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诺身体已经舒服了许多,心跳却越来越乱。
阿信怎么盖的被子。
他岂不是……和阮姑娘同床共衾了。
林一诺不自觉地歪头去看她,却只偷偷瞥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手指也一直不安地搅动着衣角。
他在想什么?
为何心里如此紧张?
于疲惫中熟睡的阮凌微,面旁如施粉黛,细腻的瓷白中微微泛红。
像将开未开的花骨朵,香香软软,让人忍不住去触碰。
林一诺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但目光一落在阮凌微身上,他残存的理智又瞬间消散。
反正阮姑娘都睡着了,阿信守在门外,他偷偷摸一下,应是无人发现。
从被中抽出手来,林一诺看着自己掌心的老茧。
不能这样摸,手茧粗重,会划到阮姑娘的。
林一诺犹豫片刻,只伸手用手背轻轻在阮凌微的脸颊上摩挲了几下。
好滑!
林一诺像吃了西瓜瓤的猫,眼睛都亮了。
心底的欲望被勾起,林一诺像坠入无边的温柔里,等待他的是无尽的沉沦。
“林一诺,你摸够了没?”
阮凌微声音中饱含着无奈。
林一诺整个人瞬间僵住,做坏事的时候被喊全名。那种突然暴露的感觉让他无地自容。
还放在阮凌微耳边的手都忘了收回来。
“你何时醒的?”
林一诺磕磕绊绊问道,他真想揪紧被子躲起来。但还有一半被子盖在阮凌微身上。
阮凌微淡定的扭头,直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阿信端热水盆碰到桌脚的时候,我就醒了。”
她是累极了,但也没蠢到会在一名男子的床上睡得不省人事吧。
林一诺扯起寝衣蒙住脸。
那自己方才的小动作,阮凌微岂不都感知到了?
“对不起……我……”
“道歉如果有用的话,还要警…还要衙门做什么?!”
阮凌微双手交叉抱着胳膊,斜睨了林一诺一眼。
林一诺羞得不出话,不住地咬唇。
他的床就这么大点地方,自己躲无可躲。
可是话说回来,既然阮凌微一直醒着,为何不在自己摸第一下的时候就躲开?反而继续装睡。
是不是她也没有很反感自己的触碰?
阮凌微心想,可不能轻纵了他,不就在他床上靠着歇了一会儿,他还把自己当玩具了!
解压玩具是吧?可以揉圆搓扁的那种。
“你现在有三个选择。”
阮凌微伸手数着,“一揪耳朵,二弹脑瓜崩,三,捏脸,让我捏回来。”
林一诺愣住了。
他可是个威震八方的将军。从来不做选择,只取敌人性命。
阮姑娘竟给了他三个如此羞耻的选项,偏的他还不敢不选。
摆明了是要折磨他嘛。
但自己“趁人之危”在先,不表示表示也说不过去。
林一诺都快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才声如蚊讷地说了两个字:
“捏脸。”
话音即落,阮凌微已经上手了。
“趁人睡觉捣乱的小瘫子,我还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阮凌微嘴上恶狠狠的,动作却没怎么用力,只在林一诺脸上胡乱揉了揉解气。
“不让我好好睡觉,是吧?那你也别睡了。”
阮凌微说着说着两只手都上了。
把林一诺揉得嗯嗯啊啊的。
都冒出小奶音儿了。
阮凌微瞧着小瘫子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长长地伸个懒腰,打了哈欠道:
“好不容易有点睡意都让你给搅和没了,搞得我都想起来吃早饭了。”
阮凌微嘴上说着,身子却没动。
还伸手拽了下被子,把自己盖得更严实些,秋夜可凉呢,她不能让自己冻着。
林一诺脸红得发烫。
阮姑娘适才有意无意在他腰间踹了一下,扯了被子后更是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天晓得阮凌微真的只是踹了脚被子,想让被子更支棱和舒展一些,这是她睡觉的惯用动作。
“小微,要不你还是回那边榻上去睡吧?”
林一诺语气弱弱地提醒。
阮凌微一下来了精神,她刚把这块被窝捂暖和,小瘫子这就要赶自己走?
“你怎么这么小气呀?睡你一下床都不行,你忘了刚刚抽筋儿谁给你按摩的?”
阮凌微嗔道。
林一诺扁扁嘴。
他的小妻子到底知不知道,男女同床意味着什么啊啊啊……
但是她说他小气了。
他可不小气呢。“你要睡这便睡这儿吧。除了你,怕是也没人肯睡在我身旁了。”
林一诺声音低低的。
阮凌微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确定是没人肯,而不是没人敢?
她若不是摸准了小瘫子的脾气,又在发髻里藏了银针。
随时可以自保地刺向别人的死穴。
她才不会大大咧咧地与林一诺睡在一块儿呢。
“你今日身有不适,为何又自己忍着,不肯叫人。”
阮凌微警惕性提高,此刻没打算再睡,便与林一诺闲聊起来。
林一诺撇着嘴看了阮凌薇一眼。
“上次我半夜吵到你睡觉,你凶我了。”
林一诺说完便垂下头,双手揪着被角。
显得弱小无助又委屈。
“我凶你??”
阮凌微惊诧挑眉,不都是小瘫子一直凶巴巴地对自己吗,怎么还反咬一口?
“哦哦,是那一回。我只是起床气而已啦,不也没把你怎样嘛。”
“而且你不还因此肯开口说话了,你不感谢我,反而还记仇!”
阮凌微满面娇嗔。
“我没有……”
林一诺小声辩解。
“有事别自己扛,你现在还有我呢,我可是……”
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白衣天使。
阮凌微将没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哎,总之我还是希望咱俩的相处简单点。林府的人已经够让我疲于应付的了。你呢,有什么需求就提。我也和你说过好多好多遍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林一诺轻轻嗯了一声。
她是他妻子这个身份,就这么难说出口吗?
说到林府的事,阮凌微好奇道:“为何府里全无二房的痕迹?我之前抄的族谱上也没有。三房孙玉珍她,相公也不在府里。”
“我还派人使银子去打听过呢,就像府里的忌讳一样,没人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