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和她一个小孩比什么?”
是笑着说的,但是在场的都是人精,又怎么会听不出言外之意呢。
自那日杞宣宗一念之间,觉得暖暖有登帝的潜质后。
这个想法就在脑中挥之不去了,他总是会反复想起,暖暖的种种的表现。
在意识到暖暖真的有些非凡的天赋的时候,他也并不像那日那般惋惜。
而是觉得,暖暖如此,那淮王呢?
他们是否威胁到了太子。
穷奇具有窥探人心的本领,它透过玉佩,看着对面这个道貌岸然的人。
起初还以为是真心对暖暖好,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心里嗤笑,天帝说我作恶多端,那是他还没有窥探过人心,人性的恶可要比我的恶,更恶百倍。
穷奇渐渐没了耐心,听对面这个道貌岸然的人在这里磨磨唧唧,阻碍它的小神女救鹿。
略微施法,掌控了杞宣宗的意识。
“传朕旨意,派人去医治好小郡主的那只鹿。”
没人因为杞宣宗的突然发话感到奇怪,而是觉得终于皇上终于想明白了。
那只鹿对于太子来说,是逐鹿中原之意,但是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就是她射中的一只猎物而已啊。
嫔妃不懂皇上的犹豫,但能看到,暖暖只有三岁半这个事实啊。
她才三岁半啊,又怎么会有逐鹿中原之意,只是一个运气超好的小宝宝而已啦。
皇后悄悄的对暖暖眨了眨眼,让暖暖找九皇子带她去。
她怕暖暖一个人去,那些人不会信服她。
暖暖也朝着皇奶奶微微点头,告诉皇奶奶她知道啦。
“谢谢皇爷爷哟。”
“九伯父,暖暖带你去看那只鹿嗷。”
“行啊,胖宝宝。”
暖暖:“……”
“九伯父,暖暖不胖哒。”
说暖暖胖,暖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嗷!
不过一想到刚才九伯父还帮了自己,那九伯父也算是将功抵过吧。
“好啦,九伯父,暖暖原谅你啦。”
九皇子捏了捏暖暖的小圆脸,笑着问道:“说你胖就是错了啊。”
“对哇,暖暖不胖哒,爹爹他们都是这么说的嗷。”
九皇子突然就懂了,为什么大哥说暖暖不胖,原来都是带着爱的滤镜。
再看看这胖宝宝,嗯,怎么说呢,好像胖的挺可爱的。
暖暖被九皇子抱走了,穷奇也就没有再继续控制杞宣宗的意识了。
杞宣宗回过神后,隐约记得,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又记得不太清说了什么。
看着先前和他说话的九皇子和暖暖已经离开了,身边的皇后和嫔妃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所以,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难道他真的开始有些糊涂了吗。
杞宣宗照常坐在那,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因为有皇上的旨意,已经派了御医前去医治了。
御医心想,自己堂堂御医,是给人看病啊,动物他也不懂啊!
算了,应该都差不多,硬着头皮去了
御医到的时候,发现受伤到地方已经做过处理了。
暖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假扮宫中侍卫的王府暗卫。
因为王府的暗卫一看到小郡主就会笑。
懂啦,是爹爹让人救鹿啦,她要帮他们打掩护哒。
暖暖一步一步的移到御医身边,“医医爷爷,帮它用绳绳包扎好对不对呀。”
御医一下子就明白了,合着这是小郡主让人做的。
来的路上他还听说,今日的鹿是给小郡主射中了,他还在猜测,这小郡主是何等人物。
结果就是个三岁半的宝宝啊,好像有点能理解,为什么要救鹿了。
“对,小郡主这样做是对的。”
再敷上些药,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了。
“谢谢医医爷爷呀。”
这边在敷药,而那边的狩猎,也快要接近尾声了。
有些已经提着猎物去皇上那里讨赏了。
太子看了身边的人,发现没有一个人,猎得那只鹿。
心想,难道那只鹿还在树林中吗?那他势必要把它抓到。
大皇子也发现了,好像今日,他们没有一个人猎得那只鹿,不对啊,他和九弟明明看到,太子去追那只鹿了。
大家各怀心事,但是表面都是言笑晏晏,互相虚伪的攀谈。
“你们可知,今日的鹿,被谁射中了吗?”
因为少了那一只最耀眼的猎物,所以眼前的这一切,都显得有些过于普通了。
杞宣宗此言一出,众皇子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鹿的身影。
纷纷猜测,难道今年这鹿,无一个人射中?
三皇子抖机灵的说道:“一定是二哥吧。”
这一句话一出,属于是想拍马屁,结果拍到了马蹄上。
皇后装作漫不经心,假意温柔的剥着葡萄。
甚至都不用看,就知道那老皇帝的脸色和这个葡萄的颜色差不多。
“是你们的皇侄女。”
皇上说完此话,脸上没有任何笑意,甚至还瞪了三皇子一眼。
皇后掩面,将那颗剥好的葡萄放进嘴里,笑意也在放大。
太子一听,恨不得捏碎手里的那支箭,又是她!!!
大皇子倒是没有多震惊,心想,真不愧是暖暖啊。
而舆论中心的主角,正在给鹿角做装饰。
“这一红一绿是什么玩意?”
九皇子看到鹿角上,左边一个红色发夹,右边一个绿色发夹,叹气摇头。
这胖宝宝什么审美。
暖暖被质疑审美,觉得一定是九伯父的问题。
“看起来很漂漂呀,正好和暖暖戴的一样耶。”
说完还晃着小脑袋,给九伯父看,她头发上的发夹。
暖暖的头发戴了四个发夹,两个红色,两个绿色的。
九皇子觉得要保持颜色的统一性,暖暖觉得,要和她的发夹保持统一性。
好朋友就该一样呀。
鹿就这么乖巧的躺在那里,看着两个人类,讨论着动物该戴什么样的发夹。
要不说他们俩能玩到一起去呢,旁边的人都听累的,他们俩还在争呢。
九皇子自从遇见了暖暖,就似乎找到了人生乐趣。
他在宫里长大,那些前朝后宫的争斗,他不是不懂,正是因为看透了,所以知道平庸才是在这吃人的宫里存活下去的最好保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