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在城里待了一晚便回去了。从那以后,一晃一个月过去。每个星期天,秦京茹都会到城里来一趟,当晚就住在贾家。至于她和何雨柱的关系,裴行远实在摸不着头脑,他都不确定这女人究竟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是把何雨柱当备胎耍。张无忌他妈说得对,漂亮女人的话信不得啊!总之,裴行远预感何雨柱这回要栽跟头。偏偏这小子还以为人家是脸皮薄、害羞,想和他慢慢相处培养感情。裴行远不是没提醒过他,反倒被说心理阴暗,唉,做个好心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算了,操那份闲心干嘛,何雨柱要是没了这个黄花大闺女,还有个寡妇秦淮茹对他虎视眈眈呢!
“裴哥儿在家吗?” 床上的裴行远翻了个身,心里纳闷,杨志青这小子怎么来了?还让不让人睡懒觉了?
“裴哥儿……” 咚咚咚……
“你小子又要干嘛?”裴行远耷拉着脸,看着嬉皮笑脸的杨志青。杨志青对裴行远的冷脸视而不见,直接拉着他就往外走,一边拉还一边神秘兮兮地低声说:“裴哥儿,你猜我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裴行远眼睛微眯,看着杨志青那兴奋劲儿,不着痕迹地挣脱了他的手。这表情他可太熟悉了,当年大学时跟隔壁宿舍交换学习资料,那家伙当时就是这副德行。不会吧,这年头也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学习资料?裴行远下意识摇摇头,很快又反应过来,这怎么可能。或许是这小子弄到了什么图集,比如唐寅龙虎交汇三十六式之类的,找他来品鉴点评?
“小杨子啊,哥哥告诉你个道理。”
“什么道理?”
“年少不知精可贵,老来望逼空流泪啊!”
杨志青一脸懵,看着一脸正气凛然的裴行远,惊讶道:“裴哥儿,你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懂?”
裴行远心里直叹气,真是对牛弹琴。他无奈地摆摆手:“我随便吟个诗。对了,你今儿找我到底啥事?”
杨志青嘿嘿一笑,左右谨慎地看了看,解开棉衣,从里衣口袋里掏出两张票,在裴行远面前晃了晃。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裴行远凭借着好眼力,看清了票上的字,轻轻念道:“芭蕾舞门票?哪来的?”
本来还想卖个关子的杨志青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没精打采地说:“别人送给我爷爷的,他今天要去开会,没空去看,所以就给我了!”
“说实话!”
“是……是我从他抽屉里翻出来的!”
在裴行远审视的目光下,杨志青结结巴巴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然后凑近裴行远,小声说:“裴哥儿,我跟你说,那些跳芭蕾舞的,她们都不穿裤子的!”
裴行远扶额,无语地推开杨志青凑过来的大脸,这货就这点出息!自己随便搞点小黄油资源,绝对能让他见识到新世界。不过这想法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真要是付诸行动,肯定会被杨厂长发现。这帮老革命可是有枪的,万一人家火冒三丈,冲进他家把他给毙了咋办?这事儿虽说可能性低,但不得不防啊!
“事先说好,这门票可不是我让你偷拿的啊!”
“放心,就算敌人给我上老虎凳、灌辣椒水,我也只会说票是我自己拿的!”
看着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杨志青,裴行远突然怀疑,这小子该不会打算事情败露后拿他当挡箭牌吧?面对裴行远狐疑的目光,杨志青露出一脸坦然的笑容。裴行远看了他一会儿,无奈放弃追问,算了,他自己也挺想去看芭蕾舞的,正好收集点素材,一切都是为了艺术!
两人来到胡同外的大街上,坐上公交车,半小时后到了一家剧院。进了剧院才发现,好家伙,全是跟他们一样心思的人!大家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安静地看完了这场天鹅舞。
直到出了剧院,杨志青还沉浸其中没回过神,嘴里一直嘀咕着:“白,真的太白了!”
“啪!”裴行远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你干嘛打我?”杨志青捂着后脑勺,委屈地看着裴行远。
“再不打你,我看你都要魔怔了,你想回去挨你爷爷的揍啊?想想他的马鞭!”
呃!杨志青显然被这话吓到了,脸上回味的表情瞬间消失,开始琢磨怎么善后。
“咦,那不是你们院的阎老师吗?他怎么那副打扮?”
“谁?阎埠贵?”裴行远顺着杨志青手指的方向回头看去,还真是像阎埠贵。不对,仔细一看又不对,两个人气质截然不同,眼前这个人穿着随性,可骨子里透着股怎么也藏不住的骄傲。但他和阎埠贵也太像了!难不成阎埠贵有双重人格?裴行远顿时来了兴致,悄悄地跟在了那个人后面,他倒要看看这人到底住哪儿,总不会真是阎埠贵人格分裂了吧?
“小娃娃,你们跟着我干什么?”当他们走进一条胡同,前面的人突然转过身,背着手看向裴行远他们。裴行远这才想起,还有杨志青这个猪队友呢,回头一看,杨志青蹑手蹑脚的,实则早就暴露了。
这家伙没想到人家会突然转身质问,下意识开口问道:“阎老师,您不认识我啦?”
“嗯?我要认识你吗?”对面的人神情一愣,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手里转着的铁胆也悄悄收了起来,他看出来这两个小孩对他没恶意。裴行远见对方放松了警惕,也把藏在手里的铁钉收了起来。
“大叔不好意思啊,我们把您当成一个熟人了,实在对不住,我们这就走。”
“等等,你们说的不会是我那个表弟阎埠贵吧?”
表弟?裴行远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人,只见对方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满是不屑,看来他很瞧不上阎埠贵。这也难怪,就这人骨子里的骄傲劲儿,怎么可能看得上阎埠贵那种算天算地、抠门到家的人。换做自己,要是有这么个亲戚,也会看不起。节约是美德,可过分节约,那就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