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树洞天北侧,透若水晶的冰树之旁,白玉挖出的一个小坑,尺许方圆,静静地镶嵌在地面上。
坑的一侧与那冰树周围的白玉沟渠相连,把那神秘液体也导入到此,一颗七彩的莲子浸润其间,静静地浮在液体之中。
姜义看了下,确定莲子没有发生变化,不由暗自庆幸。
“这几日下来,都没有再变坏,应该是问题不大了。”
却是之前这莲子到手以后,似乎失去了某种力量支撑,其表面的七彩光芒不断减弱。
姜义顿时心急,试用了数种方法,最后把莲子浸入神秘液体之后,这才让它的衰退暂时停止。
想到这里,姜义不由摇了摇头,他暂时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好在这莲子没再衰退,日后总有方法解决。
此时外界崩塌已停,姜义回来报个平安后,就唤出神雕骑上,准备按原计划,先去草原看看,观察下蒙元现下情况。
然而,随着神雕进入草原,姜义心中就多了一丝奇异感觉。
直至飞了半天,看到一个部落,姜义才知这异感从何而来。
他一拍神雕,吩咐道。
“走,我们下去看看。”
“咕!”
神雕翅膀略收,扇动几次,缓缓降落。
姜义进入部落时,数名孩童正赶着羊群出去放牧,待他们走后,偌大的部落瞬间就冷清了下来。
他围绕着帐篷间行走几圈,却未碰到什么人,直至到了帐中空地之间,才见到几名垂垂老牧民,坐在一旁晒着太阳。
而十几名年龄尚幼的孩童,则正在草地间打滚玩耍。
见姜义突然出现,这些人也不害怕,只是有些惊奇。
其中一名老牧民有些好奇地冲他问道。
“年轻人,你怎么没有去参加南征?”
“南征?”姜义闻言,顿时心中一动,那就是要打南宋了,他赶忙问道。
“部落里的年轻人都是去南征了?”
老牧民闻言,点了点头,此时一个孩童摔倒一时爬不起来,他吃力地扶着拐杖站起准备上前。
姜义见状,过去扶起孩童,顺便检查了下,好在没有摔伤。
老牧民见状,对他点头表示感谢,并且告诉他一个消息。
前几日蒙古大汗征兆令下,部落里十岁以上六十以下丁口,不管男女,全数前去参加南征。
听到消息,姜义不由心中凌然,难怪之前心中异样。
却是一路飞来,在空中所见,只觉这些部落都是冷冷清清,却没想到是如此情况。
告别之后,姜义架起神雕,想了想后,往乌日娜所在部落飞去。
然而,神雕越飞,姜义心中越冷,本想着乌日娜部落地处蒙古极北,或者没有收到征兆令。
只是这一路飞来,路上所有部落皆是冷清模样,除了些许老人,最多就是些孩童存在,并未看到什么成年人。
想来都是被蒙古大汗征去攻打南宋。
神雕一路疾飞,掠过碧绿的神女湖,前边就是乌日娜所在部落。
在部落门口,神雕落下。
“咕!”
姜义拍了拍神雕,示意它在外面等着就是,自己转身进了部落。
然而,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喊他。
“姜大哥?”
姜义转头看去,却是阿尔扎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阿尔扎,你姐姐和父亲他们呢?”
阿尔扎正准备出去放羊,却没想到在门口碰到姜义,心中正是惊喜,但听姜义这一问,他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我阿爸他同姐姐一起被征走了。”
姜义闻言,叹了口气,他轻轻一拍阿尔扎的肩膀。
“走,带我去见你萨满爷爷。”
帐篷之中,萨满精神还算不错,他见姜义到来,脸上浮现一丝惊讶。
“现下草原可不安稳,姜先生居然还在,我以为你已早回到中原。”
姜义摇了摇头,也不多解释,只道自己在草原上还有些事情。
“我听说了征召令的事情,据我所知,蒙古大汗本是打算西征,为何突然就改了主意?”
萨满闻言,轻叹一声。
“此事旁人不知,我却知道一些。”
“事情起因是十日之前,那日可汗王帐点兵,准备西征庆典,祈福仪式上,大萨满突然就受到了长生天旨意,说是要大汗全力攻打襄阳,踏平南宋。”
听到这里,姜义顿时一愣,这似乎不对啊。
按历史发展,现下蒙元的主要战略目标可是欧洲,怎么突然就想起攻打襄阳了,而且照这架势,是孤注一掷决定。
还有什么时候萨满能做出这等决定,还得到了窝阔台的全力支持。
姜义提出疑问,萨满闻言,苦笑一声。
“我有不知为何,这消息是一个老朋友传给我的,据说当时在场的大汗以及各部族头领,都接到了长生天旨意,这个决定却是全员通过。”
姜义闻言,不由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么具体原因只能以后再查了。
正在此时,阿尔扎在旁边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问道。
“姜大哥你是不是要回南方?”
阿尔扎仰起头,眨巴着眼睛问道。
他之前听姐姐提起过,姜义是从南方而来,心中一直记着这件事。
姜义闻言微微一愣,他不知阿尔扎是什么意思,也只开口应道。
“是的,我马上就要回南方去了。”
阿尔扎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根东西,递到姜义面前。
姜义低头看去,发现那是一根骨笛。
此时,阿尔扎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恳求,小声说道。
“姜大哥,你能帮我把这根笛子带给姐姐吗?她之前一直很想要一根笛子,我本来想着等她生日时再送给她,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他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些许失落,但很快又补充道“对了,姐姐也是去的南方。”
姜义闻言,心中微动,接过骨笛,
他摸了摸阿尔扎脑袋,承诺道。
“姜大哥会帮你带到的!”
……
襄阳
草原异动的消息,最早是丐帮所探得来,也不知如何就传了出去,弄得满城皆知,顿时襄阳城内就乱作一团。
城中所居,只要略有身家,或者有些门路之人,纷纷逃离襄阳。
襄阳城头,郭靖看着匆匆而去的人流,按着城墙的手指坚定依旧,他不解问道。
“蓉儿,你说我们守这襄阳还有什么意义吗?”
黄蓉与他夫妻多年,自是知晓他的想法,绝不是灰心丧气,却是对这些逃离之人有些失望罢了。
她闻言只是一笑,转身拉住郭靖之手,亦如当年一般牵着他,往城墙另一侧走去。
郭靖随她走去,来至城墙内侧,站在此处,城内的景象一览无遗。
“靖哥哥你看。”
郭靖顺着黄蓉手指方向看去,那是距城墙不远的一处窄巷。
此时正值中午,巷内炊烟袅袅,鸡鸣犬吠之声偶有传来,时不时有几名孩童在巷间奔跑打闹,却是一片宁静平和之相。
与脚下城门处,堵作一团的出逃众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见他看的入神,黄蓉不由微微一笑,顺势把头靠入他的怀里,呢喃低语道。
“靖哥哥,我们守的不是其他,而是这些离不开襄阳的普通百姓。”
正在这时,城外道上突然发生骚动,郭靖凝神望去,只见一骑快马如疾驰之箭般奔来,路上人马纷纷退避,慌乱中相互撞成一团。
郭靖见状不由眉头一皱,心中暗忖:“是何人会如此鲁莽,居然在这满是行人的道上横冲直撞。”
正思忖间,那骑者已奔至城下,忽然勒马停住,抬头望向城头
郭靖定睛一看,那人一身血迹,衣衫褴褛,却是多日未见的杨过。
杨过见到郭靖,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随即高声喊道:“郭伯父!”
话音未落,他已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几个起落间便已跃上城头,稳稳落在郭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