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要去的。
谢轻虞闻声回头,狠狠地瞪了鸡哥一眼:“当然要去咯,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说着,她拎着鸡哥,三两步走出去。
就见剑拔弩张的两人还打的难舍难分,飞天遁地,谢轻虞还依稀能听见含娘量极高的脏话。
唯独两人飞来飞去的,看不清对方是谁。
她回头,看向站在地方,正一脸忧愁的仰头看向天空的林佩佩。
“这谁啊?”谢轻虞和她站在一块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有点看热闹的意思:“你爹吗?”
看起来挺像的。
林佩佩闻声,猛地回过头,方才的紧张和担忧一扫而空,谢轻虞的出现,好像瞬间说明了穆正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是你!”她转头,一拳挥过去,谢轻虞眼疾手快,及时闪躲,一脸震惊:“干嘛?”
林佩佩怒上心头:“你为什么要引穆正阳来这儿?!”
这话问的,就蛮好笑的。
谢轻虞也是嗤笑出声,“你说呢?你要跑啊姐姐,你可是罪魁祸首诶,我放走了你,我和师姐师兄们都得完蛋啊。”
可林佩佩已经习惯了耍小性子,根本就不听谢轻虞的话,也绝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随后,她一记哨向,下一瞬间,只听林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听的人有些头皮发麻。
“什么东西?”
谢轻虞警惕的看着周围,林佩佩却不以为然,抬手之间,露出双手手腕上的铃铛,铃铛一响,林子里的东西越发活跃起来。
这下,不光是谢轻虞,连上空正打的如火如荼的两人也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静静地看着身后的林子。
林有之率先反应过来,一个俯冲下来,落在林佩佩身边,林佩佩停下手中的动作,“阿爹,您有没有受伤?”
林有之有些埋怨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显然是还在气头上,但看着从小疼爱到大的女儿受这样的委屈,林有之心里还是愤懑不平的。
他咬牙,恨铁不成钢的剜了她一眼:“回去我再找你算账!”
林佩佩不敢说话,只是低了低头,愧疚的同时又有些委屈和心虚。
此时,林子里的动响总算是窸窸窣窣的钻了出来,竟然是密密麻麻的蛇群。
谢轻虞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只感一阵头皮发麻,鸡哥被她拎着脚,也莫名有种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竖起来了的阴冷感。
他拼命的扇动着翅膀,勾起脑袋看向盘在谢轻虞手臂上的小白龙:“小零食,那好像是你的同类,快去交涉一下啊!”
段胤霖无语,他是龙,不是蛇。
不用段胤霖想办法解释,谢轻虞就晃了晃手上的鸡哥:“别乱讲,人家不是蛇,是龙!”
“嘁~”鸡哥不屑翻了个白眼:“没见你什么时候这么维护我,真是重色轻友。”
“嗯?”
超有压迫感的一个字,吓得鸡哥立刻闭了嘴。
这时,林佩佩和林有之已经快速隐入蛇堆,而蛇群在经过两人身时,竟也自动让出一个小小的菱形空地。
眼见着两人无措的后退,林佩佩甚是得意:“还不跑吗?这些可都是带有剧毒的。”
一旁的林有之也并不阻止,只是眸光微敛,道:“穆宗主,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小女顽劣,给您造成了困扰,我已经让人将补偿送往贵宗,至于之前发生的事,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
“……”
这话听着像是服软道歉,但林有之的神色间却丝毫看不出一丁点歉意,这对于穆正阳来讲,无异于是宣战。
谢轻虞站在原地,偷瞄了一眼一旁的穆正阳,果然见他脸色格外的阴沉。
眼见着蛇群快速逼近,谢轻虞也无暇顾及穆正阳到底想怎么样,四处看了一圈,果断往找了一棵树,吭哧吭哧的往上爬。
就在蛇群冲过来的一瞬间,双脚离开了地面,好不容易爬上树梢喘口气,一抬眼,就见穆正阳纹丝不动的站在蛇群里。
他站的位置,灵力包裹,不少毒蛇猛烈撞击在保护罩上,但都无一例外粉身碎骨,其余的则是从保护罩旁边游过去。
“哦呦~有两下子。”
鸡哥倒挂着,眯了眯眼,不由发出感叹。
谢轻虞点头:“那可不,好歹是一宗之主,没点本事怎么行?”
鸡哥转头看向谢轻虞:“咱们怎么办?”
谢轻虞低头,虽然这个地方确实够高,但也并不影响这些软趴趴的东西尝试爬上来。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穆正阳那边,而此刻双方还在对峙,穆正阳似乎也没有要就这么放过他们的意思。
于是,谢轻虞寻思着,要不就先走吧,她待在这儿怪危险的。
正想着,似乎一旁的林佩佩也意识到了谢轻虞的想法,拉了拉身边的林有之,低声说了什么。
下一瞬,本来还在同穆正阳剑拔弩张的林有之凌冽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他一身盘着奇怪符文的黑袍,黑发中不规律的掺杂着些许白发,神色凝重,不怒自威,像要将谢轻虞抽筋怕屁。
感觉到那目光投过来的刹那,谢轻虞就浑身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穆宗主,”林有之拔高声音:“这样吧,我也不推卸责任了,这事儿确实是我女儿闯出来的。”
“你要我去仙盟认罪也好,要我承担所有损失也罢,我都认了,但是……”
说话间,他语气微顿,目光再次看向树上的谢轻虞,接着道:“我,要她!”
他抬手一指,谢轻虞:我?
看吧,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很强。
她抽了抽嘴角,无奈:“管我什么事?”
众人没搭腔,更准确来讲,是不屑理她。
而一听林有之说这话,穆正阳方才还紧皱不满的神色瞬间明朗了起来,连深皱的眉头都逐渐舒缓了一丝。
他无所谓的冷笑,甚至有点站了便宜的意思,他道:“当然没问题。”
反正也不是他门下的弟子,和他也没关系,相反,他对这死丫头,可是讨厌头顶了。
对他来讲,这无异于是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