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远一番干净利落的操作,如秋风扫落叶般迅速。等刘海中和阎埠贵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的管事大爷职位已经被免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无可挽回。尤其是裴行远提出品行不端者没有资格竞争管事大爷职位,这就像是在他们企图东山再起的路上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高墙,彻底断绝了他们的后路。
两人望着乱哄哄、满脸兴奋的众人,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阎埠贵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二桃杀三士”的典故,看向裴行远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恐惧。他满心懊悔,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得罪了这么一个心思深沉、手段凌厉的年轻人呢?
裴行远面带微笑,看着眼前闹哄哄的场面,心里对某些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满是鄙夷。当初大院选管事大爷的时候,完全是依据每个人的社会地位。易中海身为八级钳工,刘海中是七级钳工,阎埠贵是老师,凭借这些身份,他们才被大家推选为管事大爷。可除了他们三人,眼下院里其他人不过是轧钢厂的普通职工,若想当管事大爷,谁也不服谁。目前在招待所担任副主任的何雨柱倒是有竞争资格,不过只要一大爷的位置稳如泰山,这小子未必愿意出头揽事。
“唉,裴哥儿,算了……”一大爷看着裴行远,欲言又止,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就在一大爷准备让大伙各自回家时,阎解成和阎解放这两兄弟突然站了出来。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兄弟俩一开口,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他们身上,大家开始暗自揣测,这兄弟俩这是要干嘛?不会是想竞争管事大爷的职位吧?
“阎解成,阎解放,你们俩不会是想一个当二大爷,一个当三大爷吧?”人群中有人高声调侃道。“就是,你们俩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们俩嘴上没毛的模样,能行吗?”另一个声音跟着附和。
阎家兄弟听到这些刺耳的话,顿时火冒三丈。阎解成手指着一个小伙,怒声骂道:“李老三,你丫找抽是不是?”“嘿,阎解成,你再指着爷们试试?”李老三也不甘示弱,毫不退缩地回应。眼看几个人剑拔弩张,就要打起来了。
一大爷脸色一沉,厉声喝道:“够了,阎解成,你有什么事?”阎解成不甘心地瞪了一眼挑衅的李老三,随后说道:“一大爷,请您做个见证,我们要和我爸分家。”
“分家?”这两个字一出口,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看看气急败坏的阎埠贵,又看看阎家兄弟,一时间都有些懵,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接二连三出这么多事?如果说之前刘光福抢东西,刘海中他们被免了管事大爷这些事还只是热闹的话,那么分家这件事可就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了。
各家各户,少则四五口人,多则七八口人,都挤在一两间屋子里。以前孩子小的时候还勉强能住下,可现在各家都有孩子参加工作了,有的甚至开始处对象、谈婚论嫁,到时候小两口的婚房怎么办?解决了老大的,老二老三的问题也得解决吧?可家里就那么大地方,怎么分呢?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一大爷,他们都想看看一大爷要怎么处理阎家分家这件棘手的事。此时的一大爷,感受到众人炽热的目光,心里叫苦不迭,恨不得自己能隐身。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分家这种事,哪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呢?
他看着阎埠贵,无奈地说道:“老阎,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你们还是回去商量着办吧!”阎埠贵听了,精神一振,连忙应道:“好……”可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阎家兄弟就异口同声地喊道:“我不同意!”
阎解成急切地说道:“一大爷,您是咱们院唯一的管事大爷,您德高望重,今儿个我们只能找您了!”阎解放也跟着说道:“是啊一大爷,您不知道,我和我哥都已经参加工作了,我爸还要我们把工资都上交,每个月只给我们五块钱生活费。”
“什么,一个月只给五块钱生活费?”一帮年轻人大吃一惊,满脸震惊。可大爷大妈们却眼睛一亮,心里暗自想着,老阎这做得好啊!
阎埠贵一听,手指着兄弟俩,大声骂道:“你们俩小王八蛋,你们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哪样不要花钱?”阎解成委屈地说道:“可是我们已经参加工作了,就五块钱够用什么?”年轻人们纷纷点头,五块钱的生活费,根本就不够用啊!“混蛋,我这是帮你们存钱!”大爷大妈们对此非常认同,他们不屑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年轻们,心里想着,不帮你们把钱存下来,你们怎么结婚?
于是,所有人按照年龄大小,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个阵营,各执一词,纷纷吵了起来。正当大家伙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的时候,一个大嗓门突然响起,硬生生压过了吵闹声:“哎呦喂,你们这可够热闹的啊,怎么的了这事?”
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何雨柱回来了。他大步走到一大爷身边,问道:“一大爷,出什么事了?”一大爷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快速将阎家兄弟要分家的事说了一遍。
“我当什么事呢,阎解成,阎解放,你们俩要是不想交工资,搬出去住呗!”何雨柱满不在乎地说道。阎埠贵一听,脸色骤变,怒声吼道:“傻柱,你胡说什么!”这要是真按这家伙说的办了,那他岂不是白养了两个儿子?
阎解成和阎解放对视一眼,心里想着,这主意好像不错啊!“啪!”一大爷瞪了一眼捂着后脑勺的何雨柱,警告他别再乱说了。他看着有些心动的阎家兄弟,严肃地说道:“你们俩可要想清楚了,外面可没有地方给你们俩住,别看我,我是不会帮你们找地方的。”
一大爷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院里所有年轻人的幻想。他们忍不住哀嚎一声,满心期盼地看着阎家兄弟,心里想着,你们俩一定要坚持到底啊,我们在精神上支持你们的反抗!
眼看阎家兄弟就要打退堂鼓了,何雨柱再也按捺不住。只要是能给阎埠贵添堵的事,他向来都积极得很。只见他对着阎家兄弟大声说道:“你们俩死脑筋啊,工资是发给你们,又不是发给你爸的,给多少还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我看这么着吧,你们把伙食费,住宿费交了就行了,交多少,你们商量着办。”
阎家兄弟面面相觑,觉得这条件好像也能接受。于是阎解成就对一旁的阎埠贵说道:“爸,咱们要不就按何副主任的主意来?”阎解成提到“何副主任”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刚失去三大爷职位的阎埠贵一听就明白了,也知道这事已经无法挽回。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下,他整个人顿时萎靡了许多,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吧,你们每个月给我十五块钱吧!”“那不行,太多了,八块!”阎解成立刻反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