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愣了一愣,宫女这时候也将香茶奉上,她便顺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然后优雅的茶杯放下,微笑:“皇儿,尝尝这新进的茶,听说是青石镇文家出的,年产不二斤,十分珍贵,内务府就取了一斤送到哀家这里来了!”
太后这突然让他品茶,他知道太后是在借品茶在思考如何这个问题,所以十分配合,微笑端起茶杯品了一品:“嗯!果然好茶!很适合这后宫饮用!”
太后微笑,这话她明白,说这茶适合女人饮用,所以便点头:“确实如此!这剩下那一斤便给各宫里的嫔妃分了分!”
“这后宫之中有太后帮着主持,朕也放心!”皇上说完便猜想这闲聊了几句,太后心里该是有谱了,便说,“这前朝事务繁多,也该选个人出来帮着朕一起料理!”
太后说:“皇儿说的极是!这皇孙之中也就属二皇子跟你最像!”说着便笑起来,“从小就乖巧聪颖,性情温和!”
皇上轻轻一笑:“是啊!他最像朕!一直也从旁帮着朕处理一些政务!”心想,太后这是属意二皇子为储君。想想二皇子朝中确实口碑很好,支持他的人也多,政务上他也确实能帮得上忙,只是他也是个没什么主见之人!
他这一辈子也就吃亏在优柔寡断上,所以朝政上遇到什么需要做重大决断的时候,都是听朝臣的。可朝臣之间相互形成派系,所以很多事最后决定出来的结果都是从他们自己利益衡量出来的。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了,他没有用过雷霆手段,若是二皇子继位这晋朝的天下仍旧是由朝臣说了算。
他虽听从朝臣的意见,可是他懂得制衡之术,平衡各派系的权力,从而这朝政也未出什么大乱子。如今护国公一派消亡,丞相太尉一党独大。如今能跟丞相太尉抗衡的只有黎昕,可黎昕不结派系,所以也起不到制衡丞相太尉的作用!
二皇子他日继位朝政定是会控制在丞相太尉手里!这也是他最担心的!”
太后没有去理会皇上的犹豫,而是接着说:“这三皇子是皇儿的嫡子,虽他母后有罪,可终是皇上的嫡子。生性虽顽劣了一些,但也是个聪慧之人。这晋国向来注重礼仪人伦,长幼有序嫡庶有别。”
皇上想了想点头:“是呀!三皇子是朕的嫡子,只是生性顽劣,如何担当大任。”他心里其实最属意博衍,他确实是聪慧,可是他除了平姜之乱没有任何功绩,而这平姜之乱楚画儿还从中帮了许多忙,他自己倒底有多少能力,他真看不出来!若是他登上帝位,还如从前那般顽劣怎么能做好一国之君?
“皇儿,这大皇子也是极好的,虽不如三皇子聪慧,却也是战功赫赫,性子虽不如二皇子温和,却也孝顺有情有义!”太后说到这里一笑,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余光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点头:“是呀!大皇子是个孝顺人,许是从小跟着护国公在军营里呆多了,性子有些急躁鲁莽!”
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博佑,只是博佑带兵倒是可以,可是若是他处理朝政,定是不会三思后行!人又独断自负,怕是会独断专行!
太后笑了笑:“历练历练就好了!他们三人都需要历练!各有所长,就看皇上怎么调教了!”
皇上是来向太后求助的,没有想到给的还是这个答案,他当然知道他们三个的优缺点,可是让他如何去取舍?
皇上只得点头:“太后说得有理,他们都需要历练,儿臣知道如何做了!”
太后愣了一愣,忙问:“皇儿打算如何做?”
“如今正有一个给他们历练的机会。”皇上一脸凝重。
太后说:“皇儿可否说来听听!”
“今日查到姜国盗取晋国轰天雷的配方,以及齐国公主意图将晋国的玉米种子差人运往齐国。他们是前来贺寿的,却暗中行盗窃之事!”皇上想起这件事,心里都有气,便说,“他们如此行径,实在是太可恶。朕准备让二皇子带兵讨伐齐国,让三皇子讨伐姜国,而大皇子留守京城同朕一起料理朝政!”皇上毫不隐瞒的告诉了太后心里的想法。
他知道这个想法会让很多人反对,但是这件事他必需去做,一是扬国威让姜齐两国不再阳奉阴违;二是让他的三个儿子都好好历练一番,他再从他们之中挑一个适合的储君。
太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沉默。
皇上见太后不言,便问:“太后是否觉得不妥?”
太后微笑:“皇儿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吧!”
皇上有了太后这句话,便更加坚定了他要讨伐姜齐两国的心!
翌日清晨,众大臣上朝。
二皇子也被通传今日必需早朝,他料想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便忙赶进宫早朝。
刚进宫门就被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叫住了。二皇子满脸的疑惑:“你叫住本王所为何事?”
那小太监说:“太后让小的给王爷带句话,今日早朝皇上若是提出讨伐姜齐两国,请二皇子务必请缨出征,切记不可反对!”
二皇子愣了一下,便点头:“嗯!知道了!”
二皇子是满脸的疑惑,他从来都没有打过仗,太后为何要让他主动请缨呢?而且昨日他和丞相已经商量好了,让父皇放了姜齐两国的使者及随行人员。现在又让他请战,这不是跟昨日商量的完全相悖吗?
二皇子心思重重地进了大殿,皇上还未到,朝中官员也陆续到齐了。大家也都在三五群的小声讨论着皇上将姜齐两国使者和随行人员软禁一事,每个人的意见都不同,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
二皇子听着众人的声音他也犹豫了,倒底要怎么做?要不要将这事儿跟丞相商量一下,让丞相帮忙定夺!
可是转念一想丞相定是不会答应的,便又作罢!只是到时候,他是听丞相的还是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