包根生听到这句话,把目光转向了其他的同行们。
他们也纷纷的点头说道:“没错,我们都看见了,那个陶瓷瓶子一眼就是假的,但那个理着碎发的男人,花了三百块钱买走了那个陶瓷瓶子。”
听到同行们的这些话,包根生心里不停的冷笑。
陆涛他会看走眼么?
怎么可能!
他可是在高小姐的那个古玩店里,亲眼目睹过陆涛的眼力,连自己都看不出来的东西,他都能看出来。
他怎么可能看错?
其中,必定有隐情和误会。
要么就是那个瓷瓶子,所有同行们都看错了,只有陆涛看对了。
要么就是,那个陶瓷瓶子对陆涛有一定的意义,所以他想收藏起来。
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瓷瓶子,只是幌子,他真的想要的并不是那个陶瓷瓶。
哪怕包根生没在跟前,只是听他们这些同行们说,他就非常肯定,只有这三种原因。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陆涛的眼力。
但栾文斌根本不知道包根生心里在想什么,他见包根生不说话,有些焦急的说道:“包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您真的可能是陆涛骗了。”
说完这句话,他指了指陆涛买陶瓷瓶的那个摊位说道:“包哥,不信的话,你问问那个摊主。”
“陆涛真的在他那买了一个假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