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慕笙笙起来之后精神大好,除了手有些酸之外并无异常。
瞧见昨天还吐血憔悴的慕笙笙,一夜之间就变得红光满面。
一无所知的紫苏,不禁连连感叹,“洛神医不愧是神医,妙手回春,随便一副药下去姑娘的病情就大好了!”
慕笙笙干笑,妙手回春的明明是蔺洵好吧?
还要多亏昨夜蔺洵的滋润,她才恢复得这么快。
洛青的药起到的大部分作用,可能就是掩护她需要蔺洵续命的事实,起到治愈作用也有,却少得可怜。她如果要靠喝药来续命,估摸着得每一刻喝一碗才行,先不说身子承不承受得住,反正这一天她是干不了别的事了。
“好了,让人把聘礼抬上车,等会我们就启程。”
慕笙笙敷衍过去,随后由婢女伺候着梳洗打扮。
今日是为了去镇国公府解除婚约,并非什么隆重场合,慕笙笙并未特意梳妆,打算就穿平常的衣裳即可。
用过早膳,收拾好了,慕笙笙便带着人出门。
她踏出侯府大门,看见蔺洵的马车早已在门外等候着。
昨夜的事情因为飞速的涨了二十天时间之多,以至于慕笙笙把近日亏损全都补了回来,还更加精气十足,所以她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反而……再来一次也不反感。
撩开帘子上了马车,瞧见蔺洵。
想到欠着的暖床,今日之后不知何时就将兑现,慕笙笙虽有些害臊,却还是强装镇定,假装昨夜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朝着男人行了个礼,“笙笙见过殿下。”
蔺洵淡然点了点头。
他示意慕笙笙过去坐下,也是若无其事,叮嘱,“今日到了镇国公府,你想说什么做什么,不必有所顾忌,本王在旁,他们不敢造次。”
慕笙笙偷瞄男人一眼,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疏离,一本正经模样,好似并未将昨夜的事放在心上。
慕笙笙暗暗吁出一口气,放心了许多,回答,“让殿下费心了。”
马车出发,摇摇晃晃。
慕笙笙实在晕得不行,还是照常靠在蔺洵身上,试图缓解一些。
蔺洵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慕笙笙每次坐马车都一定要靠在他身上,若是今日不靠,他反而会觉得她是不是介意昨夜的事。
她靠上来的时候,蔺洵虽难免心下燥热,却神色如常,用胳膊圈住她的肩膀,将她身子扶稳。
到了镇国公府,蔺洵领着慕笙笙,直接去见镇国公夫人崔氏。
崔氏听说蔺洵也来了,赶忙起来相迎,欠身行礼,“臣妇参见摄政王,不知今日什么风把摄政王吹到国公府来了?”
慕笙笙递拜帖的时候可没说蔺洵要来,所以此刻瞧见蔺洵,崔氏立马警惕起来。
原本对付一个慕笙笙,崔氏肯定是随意拿捏,可加上一个蔺洵,她瞬间心里没底。
蔺洵回答:“颐宁县主今日前来镇国公府解除婚约,因家中长辈不在,特请本王这个义兄暂代慕家兄长,前来做个见证。”
崔氏心下腹诽,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们的苟且关系,还一口一个兄长,真当你俩多清白了?
不过表面上,崔氏还是只能陪笑,“摄政王和县主还请坐下说话吧。”
于是三人入座,崔氏坐上方,蔺洵坐的首席,慕笙笙坐在次位,还让人沏上了上好的碧螺春,好生招待着。
算上先前打过两次交道,慕笙笙如今已经是第三回见崔氏了,加上此刻蔺洵在旁,有人撑腰,她便莫名有一股底气。
此刻慕笙笙毫不怯场,示意自己带来的两个大箱子,开门见山道:“这些是先前镇国公府给的聘礼,笙笙已经算上利息,多余多剩,一并送回来了,还请夫人清点,若无异议,今日我们两家的婚约就到此为止。”
崔氏面上摆出一副和颜悦色模样,语气却是尖酸刻薄,质问,“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关乎我们两家颜面和声誉,没有你父亲发话,岂是你一个姑娘家能私自决定的?就算你现在册封了县主,又攀上摄政王,也不能这般不将我堂堂国公府放在眼里!”
慕笙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说话也是娇娇柔柔,言语之间却是毫不退让,“夫人这么说就不对了,先前你们镇国公府如何强迫笙笙前来冥婚,这可是整个盛京人尽皆知,你要是真那么在乎颜面声誉,岂会做出那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闹成如今这幅局面,笙笙即使嫁进镇国公府,心有芥蒂,又如何能有安稳度日?唯有解除这门婚约,平息此事,先前发生的事笙笙便不与镇国公府追究,如若不然,笙笙也不会再跟夫人客气。”
崔氏一口咬死了,“要退婚也并非不可,不过既然这门亲事是宣武侯跟我家公爷二人定下的,就算要退,也应该由侯爷亲自上门来退,不然我怎知道是不是侯爷本人的意思,还是说你一个黄毛丫头私自做主,别有企图?”
崔氏都已经打听过了,慕笙笙回侯府之后,竟是把她那继母和继妹拿捏的死死的,现在宣武侯府什么事都是由她当家做主了。
她今日就想亲眼看看,是那林氏太过没用,还是说这病秧子真有几分本事?
慕笙笙早就有所准备,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夫人既要我父亲应允,笙笙这里正好有一封父亲寄回来的书信,还请夫人过目。”
她让人将书信呈给崔氏,又道:“先前家中出事,笙笙曾给父亲通过书信,将事情告知于他,他回信上明确写了,镇国公府欺人太甚,待他回京,必定解除这门婚约,再不与镇国公府来往。”
她又质问的语气,“不知这封信,能否代表我父亲的意思?”
崔氏显然有些震惊,不是说宣武侯失踪了吗,慕笙笙竟然跟他通过书信?怎么可能!
崔氏接过婢女转交过来的信件,拆开一看,竟然当真写着那些痛骂镇国公府的话,而且骂得可难听,明显能感觉到就是宣武侯说话那嫉恶如仇的语气。
慕笙笙有恃无恐,补充,“夫人若是不信,可叫人拿来我父亲的字迹进行比对。”
崔氏看过信件之后,已经是脸色铁青,半晌才不甘心的说道:“让我答应解除婚约也行,我镇国公府三书六礼已过,只差拜堂成亲,此番若是退婚必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我要你们宣武侯府赔付三倍的聘礼,以做补偿!否则休想善罢甘休!”
慕笙笙听后差点气绝。
这个崔氏,竟然狮子大开口问她要三倍赔偿?那岂不是上两三万银子,她上哪拿去?
端坐在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蔺洵,此刻总算开了口,“国公夫人这要求是否不太合理?”
崔氏不以为然,“是县主要强行解除婚约,不过是赔偿我镇国公府的名誉损失罢了,就算宣武侯如今就站在这,我也是这句话,要么交钱要么交人!”
蔺洵语气冷厉下来:“国公夫人既然这么说,本王可要与你认真算一算,这婚约到底做不做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