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又漂亮了呀!”
钱海涛端着碗嬉笑打趣道:
“最近我新淘了一套内衣,没开封的呦,哪天晚上我给你送去,但好像尺码小了点。”
说着用眼神剜了一眼陈美玲身前的两颗大雷。
“小不小的,不得试过才知道嘛!等你呦!”
陈美玲一边打饭一边还给钱海涛一个飞眼,短发瓜子脸,略长的鹰钩鼻略显得泼辣,不化妆素颜充其量也就5分的颜值,但一个飞眼还是飞的钱海涛咽了一口口水。
“美玲,我那还有一条内裤,蕾丝的!你要不要也试试。”
站在钱海涛身后的陈宏宇色咪咪的接茬道,一双眼睛恨不得扎进陈美玲怀里畅游。
“试你妈,留着孝敬你妈穿吧!”
泼辣的声音叫骂道。
“哈哈手枪陈,还不赶快认妈,认了妈说不得你就不用天天晚上练习你的五指神功了。”
“可不是嘛,省着你天天看小电影,一看就两个小时起,一点都不带快进的,就佩服你这样的人,你那点贡献值,全用来手机充电了吧。”
嬉笑声响彻在营地。
“哎呦!妈呀!你骂归骂,打饭的手可不能抖呀!”
没理会其他人的嘲弄,这点程度对手枪陈的脸皮来说,毛毛雨了,根本不破防,但早食可不能少,被嘲笑几句不会少块肉,但少吃一口食物,确真能少块肉。
陈美玲看着眼前这个果断叫妈都一点不脸红的男人,气的翻了个白眼,但打的饭食确实一分不少。
因为这是首领立下的规矩,自己叫骂几句无所谓,因为是手枪陈先撩拨自己的,但如果因为自己个人的厌恶少给食物,闹到首领那自己准没好果子吃。
二百克米饭,一勺拌饭酱,紫菜蛋花汤随便喝,但汤里没有紫菜没有蛋花。
手枪陈跟着钱海涛到自己固定吃饭位置,还没等坐下嘴里就嘟囔着。
“这小皮娘如今也抖起来了,这要是在以前,我非得给她上点手段,让她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你现在去给她上上手段也行,也没人拦着你。”
张建喝了一口汤悠悠道。
看着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蹦出半个字的手枪陈,钱海涛踢了他一脚。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老张,他这人就是嘴贱,你理他干什么,你今天打算去哪碰碰运气?咱们一起!弄点好东西出来,让人看看咱们这帮混社会的不比某些人差!”
声音微微提高,目光向右撇,意有所指的说道。
张建看了看钱海涛又用余光撇了撇右边坐着的周瑞阳没说话。
江湖是什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再人多人少,十多个人的营地大致分成两帮,钱海涛自打上次差点被那几个当兵的拿枪突突了以后,就记了仇,那几个以周瑞阳为首也看不起钱海涛的阿谀奉承。
自己虽然是两不相帮,但还是和钱海涛走的更近一些,而这些脾性不和的人能坐在一起吃饭,就连讽刺都拐弯抹角不敢言明当然是头上有猛人镇着,没人敢造次。
“老妈!喝水!”
一杯地参泉从水袋里倒了出来,看着木塞上诱人的袅袅水气,即便李母已经习惯了每天一杯的泉水,但每一次看见仍感觉到惊讶。
“儿呀!你喝吧!娘现在身体好的不得了,吃的香睡的好,就不用再滋补了。”
李仙知道这是老娘真想让自己多吃点好东西,不是虚假的客套,但老妈已经近五十岁了,以前又操劳过甚,身体的底子早就被掏空,不是自己这段时间每天一杯的地参泉,怎么能感觉身体康健,自己没能力也就罢了,但有能力,说什么也得给老妈补起来。
不然一旦透支了根本,那就是大病小病齐上阵,以现在的医疗情况,那就是等死,以自己那半瓶水的中医水平,要药没药,要实践没实践,说什么也不能拿自己亲娘试手呀!
看着眼前执拗的儿子,李母知道,这孩子属驴的,一旦犯倔自己也没啥太好的办法,不喝还真不行,有一个好身体,也能陪儿子更长时间。
谁人不爱好东西,只不过有的父母,爱子女胜过爱自己罢了,但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有资格称父母的。
但杯子举到嘴边,李母还是另拿一个杯子倒出了一半,给对面的董老推了过去。
“小虎儿,年龄小不懂事,我这老婆子妇道人家也帮不上什么大忙,麻烦董先生费心了。”
董老看着眼前的半杯水,很想有骨气的拒绝掉,但口中急速分泌的唾液,和身体本能的渴望让自己没办法云淡风轻的拒绝。
“老夫人言重了,都是我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但老夫人赐水,董某不敢辞,受之不恭了!”
