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文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偷偷回到雅间,然后一脸神秘的对琴儿说,“姐,一会儿有好戏看了,看那个贱丫头怎么出丑。”
琴儿一惊,眼里瞬间来了神,她好像猜到了:“你刚出去干嘛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给他们的菜加了点料,我看他们那些人闹起来,那个贱丫头怎么收场?”继文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琴儿听继文这么一说,忽然心情变得大好,对着面前的美食大快朵颐。忽然特别期待画儿惊慌失措,被人责骂的画面。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怎么还没有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越想越坐不住:“爷,奶。我想出去看看,我还没仔细见过画儿这大酒楼呢?继文你跟我一起去吧!”
“外面那么老些客人,你可别瞎乱撞的得罪人。”钱氏见他们起身忙叮嘱了一声。
“诶!奶,你放心,我肯定把姐看住了。”继文跟钱氏做了个保证便出了雅间儿。
画儿依旧端着酒杯在各个桌前穿梭,眼睛瞥见了琴儿和继文贼头贼脑的看着每个桌上的菜。嘴角不禁闪过一抹讥诮,然后又若无其事、笑容满面的跟人碰着杯。
继文忽然看到几个伙计端了几盘子红烧排骨,只是那一层白少了些。忙碰了碰琴儿:“你看,你看,就那几盘子菜。”
琴儿朝那菜看了几眼:“你那放的是糖还是盐啊?”不禁摸了摸嗓子,看着都觉得嗓子不舒服。
“我哪分得出糖还是盐啊?我又没尝。反正不管是盐还是糖,放那老些人吃了肯定得破口大骂。”继文说着一脸的得意。
眼晴一直跟随着那几个伙计,看那菜会放在哪些桌上,他真心期待那些菜都是画儿得罪不起的达官贵人吃了。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他是越想脸上的笑容越大。
最终伙计将那几盘排骨分别放在了几位乡绅的桌上,陆玉笙桌上也有。这是继文非常愿意看到的结果。刚她就看到了陆玉笙和那个卖酒的孙老板都对画儿大加赞赏,这几盘菜一尝,他相信有画儿好看的。
继文和琴儿就一直盯着那几桌上的那道红烧排骨,就盼着别人能伸筷子。终于看到有人朝那菜伸筷子,他们两人眼里的期待越来越浓,脸上的笑容也随着期待越来越大。然而当人咽下那菜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时,笑容不禁僵在了脸上。
“怎么回事儿?你真的放进去了?确定是那几盘?”琴儿一脸疑惑。
“应该是那几盘吧!我看着挺眼熟的,就是排骨。而且那上面明明就有白白的一层,怎么可能弄错?那人舌头肯定有问题。”继文顿时也觉得奇怪,“再要么那人是不好意思发火,肯定不会尝第二口的。”
琴儿将信将疑:“是吗?”说着又继续盯着那桌上的菜,她期待着有人开骂,然而却让她意外的是,“你看,你看,那人又夹起来吃了,怎么会这样?你倒底放的是什么呀?”
“不可能啊?没道理啊!怎么会这样?”继文看别桌,那排骨人人都伸筷子夹,却没有一个人尝出来有问题。他自己也觉得不对,便拉着琴儿往雅间走,“走!那些人定是看画儿小,还是这么大酒楼的当家,不好意思发火。太可气了,我白忙活了。”
二人一脸失望的进了雅间,莫约一刻钟画儿亲自端了一盘排骨进来:“爷、奶,尝尝这新出的一道菜。外面的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我过来陪陪你们。”
继文和琴儿一脸惊讶,这不就是刚刚那道红烧排骨。顿时,继文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暗自不好:怎么会这样?怎么这菜他们这桌也有?
“爷,奶,这菜一看就不好吃,别吃了。”继文忙阻止。
画儿一笑,看着继文:“三哥,你怎么就知道不好吃呢?莫非……你……吃过?”
继文的眼神开始闪躲:“我哪有吃过?我只是看那上面一层白的,不是甜得腻,就是咸得糇。”
画儿仍旧一脸的笑,看着继文:“三哥,你弄得这么清楚,莫非你是亲眼目睹了有人把糖或者盐撒了这一层?”
