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异能雄性站了出来:“还有一事要禀告族长。被那蛇兽打晕倒地不起后,昏昏沉沉间我看见了白猛。”
他冷冷扫了一眼那张可怖的脸,又快速转过头:“当时他鬼鬼祟祟跟着那蛇兽和小雌性,丝毫不顾我们几人的死活。”
白猛闻言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族长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若留着这样的人在部落,只怕会搅得部落不得安宁。
一个二阶狼兽,一个一阶蛇兽,还有一个不知兽形的强者,对上族里这么多异能雄性,竟还能全身而退,恐怕不是泛泛之辈。若引来祸端岂不是全族人都跟着受苦。
虎族是个大部落,保护族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虎苍双目微眯,露出一丝危险,“白猛,若不是你的私心,他们也不会受伤,竟然还试图挑起外族争端,陷族人于不义。你还有何话说?”
白猛身体抖如筛糠,求助的看向白烈,希望弟弟能为他说些好话,却见他转过头去。
虎苍又看向白烈,“为了警醒族人,也为给受伤的雄性一个交代,本族长决定,自今日起,将白猛关押起来,无故不得放出。作为他的弟弟,你可有异议?”
白烈摇摇头:“谢族长宽厚。”若此次真有族人伤了性命,恐怕族长不会再留这个哥哥。
白猛摇摇欲坠,一下子瘫软跪坐在地,关起来?永远不见天日吗?那就再也见不到弟弟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虎三几人对视一眼,都暗松了口气。
还未等这口气全部呼出来,便听族长威严的声音响起:“虎三兄弟!”
吓得几人顿时噎住,这口气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惊惶不安的看向上位。
“你们几人,心术不正,不思悔改。就罚你们每日给白猛送吃食衣物,清理他的排泄物。”
几人顿时面如土色,颓然的低下头:“……是。”
来人押走白猛后,虎苍单独留下白烈,其余人呼啦啦全都离开了。
“白烈,你可知那几个外族人的身份?”
男人一愣,摇头道:“回族长,并不知。”
虎苍沉吟片刻,“白烈,你再去探一探,那几人的身份。可知他们要去哪?”
白烈略一思索,“应该是要北上。”又疑惑道:“族长,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据你们所说,那几人实力过于强悍,我只是担心,别因此事惹了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是我族人有错在先。”
“族长放心,他们只是赶路,只要我们不再招惹,他们也不因此耽误了行程。”
虎苍看了他半晌:“白烈,你可是喜欢那个小雌性?”
白烈心底暗惊,忙解释:“族长,您有恩于我们兄弟,我绝不会做出有悖部落安危的事…”
虎苍摆手,止住他话头:“你急什么?我当然知道。”又将自己的思量告诉了他。
北上,乃大祭司所在。那高山雪原,可不是什么人都去得,他有些好奇,是因何事,才要去那极险之地。
若真如他所料,几人身份不俗,或可助他们一臂之力。待日后,念着这份恩情,对虎族部落来说,必有益处。
原来族长是这个打算。
他没有跟那几人交过手,不知底细。但想到能再见到小雌性,星目中不禁露出一丝期待。
“族长放心,我这就去探听一下,顺便告知我族不会再打扰他们赶路。”
虎苍微点了下头。
看着白烈匆匆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
他这么上心,怕是真对那小雌性有意。也不知是怎样的雌性,竟能让部落里几个雄性同时起了心思。
他非常看好白烈,总觉得二阶不会是他的顶峰。若他被那外族的小雌性迷住,恐怕不会在部落久留。
希望派他去,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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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枭远远见着离落抱着小家伙,坐在河边休息。
“汐儿!”
听到了墨枭的声音,汐语心中一喜,回头望去,却只见墨枭一人,眸中光芒瞬间暗淡,耷拉下小脑袋。
墨枭上前看着离落,“不是让你们先离开吗?怎么停在这,不怕虎族再追来?”
离落瞅了眼沉默不语的小家伙,将遇到白烈的事简单说了下。
墨枭皱眉:“那人可信吗?会不会是圈套?”
离落摇头,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白虎分明喜欢小家伙,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之事。
墨枭看向小家伙,轻柔的抬起她的下巴,“汐儿,雪辰很快就会回来。”
汐语瞬间来了精神,“真的吗?”
见男人点头,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由衷的微笑:“谢谢你,墨枭。”
男人指尖轻点她的唇,“汐儿,我们是一家人,你再这样客气,我可会生气的。”
汐语微愣,一家人,多么温馨的字眼儿,笑着点头答应:“嗯,我知道了。”
墨枭提议继续上路,可以速度慢些。不论雪辰还是白烈,都身手敏捷,嗅觉灵敏,要追上他们并不难。
毕竟与虎族交锋,已耽误了好些时间。
于是三人不再停留,继续北上。
没走多远,雪狼便追来了。
看着前方趴在黑蛇背上的小家伙,他竟有些胆怯。
两个男人同时停下,看着小家伙。
汐语疑惑抬头,怎么不走了?
随即意识到什么,回头望去,果然见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爬下蛇背,感觉双腿恢复了些力气,便缓缓向男人走去。
雪辰有些僵硬的站在那,很想冲过去抱住她,却踌躇着没有动作。
小家伙唇角微颤,眸中泪光点点。在距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湿润的双眸似有千言万语。
“雪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雪辰摇头淡淡道:“不,我气的是自己。是我不好,不该丢下你,让你伤心。”
晶莹的泪水划过白嫩的脸庞,汐语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那个总是无微不至,温柔照料她的雪哥哥,定是又对她失望了吧。
他仍站在那一动不动。
仅几步的距离,却遥遥相望,似有无形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