说完拿起杯子就一饮而尽,从头到尾都没看李仙一眼,也没和李仙说一句话,董老清楚,和李母客套客套可以,可但凡他敢和李仙推辞一句,李仙是真敢把地参泉收回去的。
他和李仙相识不长,但他是院士呀,不是什么狗屁专家,大乾十四亿人,万里挑一也能挑出来十四万人,可科学院与工程院所有的院士加起来也不过区区数百人而已。
哪一个单拿出来不是大咖,专业能力拔尖,人情世故练达,有一方面瘸腿都评不上院士,院士在古代那都是开宗立派的人物。
而他董承天即便在院士圈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你不进学术圈,见我如井中蛙观天上月。
你若进学术圈,见我如一粒蚍蜉见青天。
仅以院士的识人眼光来看,李仙本性冷血暴虐,性情淡漠,有着一套异于常人的思维逻辑,轻易不会在乎他人的想法,虽然他也会强迫自己伪装,但因为年龄较小,人情世故基本为零,只要深入接触一下,看破不难。
但这个人对自己母亲是真的孝顺,轻易不会忤逆母亲的意思,只要在母亲身边,身上那股子暴虐感都被压制的似有似无,好似从食人的凶虎变成了憨态可掬的大猫。
这个人好似所有的善面都留给了自己的母亲,董老可以很确定这个营地里即便所有都死了在李仙心中也比不上自家母亲的一根头发。
董老已经五十六岁了,已经过了“知天命”马上迈入“耳顺”之年,从别人的言语表情中辨别是非真伪,就如同本能一般,也因为五十六岁了,才更能清晰明白眼前这半杯水给自己带来的是什么。
多少帝王将相苦苦追寻而不得的东西,就这么摆在自己面前,被自己一饮而尽,基因在雀跃,本能在欢呼,让自己感受到了一场生命的大和谐,上一次这种快乐还是自己和初恋初尝禁果的时候。
脑海中一阵清凉,好似世界都褪去了一层薄纱,董老初次饮用效果比李母要强的多,人和人不一样,有时候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这话难听,但是事实,加上他本来就是玩脑子的祖宗,能听见世界的哀嚎的人,岂能是庸人,有此效果也属正常。
李仙没理会董老的陶醉,只不过是拿起母亲的杯子,再续上半杯而已,李母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一口饮下。
听见倒水的声音,董老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水流,如此珍宝怎么能就让一位无知蠢妇享用,它应该给我享用,全部都给我,只有我才能发挥它的妙用。
就在董老还在臆想的时,冥冥之中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双眼睛盯住,无情,冷漠,自己好似被苍鹰锁定的野兔,兔子还是普通兔子,苍鹰则是一只修炼千年的鹰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生命形态差着层次呢,生死在对方的一念间。
身子瞬间僵硬,什么心猿意马,什么臆想妄念,都被生死间的大恐怖所泯灭。
“董先生?董先生?”
李母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老者,不由得呼唤了几声。
“哎..哎!惭愧,惭愧!头一次品尝如此妙物,一时间竟失了神。”
一个机灵,董老好像回了神,连忙对着李母道歉。
“无碍的,既然董先生喜欢,叫小虎每天给先生准备一份就好了,那先生和小虎先忙。”
说着李母就带着刘荣华出门去了。
随着李母的离去,房间内的气压逐渐凝固,那份心悸又如约而来。
李仙轻声道:
“刚刚我感受到董老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也许是我一直表现的太过友善。”
说着就把手轻轻的放在董老的头上,董老想动,但身体好似不听使唤一般,在死亡的压迫下,精神好似突破了身体的束缚,猛的化为一股推力想推开李仙的手。
“有点意思!但不多!”
李仙手掌处的皮膜以不可见的速度抖动起来,气血夹杂一股诡异的气息轻而易举的粉碎了那一层精神力,鼻血顺着董老的嘴唇流淌下来,然后是双眼,最后是双耳。
‘小虎儿,你看看娘给你做的这件衣服怎么样,快来试试,你这个头一天比一天高,可不能再涨了呀,你娘我一天啥也不干净给你缝衣服了。’
李母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李仙一挥手,董老就像一滩烂泥似的,堆坐在椅子上。
“来了,老妈!正好我都没衣服穿了,还是老妈疼我。”
李仙说着就转身出了门。
董老哆嗦着清理面上的污血,这是捡回了一条命,董老是真的感觉到了李仙动了杀心,无比的纯粹。
是自己对那个水袋起了歹心嘛?不对!那个水袋自己不是第一次看见,他从来没想瞒自己,也不在乎自己对水袋的起了不轨之心。
董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顾脑海中的疼痛一帧一帧的回想,当“无知蠢妇怎配享用”一念在脑海中闪过时,董老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脸上不由的露出苦笑,自己因一人一言而有幸得享珍宝,又因一人一念而险些丧命,自己不冤!
既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那对董老这种聪明人而言,解决它就不再是难题,李仙能在一念之间取自己性命,但从今开始他不会再有机会对自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