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衙役倒是奇怪,给她朋友一个面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怎么听不明白呢?然而不待他想明白。画儿便又开口说话了。
“行了,你且下去吧!”说着又低头喝了一口茶,这别苑的茶还真心不错。
那衙役便退下了,继贤忙跑过来:“画儿,为什么要留他看门啊?”
画儿笑了笑回答到:“说你眼里不招事儿吧!人程哥怎么没问?”说着便把手里的茶都喝光了。
继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怎么能跟程教头比呢?我这不还得跟着学吗?”
画儿把茶杯放下了,对着继贤招了招手:“过来坐。我来慢慢跟你讲!”
继贤忙跑过去拉了个凳子出来,一屁股坐下,满脸期待的看着画儿,然后说:“快讲,快讲。”
“这昨个下午你见着程哥了吗?”画儿问。
继贤摇头,一脸茫然:“没有!是啊!昨个儿下午程哥去哪儿了?”
“昨天我和凌霜她们一回来,程哥就出去了,他去办了两件事儿。第一,把府衙门口站岗的那个衙役的身份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第二,他去几个热闹的地方打听了一下知府的为人以及百姓中的评价。”画儿说完看着继贤,“听明白了吗?”
继贤摇头:“打听知府我知道干什么用,以后方便你跟知府打交道。但是调查那俩衙役干什么呀?”
“当然要调查清楚啊!我们是去过府衙的,这若是不把当时值勤的人搞清楚,这以后若是问起来,倒底是我们没去,还是府衙的衙役不让进?再就是要了解这个衙役倒底有多大的后台,可以这么傲慢。”画儿笑着解释给继贤听。
继贤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头:“哦!我终于知道了。那给你朋友一个面子是什么意思?”
画儿轻咳了一声:“咳!这个……其实是我义父,我总不能在他面前自己矮辈儿吧!所以就说是朋友咯!”
“啊?怎么跟白大人扯上关系了?”继贤一脸的惊讶。
画儿也是一脸无奈:“这世界就是这么小,事情就是这么巧怎么办呢?这程哥把他底细一查,我自己都惊呆了。他姓柳,叫卓成,是我义父的小舅子。唉!”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你也没有让知府大人处罚他,还把他弄到这别苑来替你守门呢?”继贤这下算是明白了。
“我不这么做怎么办呢?这我若是不把他叫到别苑来,他不得被知府大人给打死啊!这我叫过来了,而知府大人见我一脸的怨气,他想着我把他叫过来肯定不得善饶他。可不就不会插手,任由我管教了。”画儿不禁伸手揉了揉头,这还答应柳氏去看望下她父母,可这一来就跟她家里人对上了。
继贤一下子来了兴趣:“你打算怎么管教啊?”
“跟你一样管教他啊!我这把他带到别苑,他若是个聪明的看着我底下的人怎么当差,他自会对照自己的不足去改正。这若是个不明事理的,他就会觉得我故意惩罚他,消遣他来着。所以我的打算就是放任不管,让他自己反醒。”画儿觉着柳氏人挺聪明的,她们家基因应该还是可以的。
“不管?那他要是一直一根筋的认为你是在消遣他怎么办?”继贤一脸的担忧。
“那你当时给我干活的时候,我也是不闻不问啊!你觉得我对你小时个欺负我有怨恨,有记仇吗?”画儿反问继贤。
继贤摇头:“没有。但我不同啊!华总管会教我啊!他又没有人点拨。”
“那我能怎么办呢?去告诉他,他那样做错了。你该怎么样去做个合格的衙役?他现在正提防着我找他算帐呢?这样若是一偏激,我还要不要见我义父义母了?”画儿真心是头痛,怎么柳氏就有这么个哥哥。
继贤点头,觉得有道理,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画儿这对知府大人说话这么不客气,那个担着官架子呢?原来都是为了这个柳卓成。
画儿起身:“程哥,你在这里休息几天再回去吧!省得这一来没好好休息,又得赶路。”
程永和愣了一下:“大小姐,让我留下来吧!这里的知府大人不是善茬。我怕到时候你身边没个人用。虽然凌霜会武功,但是终究是个女子,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面处理。”
画儿昨天也听了程永和对知府的调查结果,确实跟襄阳知府大大的不同。这襄阳知府他虽然也一直奉她为上宾,全力配合,有些狗腿,事事以她的事为先。可人家那确确实实是为了百姓,当出了煤,首先想到的便是百姓。而且民用矿的矿工及运输,跟官用矿所配备的硬件设施一模一样。
这庐州知府就凭着他那么低三下四的求她留在庐州,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能屈能伸,再经程永和这么一调查,确实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继贤说:“大小姐,我觉得程教头这话说得不错。把程教头留下来呗!我办事儿肯定不及程教头想得周到。这也正好可以让我好好跟程教头学习一下。”
画儿看继贤那个样子不禁笑起来:“那你回去?”
继贤立马从凳子上跳下来:“我不回去!我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儿,我可不能空手而归。”
“那我总不能带两个自己人在身边吧!”画儿觉得自己人带多了,会让凌霜他们心里不舒服,会觉得不信任他们。
“怕什么呀!我又不干别的,专门给你们赶车、跑腿。”继贤心里觉得程哥不能走,他太能帮画儿了,可自己也不想走。
画儿笑了笑:“行了,都不走吧!都留下来吧!你就专门替凌霜和景梅两个跑腿吧!让你也多接触下姑娘,赶明个有人给你说亲,你能大方点儿。”
程永和听到画儿这句话,悬着的颗心终于落下来了。这庐州真不是个太平的地方,他实在是不放心。
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仆人,拱手:“大人,知府大人派了软轿在别苑门口候着,说是请大人吃饭,替大人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