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先去了洞穴,未寻到人。
正要去驻扎处通知雪辰,一只通体黑色的鸟兽飞到眼前,松开了爪子。
白烈狐疑的捡起地上的兽皮袋,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链子,上面镶嵌着晶莹剔透的蓝色石头。
瞳孔一缩,是小雌性腕上那条!
抬头见鸟兽并未离去,似乎在等自己,他心里一跳,化作兽形,跟了上去。
——————
“哎,肚子又不舒服了,狼也,这边你先看着,我去去就回。”
狼也笑骂:“从早晨开始,你这肚子就没消停。贪嘴了吧?”
狼洱一言难尽的摇摇头,捂着腹部,佝偻着离开。
正在据点监工的雪辰感觉肩上一沉,“晓瞳?”
这小东西怎么过来了?还主动近身。
心里咯噔一下,“汐汐呢?”
小灵兽喵喵直叫,小奶音似乎有些焦急。
雪辰眉心跳了跳,冲手下交代几句,侧头低声道:“别急,这就回去。”
——————
离落缓缓睁眼,晃了晃仍有些昏沉的头。
意识回笼,他猛地坐起,篮筐里的果子散落一地,没了小家伙的身影,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臭气。
面色冷凝,正要拿出传音螺通知雪辰,前方雪狼已疾奔而来。
雪辰仔细闻了闻空中残留的味道,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声音冷沉:“是那个白猛。”
离落一愣,额头青筋暴起,见雪狼已窜出去,压下翻滚的怒意,快步跟上。
——————
汐语全身被绑着吊在一棵树上,四周近一人高的荆棘丛将她团团围住。
细嫩的双腕被磨出血痕,稍微一动便传来刺痛,让她眉间紧蹙。
淡淡看了眼靠在树干,斜睨着自己的雄性,语气自然,“你放开我吧,这么高的荆棘我又跑不了,手腕实在疼。”
若左手得以解脱,便能唤出戒指空间里的纸鸢去求救了。
白猛充耳不闻,眼里闪过怨恨之色。
都是因为这个小美雌,弟弟才与他生了嫌隙。
不过,眸子眯了眯,意味不明道:“你若同意做白烈的伴侣,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汐语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事到如今,竟还说这种话,是嫌之前的事闹得不够大么。
面无表情道:“不可能,白烈大哥只是我的朋友。”
白猛欺身上前,阴鸷的盯着她漂亮的脸蛋,“信不信我毁了你?”
“白猛!”
听到朝思暮想的声音,白猛心尖一颤,隔着荆棘,向声音来处望去,目光眷恋:“白烈......”
白虎心疼的看了眼小雌性露出的双臂,高声道:“汐语,别怕,我来救你了!”
看了眼荆棘丛,眸中一凝,奋不顾身冲了过去。
“大哥小心!”
白猛回过神,见白虎已越过荆棘冲向内圈,腿上斑驳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睛,暴喝一声:“别再靠近!”
一柄骨刀蓦地抵在汐语颈间,粗哑的嗓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好弟弟,这么久没见,只顾着小美雌,都不看看我这个哥哥么?”
白虎停下脚步,化作人形, 皱眉冷声道:“你放开她,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呵,”似是听到什么笑话,“冲你来?我舍得么?”
白烈面上满是不耐,“那你要怎么样?”
“瞧瞧,我的好弟弟,对我越来越没有耐性了,还是小时候可爱。”
似是陷入了回忆,可怖的脸上露出一抹向往,声音少了几分粗哑难听:“小时候,你眼里只有我,为了我,受再多苦也不说,小时候啊......”
白烈紧紧盯着他手中骨刀,正寻找时机上前,听他声音突然变了调:“可是不知何时起,你眼里再看不到我,无视我对你的好,处处和我作对!”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却还是一步步将你推得更远!”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男人眼中血红一片,骨刀送了一分,白皙的脖颈瞬间溢出血:“都是她!都是因为她你才这样对我!”
那一抹红让白烈呼吸发紧,他怒吼道:“住手!你若再敢伤她,我饶不了你!”
汐语心惊肉跳,梗着脖子一动不敢动。
看着身旁陷入疯魔的男人,蹙眉道:“你既然喜欢他,为何不早些告诉他?还把自己逼入这样的绝境。”
白猛愣了一瞬,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白烈面露震惊,如遭雷击。
这一刻,似乎以往种种令他不解的奇怪行径,都有了答案。
山顶的狼洱暗自咋舌,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一出好戏。
“嘎嘎嘎嘎,”白猛大笑出声,眼泪都笑了出来:“想不到啊,到头来竟被一个小雌性数落。”
白烈上前一步,语气缓和几分:“哥,跟我回去吧。”
白猛摇了摇头,呢喃道:“回不去了。”目光攫住他最爱的人,声音放轻:
“阿烈,她和哥哥,你选一个吧。”眼中闪烁不定,“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白烈盯着他手中骨刀,语气坚定:“我绝不会让她有事,”看向自己唯一的亲人:“也不会让你死。”
白猛宠溺的牵了牵嘴角:“阿烈,怎么能这样贪心呢?”
转头看了眼汐语:“小美雌,不如我们一同作伴吧。”
汐语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见刀尖猛地向她胸口刺来,不由紧紧闭上眼。
白烈呼吸一紧,登时发力前冲,却见刀尖忽然转向白猛自己。
瞳孔又是一缩,死死攥住刀刃,阻止他继续发力,定定看着他。
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在地面晕开血花。
“阿烈!”
白猛眼中闪烁不定,凝着与自己同色的眸子,嘶哑开口:“你,还是在乎哥哥的,对吗?”
白烈手上用力,迫使刀尖朝下,轻道:“你永远是我的哥哥。”
白猛胸腔震颤,骤然放声大哭,声音凄厉又隐含痛悔。
白烈面露复杂,缓缓松开了流血的手。
动了动唇,却什么也说不出。
看了眼依然握在他手里的骨刀,伸手去拿,却骤然被那染血的刀刃刺穿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