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梅还是克服不了心里的紧张一直不敢露面,直到晚饭做好了,腊八粥端到桌上来了,景梅才硬着头皮从厨房里出来。
这景梅一出来刘氏的目光就一直落在景梅身上,满眼的欣赏:“这个姑娘真标致。”
景梅听到这句话,刷一下脸红了,微微颌首:“二夫人夸奖了。”
刘氏听景梅叫她二夫人,顿时一脸的笑:“这姑娘真乖巧。”
景梅顿时觉得特别窘迫,忙又低头回应:“二夫人谬赞了。”
刘氏这是越看越喜欢,笑得眼都眯成一条逢了:“这姑娘真是知书达礼,全村挑不出一个来。”
“二夫人言重了。”景梅只得硬着头皮接着回应,心里紧张得不得了,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看看,这姑娘还谦虚得很。”刘氏眼睛就一直盯着景梅,那心里愉悦是溢于言表,想着这要是继贤说的是真的该多好啊!这么好的姑娘若是嫁到她们家,那全村都得羡慕。
景梅此时好像找个地洞钻进去,脸都要红破了。
继贤看景梅那窘迫的样子,忙说:“娘,你怎么见着人家姑娘一直夸,这把人都弄得不好意思了。你倒底在不要人家坐下吃饭呀!”
刘氏仿佛才回过神来:“对,对,姑娘,快坐,快坐,坐我身边来。”
景梅无奈只能坐到刘氏身边来:“谢二夫人。”
画儿见景梅那局促的样子,心里真是快笑死了,然后看着二婶:“二婶儿,景梅很讨人喜欢吧!”
刘氏一脸的笑,一个劲的点头:“诶!这姑娘二婶喜欢!”
画儿一脸的嘻笑打趣到:“哦!二婶原来喜欢像景梅这样的姑娘啊!那以后给继贤哥找媳妇是不是照着景梅这样的姑娘找呀!”
“那怎么找得到,这十里八乡的,没一个比得上这景梅姑娘的。”刘氏说完便看着画儿,“画儿,你这认识的人多,要不帮继贤留心着呗!”
陈氏很是不悦的朝刘氏看过去:“这画儿还是个未及笄的大姑娘,怎么就让她干媒婆的事儿。”
刘氏这听陈氏一说,是觉得特别不舍适,便尴尬的笑了笑:“这不就随口说说嘛!那哪儿能呢?”说完又朝继贤看过去。
画儿倒是不介意,便说:“我这身边除了景梅,哪认识什么大姑娘啊!那大姑娘也不能抛头露面满世界的跑不是?”说完朝景梅看过去,然后笑,“二婶喜欢景梅,要不就把景梅许给继贤哥呗!”
“真的?”刘氏瞬间眼神开始放光,一脸的激动。
景梅忙说:“小姐,现在朝庭正选秀呢?这若是让旁人听了去,该吃罪的。”
刘氏忙点头:“对,对,景梅说的对!这事儿等朝庭选好了秀,民间能自行婚嫁了再说,再说!”说着又满脸喜悦看着景梅傻乐。
这一大家子坐一起吃吃聊聊气氛特别好,这突然一个声音从外头传进屋里:“楚画儿,你给我出来!”
这一声喊,让正在吃腊八粥的人都愣住了,都朝屋外头看过去。
陈氏一脸有茫然,但眼里多了几分嫌恶:“这是谁啊!这大呼小叫的,画儿你在屋里头别出来,我去看看。”说着便放下碗起身往屋外头走。
楚弘实和继贤也忙起身:“我们也去看看。”
“谁在外头大呼小叫呢?”陈氏一边问一边走到院了里,走到门边把院子门打开,一脸惊讶,“是你?”
只见姚氏一脸悲愤,那眼睛肿得跟个水蜜桃似的,看来是大哭过了。
“是我!画儿呢?这快过年了,我就不进去找你晦气,让画儿出来!”姚氏知道现在的老四家可不得了,那是受过皇上嘉奖的,那匾额还挂在堂上呢?这若是进去找茬,那可是大不敬。
陈氏冷冷的看着姚氏:“这画儿在家里呢?你有啥事儿进屋去说呗!”
“我不进去,让她出来!我就是问问她,她的良心咋的那么黑,非得盼着我们家继文死!”姚氏是又悲又恼,现在找不到地方发泄,把所有怨气全集中到画儿一个人身上。
画儿听到外头的话了,抬头看看堂上匾额,她知道为什么姚氏不敢进屋。好吧!既然她找她,那么她就出去会会,便放下筷子起身:“我去看看。”
景梅忙阻拦:“小姐,别去。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
“没事儿!我正好想知道她找我倒底是为什么呢?”画儿走到大门口,站到陈氏他们前面,“大婶儿,不是找我吗?我出来了,说吧!啥事儿?”
姚氏看着面前四个人,她只有自己一个,动起手来肯定讨不到好,便说:“是不是你说继文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
“原来是来对质的,继文的事儿干我屁事儿!他值得我去做评价吗?”画儿一脸的不屑。
姚氏忙说:“那天我出门前还好好的,弘忠说不管倾家荡产还是丢了性命都要救继文。就是你去了一趟,我回去他就全变卦了,弘忠就说继文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他要秉公办理。不是你说的是谁?”
画儿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我哪知道是谁?我就过去看看爷和奶,对于继文的事儿,我只说了一句话,让大伯多查证一下。大伯爱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跟我有半个铜钱的关系吗?”
“你为啥要让他多查证,你就是巴望着继文早点儿去死是不是?”姚氏整个人都控制不住了,就觉着她存着坏心思。
画儿很是无语的瞥了她一眼:“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说多查证,就是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是对继文有利的。你既然要这么想,随便你!”
姚氏听画儿这话突然愣住了:“你是说继文这案子还有转寰的余地?继文可以不用死了?”
这平时蛮不讲理的,看似一点儿道理不懂,这一句话,她倒是听明白了。果然人逼到了绝境脑子会变得好使。
很多人就在绝境的时候超脱了,顿悟了。看来这姚氏脑子里装的不光只有利,还有点儿亲情。
画儿一脸事不关己的冷哼了一声:“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有没有转寰的余地,我能说了算吗?我又不县尉,又不是县令,更不是在场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