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忠祥连忙点头:“嗯!这他来我们这儿吃火锅。他吃东西特讲究,若是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可不好。”
“行!我去会会他吧!”画儿觉得这是个机会也是个挑战,这对食物特别挑剔的人,若真是个行家倒也是幸事,这若是个图有虚名的人就不是好事儿了。
画儿这走到大厅,目光扫了一周:“哪儿啊?”
“二楼,进了沉香落梅。”罗忠祥忙说了一句。
画儿有点儿犹豫了:“这进了雅间,我这冒冒然进去也不好啊!不礼貌啊!”
罗忠祥光顾着激动了,这一时间没有想到这方面来。这个问题一出,罗忠祥顿时愣住了:“那咋办呢?”
画儿暗自思索了一下:“行了,我有办法了。”画儿说着便进了酒窖,把她自己酿的白葡萄酒弄了一壶出来。
这一桶算是她酿得最好的一桶了,本来还想存得久一点再启封。但是既然来了一位请都请不到的美食家,她不牺牲一下也不行了。画儿是一边取酒一边自言自语:“但愿真是个行家,别是个半瓢水的,浪费我精心酿制的酒啊!”
画儿端着酒壶来到沉香落梅的门前,轻轻叩了叩门。里边有人应声:“谁呀!干嘛的?”
“送酒的。”画儿说着便把门推开了,一推开对着三人微微一笑,“这酒是食为天特供的酒,免费。不过一般人可尝不到的,不知道您三位有没有这口福?”说着便扬了扬手里的酒壶。
三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位着蓝色直缀,头系方巾的男子笑了:“这看来免费的酒不太好喝得到啊!说吧!吟诗作对还是水墨丹青?”这种事情他们是常遇到的,都是酒楼为了附庸风雅,弄出来调节气氛的。
画儿打量,这身着装一看便是书生,吟诗作对肯定拿手:“看来几位也是个中高手,吟诗作对、水墨丹青自是难不到几位了。小女子我就不献丑了。我这是酒楼自是跟美食相关,我这也就想听听各位觉得这火锅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那蓝衣书生脸上笑容更盛了,透着满满的自信:“若是问美食,那今儿你这酒我们是喝定了。对吧!赵兄。”说完目光落在一旁锦衣男子身上。
画儿听赵兄二字,便猜到这锦衣男就是赵致远不会错了。便不禁细细打量,摸约二十四五岁,模样算不得多英俊,但绝对是让人看着很舒服的类型,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赵致远放下筷子,一脸探究的看着面前的小丫头。按理说这小丫头最多也就十来岁,可让人有一种不敢小觑的气势:“你这小丫头有意思,这是在考我们能不能品到火锅的美妙啊!”
“不敢,只是每一种烹饪形式,都有它独特的魅力。而火锅是我食为天独创的,当然希望更多人能品出它的特别!”画儿微笑眼里没有半分不敬。
“说得好!不瞒你说我昨个儿去了得月楼,对火锅这种形式很失望。若不是我两位朋友极力推荐,非让我来尝尝这正宗的火锅,我今天是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赵致远故意停了停,朝画儿看过去。
画儿没有急着追问,而是保持着微笑,波澜不惊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赵致远想从她眼里看到一丝紧张或不安,然后她却淡定若水,眼里是满满的自信,他忽然觉得他这个悬念点丢得相当失败。
赵致远只得轻轻一笑:“不过我没有失望,甚至是庆幸自己没有错失尝试这种美味的机会。”
“谢谢您的肯定,可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喝不到酒的。”画儿此时眼里除了自信仿佛还多了一份只有孩子才会有的天真。
赵致远看到她这般模样,不禁愉悦的笑了,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只是让一个小孩子来听他评价美食会不会太浪费?但是他却没有拒绝表达:“火锅最大的特点是,避免了长时间加热破坏食材本身的风味,保持了每种食材原有的特质。”
画儿笑:“对!说得很对,再没有了吗?”一双询问的眼神看着赵致远。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另外,所有食材都没有精刀工去处理,有的几乎保持原状,这便于吸收汤中的调料,从而更加入味。”赵致远发现息的评论似乎不是对牛弹琴,心里产生了一种对美食认可的共鸣。
画儿笑容漫上眼角,这一刻她是喜悦的,那是一种被认同,被了解的喜悦。她的美食不是似一个孤独的舞者,在黑夜里舞着最美的舞姿,却不被人欣赏,不被人认可。忽然觉得她的酒没有浪费掉:“还有吗?”
赵致远笑得更加轻松:“你这个小丫头是故意给我出难题啊!行!还有就是,食材除了吸取了汤中的调料,自身也会有一些香味溶出到汤中。不同食材溶出的香味物质不尽相同,使得火锅汤中的风味更加丰富,从而产生了嗅觉享受。火锅这种形式,食物的风味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嗅觉感知,那股香气会让你欲罢不能,难以拒绝。”
画儿听完赵致远的评论,她终于肯定他不是半瓢水图有虚名的饕餮货,他是真正的美食家。画儿很是高兴的把酒递过去:“给,这酒归你们了。这可是我亲手酿的,我……不介意你再评评我这酒。”
赵致远顿时有些意外:“你酿的?你能告诉我你今年多大吗?”
“当然我酿的,看我年纪小歧视我是不是?过两个月我可就十一了!”画儿一脸小傲娇样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赵致远面前这么放松。因为他长着一张邻家哥哥的脸?还是因为他认可了她的美食?
赵致远忽然觉得这个小丫头蛮可爱的,这种神情比刚进来那副小大人的模样可爱得多:“行!看在你们食为天开创了又一美食形式的面子上,我来尝尝你这小丫头酿的酒。”
画儿听他这么说,立马狗腿地拿着酒壶给他们三位满上。她来这古代半年多了,就遇到这么一个行家,那是打心眼里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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