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笙轻蔑的一笑,抱着双臂,倒是有些悠闲起来,“这就是道长的除妖之法么?”
旁人也跟着质疑,“根本就对王妃起不到丝毫作用!”
“玄清真人到底能不能行啊!”
“莫不当真污蔑王妃的吧!”
“……”
玄清愤愤不已,瞪着蔺洵,“定是你们给我的法器动了手脚!”
蔺洵回答,“本王并未碰过你的法器,早就跟你说过了,王妃绝不是妖物。”
玄清不信邪,“我还有最后一个法子!”
就见玄清现场掏出符纸,咬破手指,用血写下一个符咒,烧成一碗符水,递了上来。
“王妃既不是妖,可敢服用贫道这碗符水?”
慕笙笙有恃无恐,想去接过来。
蔺洵抬起衣袖,却将慕笙笙拦在身后,“你身子不好,哪能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她不自证,他们都不肯罢休。
看台上已经有人站了起来,质问,“王妃不敢喝符水,可是怕原形毕露?”
蔺洵气焰凛然,震慑全场,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蔺洵质问玄清,“玄清,今日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重新为王妃算上一卦,看看这卦象到底如何?”
“有何不敢!”
玄清又取出他的铜钱龟甲,一顿摇晃。
三枚铜钱落在法坛上,玄清依旧是坚定先前的说法,“此卦大凶!摄政王妃的八字至阴,命中带煞,今日又妖气缠身,便是妖物现世,祸国殃民之相!再算多少次都是如此。”
蔺洵质问:“记得你说过,若是你算的卦,本王不服,可另找高人重新算过,是么?”
玄清冷笑,“贫道乃是玄虚门凌虚真人亲传弟子,恐怕王妃寻遍天下,也难以找到比贫道算得更准之人,能得世人认可。”
传闻玄虚门以算卦之术精准绝伦,名震天下。如今玄清已是门中翘楚,在大禹之地乃至整个天下,都拥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威望。而他提到的师父凌虚真人,乃是玄虚门的开山鼻祖,更是神通广大,如半仙临世,被众人奉为传奇。
蔺洵不紧不慢,“是么?那若是凌虚真人本人呢?”
玄清大惊,怎么可能!他那师父凌虚真人早年就已经仙逝了!
可话音刚落,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白衣老者,杵着拐杖,缓缓走来,浑身仿佛仙气缭绕,金光万丈。
他声音苍老且嘶哑,厉喝一声,却是震耳欲聋,“孽徒!”
玄清真人一看那人,竟然真的就是他师父凌虚真人!
他脸色瞬间惨白,浑身失力,不敢置信,竟是手中那碗符水都摔了下地,四下溅射。
“师父,你,你不是早已羽化了吗……”
不可能!
蔺洵上哪把他师父找来的!
凌虚真人年岁已高,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却是看上去身子硬朗,比慕笙笙还要精神抖擞些。
他大步走上前来,指着玄清,“我不过是隐居山林,潜心修炼,倒是你这逆徒,枉我多年教诲栽培,你竟如此心术不正,滥用我道门玄法,在这朝堂之上妖言惑众,行那招摇撞骗之事,简直辱没我道家清誉!即日起,你被逐出师门,我玄虚门下,再无你这等败类,我也没你这个徒弟!”
众人看见,传闻中已经修炼成半仙的凌虚真人竟然现身,还当众将玄清逐出师门,皆是哗然一片。
“是凌虚真人!”
“仙人下凡了!”
“刚刚凌虚真人说,要把玄清逐出师门了!看来,王妃果然是被冤枉的!”
“是啊是啊。”
谁对谁错,是非明了。
就连上方的太皇太后都惊讶得站起身来,众人也跟着肃然起身,朝着凌虚真人瞩目瞻仰,仿佛在看一位踏着祥云降世的仙人一般。
玄清还企图狡辩,“师父冤枉,此女子当真是妖物!你相信我!”
慕笙笙知道,这老道士是蔺洵找来的高人,便是为了给她洗清冤屈的,适时开口,问,“玄清真人既然不服,可否劳烦凌虚真人再为我算上一卦?”
凌虚真人行了一礼,随后只需掐指一算,笑道:“王妃虽命格缺损,体质孱弱,却能与天命抗争,颇有逆天改命之相。根据贫道推算,明年我大禹那一劫难,还需全靠王妃才能渡过难关,王妃乃是我大禹的救星,妖孽之说实属子虚乌有。”
“怎么可能……我没算错,我没算错!”玄清不甘心的摇头。
他明明算得没错,慕笙笙就是靠吸附蔺洵才能活着!可师父凌虚真人浑身仙气是货真价实的,又不可能撒谎。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众人一听,凌虚真人竟然亲口说慕笙笙不是妖孽,是救星,风向一边倒的朝向慕笙笙。
“凌虚真人都为王妃算卦了,这肯定是货真价实!”
“半仙算的那还能有错吗!”
“我们都被玄清给骗了!”
这段时间质疑她、指责她的人,此刻都面露羞愧之色,纷纷低下头去,最近从来没说过慕笙笙坏话的,纷纷挺直了腰板,“我就说,摄政王妃怎么可能会是妖孽,原来是我们大禹的救星!”
角落里,蔺青微脸色已经难看至极,不经意的往后退了几步,她哪里知道,今日凌虚真人怎会亲自露面。
太皇太后先前误会了慕笙笙,现在事已至此,有些下不来台。
只得亲自起身,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法坛中间,搀扶着慕笙笙,脸上带着微笑,“既然是凌虚真人算的卦,那自然是精准无误,是哀家一时糊涂,轻信他人,错怪王妃了。”
“还要多亏凌虚真人出面,儿臣才能洗清冤屈。”
慕笙笙朝凌虚真人致谢,老道士只是不卑不亢,“贫道荣幸之至。”
太皇太后叹息,道:“既然摄政王妃是冤枉的,此事就此作罢,谁也不许再提!”
说着就要下令,“来人,将玄清这个妖道给哀家拖下去,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慕笙笙却抬起手制止,“慢着,儿臣还有一事要问。”
太皇太后不解,“怎么?”
看向跪坐在那里,已经面如死灰的玄清,慕笙笙端着身姿上前,质问,“我与玄清真人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污蔑诋毁与我,可是受人指使?”
玄清自然是无话可说,垂下眼眸,面无表情,“并无人指使,都是我学艺不精,算错了此卦,酿成大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慕笙笙质问,“你不肯承认,可是要我当着天底下这么多人的面,将你那些苟且之事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