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比我们那儿老地主的大宅子还气派!”大杂院门口,秦淮茹提着麻袋,身后跟着一位扎着麻花辫的年轻女孩。女孩手里同样提着一个麻袋,袋子鼓鼓囊囊的,显然装了不少东西,可她拎着却显得毫不费力。此刻,女孩驻足在大杂院门口,望着那古老且斑驳的大门,眼中满是兴奋,却又带着几分拘谨,只是跟在秦淮茹身后,没敢踏上台阶。
“哎呦,秦淮茹回来啦,这位是?”“三大妈啊,这是我本家的妹妹,叫秦京茹。京茹,过来,和三大妈问个好。”秦淮茹一把拽过身后正四处张望的秦京茹。秦京茹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旋即赶忙轻声向三大妈问好:“三大妈好!”三大妈的目光在姐妹俩手上的麻袋子上扫了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袋子,直接看到里面装的东西。
“走了!”对于三大妈那审视的目光,秦淮茹早已习以为常,这家人一贯如此。她拉了拉秦京茹,两人越过三大妈,走进了院子。一路上碰到好几户人家,秦淮茹逐一为他们介绍秦京茹。渐渐地,秦京茹也放开了些,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她一边热情地向大家问好,一边打量着院子里的布局,心中不禁开始憧憬起未来的城里生活。
“淮茹回来啦!”正在门口晒太阳的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她们,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们手里的麻袋。在回来的路上,秦京茹就得到了秦淮茹的指点,此刻见到贾张氏,便知道该怎么做。“婶婶,我叫秦京茹,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秦京茹打开麻袋,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掏,大部分是晒制的干菜。当她掏出两只处理好的野兔时,敏锐地注意到贾张氏喉咙滚动了一下,心里顿时明白,自己带的这些东西没白费。“来都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京茹啊,你放心,今晚就待在婶婶家了。”贾张氏看到野兔后,脸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热情地邀请秦京茹坐下,还贴心地给她倒了一杯水。
时间悄然流逝,天上的太阳慢慢坠入天际,院子里开始热闹起来。下班的大人、放学的孩子陆续出现在院子里。看着他们身上几乎没有补丁的衣服,还有干净白皙的脸庞,秦京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羡慕,同时也夹杂着些许自卑。不过片刻之后,她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心想用不了多久,自己也能成为城里人,吃上商品粮,再也不用整天在土里刨食了。听说那个相亲对象还是个厨师班长,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呢,天哪,这么说,以后自己可以天天吃白面了?
就在秦京茹憧憬着未来美好生活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一个干净清爽的少年从前院走进来,一时间竟看得呆住了。直到少年快走到后院,她才如梦初醒,急切地对一旁的秦淮茹问道:“姐,那个人是谁啊?”正在择菜的秦淮茹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少年的背影。“他是后院聋老太太的孙子。”“哇,你们院里还有这么俊的男人!”秦京茹喃喃自语一句,随后凑近秦淮茹,悄声问道:“姐,他多大啦?”
嗯?秦淮茹手上的动作一顿,侧头看着脸色泛红的秦京茹,突然冷笑一声,一指点在对方额头上。“怎么,你这死丫头思春了?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裴哥儿将来是要当干部的人,而且他才十一岁,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吧。你就安心当个大厨夫人,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的。”“哦,我知道了!”秦京茹遗憾地摇了摇头,随后又对即将到来的相亲充满了期待。
裴行远放下书包,正准备去做晚饭,却被老太太拦住了。“小远,今儿个晚饭你不用做了,一会我们去秦淮茹家吃。”“这是搞得哪一出?”裴行远放下挽好的袖子,随后想起刚才路过中院时,那个坐在秦淮茹边上择菜的漂亮女孩。那不会是秦京茹吧?果不其然,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秦淮茹把她的本家妹妹从乡下带过来和傻柱相亲,我作为傻柱的奶奶,不得帮他把把关嘛!”老太太脸上洋溢着笑容,满是对何雨柱即将娶到媳妇的欣慰。
还真是秦京茹,这女人虽说贪慕虚荣,但也是个能持家的主。如果何雨柱真把她娶了,嗯,那他和秦淮茹的事?就怕秦淮茹这个醋坛子表面上同意,暗地里却搞破坏。
不久后,小当过来喊他们去吃晚饭。裴行远一踏进贾家的屋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因为一双大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看了过去,与大眼睛的主人对视上了。对方没想到自己被发现,连忙低下了头,之后一直没敢再直视裴行远。
裴行远溜进厨房,对正在炒菜的何雨柱说道:“怎么样?看得中吗?”“看得中,太看得中了!”何雨柱转过头,兴奋地喊了一声,然后更加卖力地翻炒着锅里的菜,今晚他一定要把自己的手艺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来。“柱子哥,我帮你吧!”这时,一道女声从身后响起。裴行远不用看也知道,这肯定是秦京茹。他给了何雨柱一个悠着点的眼神,然后退出了厨房。老太太、一大爷他们看着小厨房里的身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裴行远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秦淮茹紧握又松开的手掌,心里顿时明白了,有她在,这相亲十有八九要黄。不过这事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何雨柱要是对秦淮茹没意思,这事哪能让她得逞?这大概是老何家的传统吧,真是没救了!裴行远摇摇头,他不打算去提醒何雨柱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事,外人最好少插手。当年他大学舍友和女朋友闹矛盾,他们这些好哥们非要自告奋勇去调解,结果人家莫名其妙和好了,反过来还怪他们挑拨离间,简直是里外不是人。所以从那以后,他才知道,什么叫为女人插兄弟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