“谁说我看见了,那时我上茅房去了,我没进过厨房,我怎么知道是谁放的?”继文忙为自己辩解。
“三哥,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是你放的。要不三哥尝尝这菜,味道可还好?”画儿不慌不忙的夹了一块放进继文的碗里。
继文喉头动了两下,想起那可怕的味道,嗓子就疼,半天不敢伸筷子吃。画儿看他那个样子,不禁一笑,然后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咽下,看着继文:“很奇怪?我来告诉你答案,为什么这道菜,没有你想像中那么难吃。”
“为什么?”继文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这个疑团已经纠结了他许久了。当有人揭晓答案时,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因为我把这道菜重做了,用的都是排骨,不过那红烧排骨变成了这冬梅小排。装盘后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撒糖粉。”画儿说完看向楚老爷子和钱氏:“爷和奶大概猜到我刚说那话的意思了。不错,我食为天的后厨,有人进去搞破坏了,把即将上桌的几盘红烧排骨全撒了糖,差点让食为天名声扫地。我想我这么说,你们猜到是谁做的?”说着看向继文。
继文不服了:“你凭啥说是我啊?你看见了吗?你别空口白话的诬赖人。”
姚氏一惊,继文不会真做了这傻事了吧!偷偷抬起头朝楚老爷子看过去,此时楚老爷子整张脸都沉下来了。又看了看钱氏,钱氏眼里透着几分焦急,看来他们都相信继文确实干了这事儿。
“画儿,说这话是要讲证据的,可别瞎诬赖人。”姚氏忙补了句。
“谁说我没证据?我是没看见,柱子看见了。”画儿顿时脸色一沉,他以为死不承认就可以了吗?她念着是一家人,不想把事情闹大,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他们倒好,还死不承认。
“你说柱子看见了,柱子就真看见了?谁信啊?柱子是你食为天的人,他还打过我,就不兴是他诬赖我?”继文想起被柱子揍的那一拳就火大。
画儿冷冷一笑:“就是因为跟你打过架,他才能一眼认出你。才会看到你从后厨出去后,忙去检查厨房里所有的东西,他就怕你使坏。很不巧,他就发现那几盘放在传在台上的红烧排骨,有些异样。”
“他又没看到是我放的,就凭我去过后厨就能断定是我放的?”继文还在狡辩。
画儿一脸的嘲弄:“呵,如果刚开始我不肯定是谁放的,那么从你躲在一边盯着这道菜看,再到我进来你说的这些话,我就能肯定是你干的。”
“凭什么啊?就凭我几句话啊?你就是记着我打了你,你找机会诬赖我。”继文一脸愤怒。
“能让我放在心里的事,都是很重要的。你?还没那个份量。我从来不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或事儿,浪费我的时间。今天我食为天开张,谁给我捣乱,我都不会轻饶他。上次你过来我就警告过你,别把我说的话当开玩笑。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清楚。”画儿目光顿时变得凌厉。
钱氏想起上次那一枚铜钱,心里就慌慌的。这又是她的地盘,便也不敢太过出言维护:“画儿,今天我们都是来给你和恒儿道贺的,大吉的日子,别弄得不高兴。”
画儿一笑:“对,奶说得对极了。今天是食为天开张大吉的日子,我不想见红。我也念在爷和奶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楚继文,你给我记住,我楚画儿是你惹不起的,若敢惹,你就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继文一下站起身:“怕你啊?你吓唬……”话没说完,便瞬间停住了,眼里全是恐惧。画儿指间那枚铜钱幽幽泛着寒光,仿佛他再多说一个字,就小命不保。
画儿把玩着手里的铜钱,见继文吓到了便把铜钱收起来了,缓缓坐下:“我诚心诚意的邀请楚家人来食为天,是我还念着爷和奶生养我爹一场。旁人都来祝贺食为天开张,我的伙计都盼着食为天好,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同是姓楚的,就那么巴不得我食为天不好。这就是一家人该存的想法?这就是一家人做出来的事儿?”
这话真打楚老爷子的脸,他们是一家人,自己的亲孙子却暗地使坏:“画儿,你三哥他就是贪玩,小孩子心性,玩性大,没啥恶意,就是分不了轻重。你管着这么大一酒楼,比他懂事儿,别和他一般计较。这不好在发现得及时,没酿成啥大后果。这往后,让你大伯多加管教。”
画儿笑了笑,这老爷子是真会说话,把那么恶劣的行为一笔带过。十五了,还是小孩子吗?他是真不知道后果吗?她确实不想在这人身上浪费时间,太没意义了。
“爷,有你这话,我还能说啥?食为天是我和恒儿的,只要老楚家的人不给我添乱,不给我指手画脚,我啥话都好说。别再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楚家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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