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斗篷解开,掉落在地,慕笙笙也要跟着软弱无力的倒下去。
蔺洵将她捞进怀里,抱起来,皱眉问,“累了?”
慕笙笙又累又饿,头晕眼花,迷迷糊糊的,眼里竟然只看得见男人的嘴唇,别的什么都是一片模糊不清。
她身子前倾,顺势抵得蔺洵坐在榻上,高度正好。
像是初生的小奶猫,闭着眼睛,靠着本能觅食,亲吻上男人的唇。
久违的生命力量浇灌之下,仿佛枯木逢春,旱逢甘霖。
慕笙笙头也不晕了,呼吸也顺畅了,整个人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她久久依恋着这股力量。
虽然蔺洵放了心头血之后,那力量虚弱了许多,再怎么亲也只能涨五天时间,可对慕笙笙来说却更加弥足珍贵。
她急促呼吸着,退开一些,痴迷的看着男人的脸,娇声呢喃,“殿下也不来看看笙笙,笙笙好生想你。”
她可太想念这个感觉了。
毕竟本来苟延残喘的,亲一下就精力迸发,似是让她上瘾般,谁能不想呢?
蔺洵反问她,“你是想本王,还是想跟本王亲嘴?”
“都想……”
想到他们现在已经赐婚,马上都要成亲。
长久之计马上就要开始施行,慕笙笙难掩兴奋,娇羞含笑的问,“殿下,我们现在算不算是名正言顺的了。”
蔺洵回答,“赐婚之后,你我已是未婚夫妻,怎不算名正言顺?”
“太好了……”慕笙笙娇滴滴的扑进男人怀里,靠在他胸膛上。
可想到他身上还有伤,害怕又不小心撞到,赶紧退了回来,心下担忧,“殿下的伤可好些了?”
本来已经好多了,可刚刚被她唇舌撩拨,控制不住的血脉膨胀,浑身发热,所有血液在心口处翻腾,伤口愈合处也跟着裂开,反而更疼得厉害些。那疼痛好像在时刻警醒蔺洵,让他清醒过来。
蔺洵紧紧皱着眉,脸色有些发白,“你若离本王远点,本王尚且好得快些。”
慕笙笙也很听话,赶紧退得远远的,乖乖坐在一旁,跟他保持距离。
反正天数涨了,精力也恢复了,目的已然达到。
蔺洵深吸了一口气,很快恢复如常,一本正经模样说道:“念在你时日无多,身子也不好,所以婚期就定在十日后,时间仓促,化繁为简,恐怕没有寻常那般盛大,你可介意?”
主要是亲王成婚的繁文缛节太多,人也太多,估计能从早上一直折腾到晚上,慕笙笙这身子怕是坚持不住,所以才一切从简,并非因为不重视,毕竟也是蔺洵自己的婚礼,代表着堂堂摄政王的牌面,他还能不重视吗。
“笙笙并无异议,一切听从殿下安排。”慕笙笙心跳渐渐平复下来,脸色也恢复正常。
寻思片刻,她侧脸望着蔺洵,开口问,“殿下,先前笙笙不是说过,只要做侧妃就足够了,为何今日赐婚的是正妃,笙笙怕是高攀不起,白白折煞了……”
她想知道,是不是蔺洵误解她的意思了。
主要是蔺洵还没有子嗣呢,慕笙笙就算续命能勉强活下来,又不能为他生子,恐怕这个摄政王妃的位置早晚也是坐不住的。
蔺洵淡淡的口气回答,“本王只有发妻,没有正妃侧妃之分。”
慕笙笙微怔,发妻?
他们成亲之后,她就是他的发妻。
想到那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慕笙笙心念一动,许久愣愣出神。
蔺洵安慰,“你别想太多,没什么高攀不起的,既然是本王答应你的,今后你就做好你的摄政王妃即可。”
慕笙笙今日就是仗着自己已经是未来摄政王妃,才敢直接跟肃宁大长公主那等有权有势的身份对骂。放在往常,她还不敢这么嚣张呢。
果然,蔺洵也问起,“听说,你刚刚把蔺青微骂了?”
慕笙笙有点心虚,赶忙解释,“殿下,是她先骂笙笙是丧门星,还说笙笙会影响国运,笙笙只不过回敬了她一句罢了……”
虽然慕笙笙只是骂了那一句,但其实骂得挺难听的,无异于揭人伤疤,指着蔺青微的鼻子骂她寡妇。
蔺洵握住她的手腕,举起她的手,示意道:“慕笙笙,今后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不是谁都可以对摄政王妃出言不逊的,你想打谁骂谁,除了本王没人能干涉你,别给本王丢人。”
这大禹上下摄政王说一,没人敢说二。
即使是皇帝跟太皇太后,都是在蔺洵的庇护下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尽享荣华,他们都得看蔺洵的脸色过日子,其他人更是恭维还来不及。
慕笙笙好像也听出来了,蔺洵不是指责她的意思,反而好像觉得她骂得不够狠,丢了他的脸?
偏殿之内,蔺洵又交代了一些大婚事宜,慕笙笙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二人才一起从殿内出来。
正好遇见,皇帝领着慕平川等人朝坤和宫走来。
慕笙笙低头垂眸,向着皇帝行礼,“颐宁见过陛下。”
皇帝目光落到慕笙笙身上,瞧着她今日云鬓楚腰,冰肌玉肤,依旧是美得不像话,特别是站在蔺洵身边时候,高挑健硕的成年男人衬托得少女愈发娇小可人,柔若无骨,好像稍微一用力都能把她捏碎。
眼底一抹猩红一闪而过,表面皇帝还是带着笑意,道:“朕还该恭喜颐宁县主和皇叔,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望二位能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在场霎时安静下来,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皇帝这话哪是恭喜,分明就是咒骂。
谁不知道,慕笙笙活不了多久,他们不可能白头偕老,而且以慕笙笙这个身体条件,更不可能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