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家二房添了孩子后,沈家的日子便过得越发和睦了。新添的小小姐起初还长得皱皱巴巴,然没过几日,脸长开了,白生生的,别提有多可人。别说沈石远那几个小娃娃喜欢,就连宋攸宁这个大人都日日抽出时间去抱上一会儿。
说起来,宋攸宁来了京都后的日子变化并不大,每日仍旧过着搓麻将、看话本的逍遥日子,不过如今总算又多了个逗孩子的趣。
然相比宋攸宁的逍遥,远在昙州县的宋母可就急坏了。大概许氏生子一事对宋母打击实在过大,以往还算淡定的宋母如今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不仅到处搜罗宝贝,还时不时就便给宋攸宁来信,问候她的肚子。
那昙州县寄来的快递隔三差五便到一个,什么滋补的药丸呀,求子的民间药方啊,甚至是床第间的春宫图都给她寄来过,宋攸宁每每收到,都是又无奈又好笑。
然即便她好说歹说,墨都写干了,她娘仍觉得生不出孩子是她的问题。
就这么坚持了一个月后,还收不到女儿喜讯的宋母便再坐不住,亲自来了京都。
“娘给你那方子,你可都试过了?”宋母漂亮的狐狸眼微眯,眼里带着审视。
被自己亲娘当作犯人似的,宋攸宁心中虽觉无语,然身为孝女,也不好得违抗母命,只得迎着她娘的目光面不改色的回答,“试过了,自收到娘那方子,女儿日日都吃呢?”
说着,还配合的换上一副难过的表情。
“当真?”宋母却是不信,询问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翠喜。
“回夫人的话,小姐说的句句属实,那药是奴婢去药房抓来,又亲自熬的,小姐日日都喝了的。”
翠喜自收到夫人命令,便按照吩咐日日亲自抓药熬药。此时自是回答得掷地有声。然单纯的她并不知道,她每日亲自熬那药都成了植物的养料,此时还信誓旦旦的为她家小姐作证。
“行,你退下吧。”宋母叹了口气,翠喜是宋家的丫鬟,她自是不会怀疑。
待到屋内只有母女二人,宋母清了清嗓子,缓和数秒,直到宋攸宁都以为盘问结束了,才再次听到宋母那极其不自然的声音,“那……那避火图上的姿势……你……你和女婿……可……可一一试过了?”
宋母边说边停,不过才说完一句,脸倒是比宋攸宁这个当事人还躁的厉害。
感叹于她娘的大胆,宋攸宁狐狸眼里先是惊疑,看到美人眼里的疑惑,才忙低垂着头,使劲点了点,一只手使劲捏着大腿,强忍笑意,纤细的身躯微微颤抖,憋得眼里都渗出泪意。
“当真……”
怕一抬头就会暴露,宋攸宁一只手捂着脸,只是低着头嗯了一声。
宋母见女儿身体颤动,以为她是心中难过,便也未再逼她,反倒是放柔了声音,将宋攸宁揽入怀中。“不哭,不哭,攸宁别怕,有娘在呢,”宋母抚摸着宋攸宁,声音都放柔了,“娘都打探好了,这京都寿安堂的李大夫最是擅长妇科,明日,明日娘就带你去看看?你放心啊,娘定会想法子……”
“嗯……嗯……”宋攸宁靠着宋母,开始还嗯嗯啊啊的应着,直到听到那最后,心中崩溃,一时不察竟将真话说了出来?
“啊……还要看啊?”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哪有半分难过的样子。
“什么?”
原本抱着宋攸宁安慰的宋母被她这诈尸般的反应吓了一跳。有些呆愣的看着宋攸宁,片刻,不知想到什么,美人擦了擦泪,忽然又眯起水眸,打量着宋攸宁。那审视的目光似是要看到人心底去。
“娘……”
宋攸宁被宋母盯得头皮发麻,不自然的伸手去拉宋母。
“你别碰我……”
宋母却是一把甩开宋攸宁的手,盯着宋攸宁的目光审视意味越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