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儿不依,觉得她爹说这话不对:“凭啥说姑娘就只能靠嫁人改变命运?画儿就是靠自己才有今天的。”
“你能跟画儿比吗?他爹娘给她留了酒楼,我跟你娘啥也给不了你。”楚弘厚觉得画儿那纯粹是随了她娘的聪明劲,他们夫妻俩又不聪明。
“不指着你们给我啥!我就从小做起,我跟四喜叔学做馄饨做得跟四喜叔一样好吃了,我就去开个馄饨摊子,挣了钱我再去开个铺子,再挣了钱我就去开个酒楼。”棋儿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刘氏说:“你想得倒挺好,你以为钱那么好挣啊?你能开得了大酒楼,那得猴年马月去?”
“画儿说了,做啥事最重要的是要有衡心,能坚持,只要坚持就一定有梦想成真的一天。”棋儿很是理直气壮的把画儿话回给刘氏。
刘氏一脸的不悦:“画儿说,画儿说,画儿说啥你都信啊!她就是怕你在陆家成了少奶奶,才让你去食为天干活的。”
“画儿才不是那个意思呢?她就是想我好!阿青说了画儿心最善了,对人最好了。”棋儿忙又维护。
刘氏又伸出粗胖的手指戳棋儿的头:“你自己个长脑子了吗?总是别人说,一会儿画儿说,一会儿阿青说,你……哎~阿青是谁?”
“阿青是食为天做药膳的厨子呀!他做的药膳可好吃了,他还会看医书呢?”棋儿说起阿青那是一脸的喜悦。
“一个破厨子的话你也信,他是画儿的伙计,他不说画儿好还敢说画儿坏话呀!”刘氏又戳她的头,觉得她就是太傻。
继祖忙上前扯了下:“二婶儿,这大过年的就不要再说棋儿了。棋儿在食为天还真的能学到东西。你难道真不希望棋儿以后自己能有出息呀!”
“继祖,不是我不想她出息,是她有那个本事吗?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画儿一样不是!”刘氏心里明白,她自己养女儿什么能耐,她清楚。
“确实不是谁都能做到像画儿那样,但是人有个目标总是好的,最难道的是棋儿不仅给自己订了目的,还能坚定信念坚持下去。”继祖这样劝着刘氏,希望她还是能支持棋儿,毕竟作任何事,有家里人的支持信心也会足一些。
他是身有体会,得不到家里的人不支持,就像沧海里的一叶小舟看不到边,只有靠自己。会担心失败,会害怕被淹没。若家人支持,就像能看到岸一样,失败了、撑不下去还可以有岸给你停靠、休憩,调整好了下次再出发。
画儿就是他的岸!
“我们支持?咋支持啊?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刘氏其实心里也是赞同继祖的话的,只是不愿意嘴上答应。
“二叔和二婶儿的信任和鼓励就是支持啊!”继祖微微一笑。
棋儿觉得大哥就是有文化,说的话都特别有道理。她不想要家里的啥,就只想要家里人能相信她,不阻拦她。
楚弘厚便说:“棋儿你自己看着办,家里什么情况你自己也知道。我们拿不出钱来支持你,但是不管你以后咋样,家里日子过得虽紧巴,但有吃有住饿不着你。”
棋儿听他爹这句话,顿时高兴了:“爹,谢谢你。我不会落到那一步。”
然一旁的继祖却听得心里酸酸的,若是他没有考上秀才,落到一文不值的地步,爹和娘还能说:回来,家里有吃有住饿不着你吗?
二叔他们家现在氛围真的不适合他再待下去,便说了声:“那二叔、二婶儿,我再去四叔家去看下。”
“诶!你去,你去!”楚弘厚忙说,“继贤,送下你大哥。”
继贤便将继祖送出门,但是他没急着走,便说:“我也上四叔家玩下会儿去。”
这兄弟二人出了老楚家的门,就往楚弘实家里去。
这走在路上,继贤就说:“大哥,那天让你跟我们一起回,你不回,爷这亲自去接你,你这还是回来了。”
“爷说他就想一家团圆,所以我就回来了。”继祖还是觉得爷年纪大了,他不好太不孝。
继贤说:“啥呀!爷是想让画儿来老房来过年,画儿不肯,去了四叔家,爷和大伯知道画儿听你的话……”说到这儿,继贤就忙闭了嘴,他这嘴真是欠。这说出来大哥多难受啊!
继祖顿时一下停了脚步:“你说啥?你是说爷和我爹是想我去叫画儿回老房过年,才把我接回来的?”
继贤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像怎么解释也不对:“不,不……唉呀!”他一脸的懊恼,嘴真是不带把门的,“我嘴怎么这么欠啊!”
继祖算是明白了,他就说他们会单纯的接他回家过年?果然还是有目的,心里瞬间堵得慌:“我知道了。”他真想现在转身回镇上去,但是他突然想起小宝临送他回来时说的话,便忍住了,不就几天吗?
“你别往心里去!这回来也好,省得村里人嚼舌根子说你考了秀才就不认亲戚。”继贤知道自己说错话的,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我知道,我们先去看看四叔、四婶吧!”继祖努力的收起脸上的愠色,尽量表现得淡定一些。
这二人到楚弘实家,院子门是大开着的,这一眼看过去正好看到画儿和四婶儿在地上捣鼓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便走了进去喊了一声:“四婶儿,画儿。”
陈氏听到喊声,忙抬头看到继祖和继贤,忙起身,手在围裙上的擦了擦:“继祖和继贤来了,快,屋里坐。”
继祖笑:“不屋里坐了,四婶儿别忙。”然而四婶已经进屋倒茶去了。见画儿还在拿着本和地上的东西对照,便问,“画儿,你们这是在忙啥呢?这都什么玩意儿啊!像种子!”
画儿一笑:“对呀,就是种子,都是我从临安带回来的种子。我觉得临安和济宁的气候差不多,看我们这儿能不能也种出来。”
陈氏对别的没啥大兴趣,可对种庄稼还是有很大热情的。从屋子里倒了两杯茶出来递给继祖和继贤:“这可都是好东西,画儿都给记下来怎么种,这开了年就可以开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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