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别说十四岁的林书，就是如今二十岁的林书也没想明白。
有人说钱不是赚来的，人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也有人说不要做金钱的奴隶，钱只是生活的手段，更有人说他从来没碰过钱。
他没那境界，听不懂，但他倒是明白了人不能飘，一飘准没好。
他妈说的就很对，有多大能耐办多大事，要不然压垮的，是自己的贪。
开始他还挺信的。
直到后来有一天，等他辛辛苦苦攒够十万块，而当初拒绝他的那家彩票店门口挂起来恭喜有人中了五百万的横幅。
林书站在门口微张着嘴，刚刚又有点飘的心被压下去，再也翻不起浪花。
他很想知道，买一张彩票需要多大能耐。
或许，是成年？
又或者，就是命吧，他一下子就看开了。
拼死拼活，不如人家随意一买，一夜暴富是真的，可不是他。
“阿弥陀佛，一切皆为定数。造化弄人啊。”林书头脑发昏，有气无力的，一副随时要挂了的模样。
夏歌无奈拍了拍他后背：“烧糊涂了？”
早上惯例来找人，可冯翠兰敲了半天门没听到动静，开门进来，就看见林书蜷缩在那，睡的跟猪一样，满脸通红，还咬牙切齿的，也不知道做啥梦呢。
一摸，烫的吓人。
“啥天了，睡觉窗户都不关。”冯翠兰说着，过去把窗户给带上。
外面下着雨，风呼呼的刮，窗台稍雨进来都是水。
“这咋整，不知道冷热，挺大人了，哪次换季感冒都有他。”冯翠兰嘀咕着：“夏夏啊，你看着点，我给他整点粥。”
“好。”夏歌点头，给林书测了下体温。
40.3。
“你猜能煎个鸡蛋不？”夏歌问他。
“你试试看吧。”
“你说你，每次生病都往四十奔，非得挺出事了。”夏歌给他拿衣服：“感觉不舒服就吃药，起来，吃了饭，带你去挂水。”
林书反驳：“药那东西是乱吃的吗？是药三分毒。”
“好像挂点滴就好一样。”
夏歌也是醉了，她刚好，他这又倒下了。
可说生病吃不下饭，林书没那毛病，就着小菜喝了两碗粥，吃了一个鸡蛋。
夏歌带他去医院，跟他吐槽：“今年你都来两回了，要不办个会员卡吧。”
“怕是办不起吧，要不你问问？”林书仰头看着，没劲。
上次来还正好碰到李敏生孩子，现在估计人都半岁了。
想到这林书问：“老李她不地道，孩子满月都没通知一声。”
“咋的？你还想随个礼？”夏歌坐在旁边给他包个橘子，塞到他嘴里。
林书咬了两口咽下去示意她自己吃，跟夏歌嘀咕：“我一个学生，我随礼她也不敢收啊。”
“你毕业了，有啥不敢收。”
“啊，对。”林书敲了脑袋，忘了如今她都敢打他了：“不过她不地道，咱们不能不地道。”
“啥？”
“咱俩要结婚了，得通知一声对吧。”林书和夏歌说：“她可是我们的授业恩师，得让她来见证我们的幸福对不？”
“我发现你是真欠。”
林书才不管那些呢：“这有啥，还有那些高中同学，要通知不？”
长辈那边有爸妈请，他们这一辈的请谁？
夏歌想了一圈，高中她这边好像除了李沐瑶，也没谁了。
毕业各奔东西，开始还会在群里聊聊天说说境况，如今两年过去，也都没什么联系了，就是个点头之交。
李沐瑶说，她走哪都带着林书，平时上学都无所谓，可大家私下里都不愿意一起玩，觉得不自在，聊天也不方便。
主要那晚，他们上学放学都一起，周末还要一起去做小买卖，可以说，形影不离了。
夏歌看了眼林书，见他还真认真想着要叫什么人很无语。
他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林书都不知道，那时候还有人喜欢他偷偷跟她挑衅来着。
夏歌刚从厕所出来，正跟李沐瑶有说有笑，就被人给堵了。
“你就是夏歌？”
对方也两个人，说话那个夏歌不认识。
“是我，咋了？”
“长得也不咋地吗，林书是你对象？”宋雅晴问她，还撩了下自己的头发自我感觉很良好。
夏歌摇了摇头：“还不是，有事？”
“我看上了，你离他远点。”
听到这话，夏歌挑了挑眉，有点可乐：“那可不行，她妈让我管着他，要不你和他妈商量商量？再说了，你看上了你去追啊，和我说什么，怎么？怕受打击啊，没事，万一呢，去试试。”
“你要不要脸？”
“比你要脸，我看看，哦，原来没脸，可不得要。”说完，夏歌冷着眼撞了她一下：“起来，挡我路了。”
可宋雅晴不动，伸手去抓她，一把抓住夏歌的头发。
“松开。”夏歌手按着头发。
“我不松怎么着？”
她这话说完，夏歌抬脚就踩在她的脚上，趁对方吃痛松开，回身就踹了一脚将人踹趴下。
也不等人起来，冲过去骑在她身上抓着她的头发一巴掌就扇了下去：“给你脸你不要，跑我这嘚瑟什么？”
另外那人还想上，被李沐瑶拦住拌了一下：“哎呦，没注意，摔疼了吧。”
夏歌也揪着宋雅晴的头发看着俩人：“怎么？还想群殴？怕我叫不来人？”
说着拍了拍宋雅晴的脸：“姐妹儿，要是林书知道我被打了，你猜猜，咋样？”
“你给我松开，你凭什么觉得他会为你出头。”宋雅晴咬牙：“我知道，不就是发小吗？有什么了不起？也不过是认识的久一点。”
“是吗？可就是了不起，你这话说的都可笑。”夏歌翻了个白眼：“少在我面前嘚瑟，我都懒得搭理你，有本事你去找他。”
正大光明的她也不说啥，甚至她还会告诉林书好好和人家说。
别人怎么以为的她不管，她自己知道他们什么情况就好。
可敢跟她搞小动作，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宋雅晴挣扎，可夏歌按着他，腿顶着她的肚子让她动弹不得。
正好何露从厕所里出来，看见俩人打架吓了一跳：“怎……怎么了？夏歌，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被老师知道就不好了。”
说着小姑娘还跑出去左右看看，回身跑过来拉她：“没人，别打了，别打了，快走，要不然一会被人看见该告老师了。”
“……”
夏歌眨了眨眼，刚刚的冲劲一下子泄了，有点无奈，看了眼宋雅晴，又用力揪了下她头发：“眼睛放亮点。”
“呀，松手。”
夏歌没管她的大呼小叫，被何露拉着走了。
“你给我等着。”宋雅晴在身后喊。
“来啊，怕你啊，”夏歌回头同样回了一句。
“别理她，她六班的。”何露小声说：“我知道她，我们以前一个学校的，上初中就谈恋爱，不是什么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