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可真是个实诚人呐!”裴行远满心郁闷,猛吸一口手中的烟,缓缓吐出一圈圈的烟雾,目光落在院子里那对正给大伙分发花生的新人身上。回想起那天晚上,他找到老支书,提出把棒梗的户口转到裴家村,本以为是个可行之策,却被老支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老支书言辞恳切,说不能耽误人家孩子的前程,顺带还把他数落了一番,那架势,就像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更让他无奈的是,何雨柱两口子因为路途遥远,来回一趟得十天半个月,竟让他这个小叔充当棒梗的男方代表。裴行远暗自叫苦,心里直叹:“这不是坑我嘛!”他狠狠踩灭烟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转身帮忙招呼起周围的人。这个夏天,过得着实闹心。
九月初,带着满心的郁闷,裴行远踏上了前往香江的旅程。当他终于见到已有八个月身孕的娄晓娥时,心情瞬间舒畅起来。此刻,他站在幽静的林荫小道上,远处,娄晓娥正昏昏欲睡,午后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星星点点地落在她身上。比起离开时,她的脸庞圆润了不少,多了几分母性的柔和与温暖,整个人散发着别样的光彩。“嘘,不要吵醒她!”裴行远抬手示意,制止了准备上前的佣人,随后轻轻走过去,在娄晓娥身旁坐下,拿起桌上的文集,静静地读了起来。
太阳渐渐西斜,天色慢慢黯淡。娄晓娥缓缓睁开双眼,看到身旁熟悉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一杯温热的牛奶递到她面前,她接过,轻抿一口,柔声问道:“来了多久了?”裴行远看着她喝完牛奶,接过杯子放在桌上,然后轻轻握住她的双手,深情地说:“下午才到,这些日子我不在,辛苦你了。”娄晓娥轻轻摇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不辛苦,有孩子陪着我呢。哎呀,这孩子又调皮了,看来他知道你来了,想和你打招呼呢!”裴行远闻言,立刻蹲下身,将耳朵贴近她的肚子,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突然,他的脸颊被一只小脚踢了一下,他故作嗔怒:“小王八蛋,你就这么欢迎你爹我啊!”娄晓娥忍不住嗔怪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什么呢,他是小王八蛋,那你是什么,大王八蛋吗?”“那不能够,宝宝乖,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宝宝了!”裴行远一边哄着,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怎么有了孩子之后,自己的地位直线下降,难道自己就只是个“送货的”?
时光匆匆,一转眼就到了十月底。这天中午,第一盘菜刚端上桌,娄晓娥突然捂住肚子,疼得脸色煞白。早已在隔壁别墅严阵以待多日的接生团队闻声而动,迅速将她推进了提前准备好的产房。裴行远虽然知道胎儿胎位很正,母子都会平安,但此刻,他还是紧张得握紧了拳头,焦急地听着产房里传出的阵阵呼喊声,每一声都揪着他的心。“哇——”一声嘹亮的啼哭从产房里传了出来,这哭声就像一道温暖的曙光,瞬间驱散了众人心中的焦灼。裴行远几人连忙跑到产房门口,眼巴巴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咔嚓!”门开了,护士抱着婴儿,满脸笑容地看着裴行远他们:“母子平安。裴先生,恭喜您,是个六斤六两的男孩。”“谢谢,谢谢,辛苦了,辛苦了……”裴行远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红包,一股脑塞进护士的口袋,在护士连声的道谢中,快步走进产房。只见娄晓娥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水湿透,虚弱地躺在那里。他又拿出一沓红包,给每个医护人员都送上一份,有人悄悄打开一看,惊得差点叫出声,全是千元大钞,几个红包加起来足有好几万。这家人可真阔绰,随手就是一套房的钱送出去了!医护人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眼中满是惊喜。他们看着正紧紧握住娄晓娥手的裴行远,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辛苦你了,孩子很健康,长得像你,当然也像我,将来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哦!”裴行远一边擦着娄晓娥额头上的汗,一边笑着打趣。娄晓娥轻轻笑了笑,白了他一眼:“胡说,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哪里像我了。”“哈哈,不要急,不要急,过些日子就长开了嘛!晓娥,你看这孩子的眼睛,多像你啊,还有这鼻子,像他爸爸,嘴巴也像……”正说着,娄母抱着孩子走了进来,一旁的娄父眼巴巴地盯着孩子,一副迫不及待想抱又不敢伸手的模样。“给我抱一下……”“边儿去,大老爷们毛手毛脚的,伤到孩子怎么办?”娄母瞪了娄父一眼,连忙哄着怀里的孩子:“哎呦,宝贝乖,你看,把孩子吓着了吧?”裴行远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妈,孩子可能是饿了!”“你瞧我这脑子!”娄母恍然大悟,连忙把孩子递给床上的娄晓娥。果然,不一会儿,孩子就不哭了。裴行远和娄父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他们俩在外面都是有头有脸、跺跺脚就能震动四方的人物,可在这产房里,面对娄母和娄晓娥,竟毫无话语权。
娄父看了一眼正在喝奶的孙子,清了清嗓子:“那个,小远啊,这孩子该起个什么名字才好呢?”这话一出,立刻吸引了娄母和娄晓娥的注意。娄父见状,得意地嘿嘿一笑,为了给孙子取名字,他可是把一本字典都快翻烂了,今天终于能大展身手了。裴行远看出了他的心思,连忙说道:“您是孩子的爷爷,这事当然得您拿主意。”娄父满意地看了裴行远一眼,随即胸有成竹地开口:“娄济华,济世安民,不忘华夏之本,怎么样?”裴行远眼睛一亮,这名字正合他意,既大气又有深意,很符合他的价值观。“济世安民,不忘华夏之本,爸,就为这个名字,咱们爷俩当浮一大白!”娄父一听,双眼放光,老太婆平日里管得严,他都好久没痛痛快快喝上一杯了。爷俩在娄母的笑骂声中,勾肩搭背地朝书房走去,准备好好庆祝一番。至于孩子的名字,既然当家的都定下来了,娄母她们自然也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