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周围人皆诧异少女回答得干脆,质疑其答案的正确与否时。
掌柜蹙了蹙眉,还是硬着头皮敲响了锣鼓:“恭喜这位姑娘,回答正确。”
“只是……想要夺得这灯,还得进楼挑战武试,姑娘可否有兄弟朋友相伴,进楼取灯?”
不等沈今宛回答,人群中忽然高高举起一只手,大声道:“我不服!”
少女诧异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带着面纱,自人群中大步走出,身旁两排侍卫浩浩荡荡地将原本聚集在中央的民众推搡开:“都走开.....都走开!”
硬是挤出一条容得下两人合走的小道。
而粉衣少女叉着腰,站在中央娇蛮道:“本姑娘第一个不服!你答得这么快,谁知道是不是和酒楼串通好的,提前得了答案!”
掌柜手上的锣鼓一顿,听她如此说,脸上露出难色:“姑娘明鉴啊,本店从不弄虚作假,方才那些题都是这位姑娘自己答出来的.........”
“那好吧......”少女说着,往前靠了一步。两边的侍从跟着向前压去,直到沈今宛身边只剩下蒋盈盈,那件粉色衣裙才堪堪停住脚步。
“你出个价,这盏灯,本姑娘要了!”少女抱着手,头微微上扬,葡萄大的眼睛里却容不下一个人,傲娇地与她道。
沈今宛勾了勾嘴角,依旧淡然地看着她们,没有丝毫惧意。
只是身旁蒋盈盈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算了吧宛宛,我不要这盏灯了。他们看着就不是好惹的.........”
“无妨,堂姐。”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题我既答了,灯本该就属于我们。”
沈今宛抬眼,眸子里是说不清的冷冽,缓缓开口:“我堂姐喜欢这灯,今日怕是不能忍痛割爱了,姑娘还是另寻他处吧。”
那粉衣少女显然是被家里惯坏了,从未受过欺凌,霎时恼火道:“本姑娘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拿银子来!”
她身后立即有侍卫抬上一箱白银,约有百两,打开的那一瞬间,周围人眼睛都看直了。
人群中不乏有人搓着手,嘴角上的口水都要落下来了:“这么多银子——”
“够吃半辈子了!”
周围声响越来越重,沈今宛眼睑微抬,扫过那一片银两,稍稍顿住。
那少女察觉她的眼神,只觉得是她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一时被震慑住了。又叉着腰冷哼道:“若觉得不够!本姑娘还可再加........今日这盏凤凰灯,本姑娘势在必得!”
沈今宛的思绪,这才从银子上的官印转移到少女身上。
不由得在心中思量,这少女今日一身朴素的粉色绸缎倒是花了番心思,只是这阵仗还需再减减。
她愣了一会,转而笑道,凤眸里藏了几分玩味:“姑娘还是莫要再出价了,今日就算是千金,都难买我堂姐欢心。”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纷纷有人说她出门时脑子被驴踢了,放着这一箱子的银子不要,要什么破灯!
少女咬着嘴唇,如同受了什么奇耻大辱般,眼神里都要迸出火星子了,怒道:“好!好啊!欺人太甚!你给本姑娘等着!”
她拾起一锭银子,毫不顾忌地砸向人群里,引得众人纷纷抢夺,一时间妇孺的哭喊声,男人的嘶吼声响彻云霄,引得路人都纷纷驻足观看。
“你做什么!”沈今宛眸色暗淡,语气里藏着警告。
好在最后银子被一个男人抢到,在人群中雀跃一番便往外跑去,未有人因此伤亡,只是将周围人吓得不浅。
少女显然想不到她会这样对她说话,讶异过后,神色更加轻狂:“瞧见没,你不想要的东西.........有的是人想要!”
随后她又举起一锭银子,高声道:“今日若是有人能将此女击败,夺得天灯,这箱银子,就归他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立刻有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来!”
“小娘们不要钱!老子要!”
“谁敢挡着老子发财!”
激昂的声音此起彼伏,引得粉衣少女越发得意,歪着脑袋朝掌柜道:“喂,掌柜的。这文试答案大家都知道了,她答得太快,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放水!”
少女面纱下嘴角微勾,轻蔑道:“但武试不同,那可是要真刀真枪打上去的!这姑娘,怕是没这个本事吧!不若就由本姑娘定个规则.........”
“在场若谁能夺得武试魁首,这盏灯.......便归谁。如何!”
群众中央响起一片掌声,不少人纷纷拍手叫好。
“好!”
“这才公平嘛!”
掌柜面露难色,手上锣鼓都微微颤抖,从业几十年,他从未碰见过如此状况:“按理说.....是这位姑娘答出了题,该是姑娘先行挑战.........”
粉衣少女瞪了连胡子都花白的掌柜一眼,盛气凌人道:“开酒楼做掌柜的当懂得变通,要不要本姑娘来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两旁侍卫听她发话,纷纷抽出利剑,指向酒楼方向。
吓得掌柜浑身一颤,铜锣牢牢地护在身前,不敢再开口。
忽然,一阵剑意飘过,为首的侍卫上一秒神色还猖狂,下一秒看着手上被削得只剩剑柄的长剑,惊讶的张大了嘴。
再抬眼,原本距她两尺远的少女已至他身前,眼底里浮上一抹杀意。
“姑娘说掌柜要懂得变通。”沈今宛剑柄抵住少女脖颈,语气妖冶,“可姑娘也当知道,变通二字,是无法从死人嘴里吐出来的。”
她缓缓凑近少女耳根,吐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后,明明是温热的,却让少女无端起了一身冷汗。
沈今宛勾了勾嘴角,故意威胁道:“我的规矩,便是让姑娘这种人,再也开不了口..........”
说罢,少女面色已经煞白,眼底惊恐,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你——”
她收回剑柄,还嫌对面人不够害怕,举起双手,展示道:“姑娘不若猜猜,这双手,沾了多少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