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知道继祖这是自卑了,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过这样的时刻,就像棋儿看阿青一样,总是把出身和家庭背景和自我混为一谈。
“大哥,配不配不是我说了算,你应该去问灵枢。”画儿说完然后看着他,“你敢不敢去京城?”
继祖犹豫了,他没有勇气走到灵枢面前去表白,她不敢去相信画儿的话,灵枢真的是在等他吗?
画儿真的急了,忙问:“大哥,你都二十三岁了,你告诉我上门说亲的踏破了门槛,你为什么连见都不见,一个都不答应?”
继祖只是沉默,因为心里藏着一个人,谁都替代不了。
画儿又说:“你宁愿一个人发奋图强为心里的那个人努力,为什么没有勇气去告诉她?灵枢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吗?你难道要让一个女子主动去向你表白吗?”
“不!我去!”继祖忙否认,他不是要灵枢主动向他表白,而是他不敢去奢望拥有片天空最美的云彩。
“好!那行,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去京城!我在马车上等你。”画儿说完便转身上了马车。
继祖什么都没有收拾,直接跟画儿上了马车。画儿见继祖这么果断的上了车,不禁嘴角上扬,还算是个男人。
继祖没有去注意画儿的表情,他只知道他要去找灵枢,哪怕灵枢拒绝他,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也要去。若是就这样沉默下去,他会遗憾终身。
走了几天,马车路过青石镇的时候,画儿看着那食为天酒店的旗招居然还在,只是翻新了而已。天色也渐暗,她们去下一镇的话,天就黑了,便说:“大哥,今儿就在这儿住一晚吧!明天就能到京城。”
“这是青石镇,画儿你以前是不是在这里开了一家客栈?”继祖对这件事儿还是有印象的。
画儿点头:“是的呀!我叫它酒店!只是后来我没精力打理,就撤了股给了我的合伙人。”她和穆博衍的事,她也不想让人知道,便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马车进了青石镇,画儿有点儿不敢相信,完全找不到记忆中的影子了。整个镇规整得特别好,街道也明显比从前干净宽阔些。画儿便驾着马车在镇里游逛了一圈,不禁笑了,完全就是按照她当初规划的那样划分的。
几条街道井然有序,似乎还多出了两条街,比从前热闹太多了。各个店里似乎都有客人,都在做生意。画儿是有些兴奋的,仿佛看到自己梦想变成现实。
“大哥,那边山脚下有棵大榕树,还有一个寒潭。还有一个跟战神有关的传说。”画儿高兴的给继祖介绍着,“很多人朝大榕树上挂许愿牌的,你要不要去挂一个?”
继祖是可以感受到画儿的喜悦的,便点头:“好!我们也去挂一个。”
“那个许愿牌从前是放在我们酒店售的,五六年了不知道现在是放在哪里出售?”画儿不知道为何,来到这个青石镇好像特别的亲切,就跟回到稻香村一样。
“那我们先去山脚下看看吧!说不准现在旁边就有得卖了呢?”继祖将马车停在路边,然后走到山脚下,果然看到了画儿说的寒潭和大榕树。榕树旁还有个老妇人往上挂许愿牌。
继祖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卖的,便忙上前问:“大婶儿,您这许愿牌哪儿买的?”
“食为天酒店啊!离这儿不远,走一两条街就到了。”大婶儿忙给继祖指了指道儿。
画儿是有些意外的,她都离开这么多年了,那许愿牌还放在食为天酒店卖。画儿给大婶道了声谢:“谢谢大婶儿哈!祝您早日达成心愿。”
那老妇人笑着点头:“借你吉言,借你吉言!这战神夫妇很灵的,有什么心愿都能达成。”
画儿微笑:“那大婶儿您许的什么愿呀!”
“我就许愿我儿子能娶个好媳妇儿。”老妇人很是开心的笑起来,只是眼里有愁绪。
画儿看出来了,但是没有多问,因为萍水相逢没必要去多管闲事。画儿和继祖取了马车便驾着车来到了食为天酒店门口,画儿下车,抬头观望,不由得感叹:“还是那个样子,一点儿都没有变。”
正这么感叹着,就听到有声音传来:“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我们这儿全国各地口味的菜,什么档次的客房都有,二位要不进来瞧瞧?”
画儿微笑:“小满!不认识我了?”
小满愣了一下,打量着楚画儿,嘴巴张得老大,满眼的惊讶:“东、东、东家!真的是东家来的呀!唉呀!这您几年都没有来,小的一下都认不出来了,一下子变大姑娘了。”
画儿笑:“我从前住的那房间现在有人没?”
“没人住,那房间一直跟您住的时候一模一样,客满了也没给人住。”小满满脸的笑容,他真的太激动了。
画儿有些不解:“为什么呀!”
“穆公子交待的呀!说那房间给东家留着,谁都不许住。不过东家放心,我们照样天天打扫,里边跟您在的时候一样干净。”小满保持着笑容。
画儿顿时怔住了,穆博衍交待的?还有这小满看见她还是东家长东家短的叫,难道穆博衍没有告诉他这酒店早就易主了吗?
“穆公子还给你们交待了什么没有?”画儿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满皱了皱眉:“好像没有什么其它交待吧!就是每个月会让竹剑姑娘过来查下帐。然后对酒店设施进行检查,他这几年也来得少。”
画儿点了点头:“哦!这样啊!那行,小满,你帮我哥开间房,我自己上去了。”
“诶!楚少爷跟我来!”小满就直接把继祖带到了从前程永和住的那间房,那房子离画儿的房间挺近。
画儿走到楼上,推开从前住的那间屋子的门,一进去真的发现一切摆设如旧。画儿不禁微笑,抬腿走进去。走到窗边把窗打开,正好可以看到天井,曾记得程哥和穆博衍在这天井里比武,那一幕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么清晰,仿佛昨日。
忽然天井里一个人影一晃而过,十分眼熟,画儿不由得好奇,是她眼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