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想得开,活得开。
至少此刻,符栖栖感觉自己都快成玉片收集大师了。
她下床,打拳活动筋骨,又踢踢腿,一阵热身运动。
“不能报复回去,不代表不能恶心回去。”
小黑:“!!!”冲冲冲!
然后,穿着红色大袄的女生,腿上扒着黑不溜秋的小宠。
气势汹汹的就往叶致轩的房间而去。
窗台沐浴月光的小花:就不能委屈你们把我也带上吗。
下一瞬——
“砰!”
隔壁的隔壁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刚洗完澡出浴室的叶致轩:“……”
“送你个礼物。”
面对叶致轩的沉默,符栖栖弯起唇角友好的微笑。
闻言,叶致轩下意识地问:“什么礼物?”
问完,还看向符栖栖手里提着的红桶,一时有些心虚到恍惚,想不起来她来的时候有没有提桶。
他刚刚都把死物送过去了,符栖栖还给他送礼物?
心中突然说不出的复杂。
可他自己又不想死,只能在符栖栖死前多惯着她点吧。
符栖栖算不出有血缘关系的叶致轩在想什么,但他那么挂脸,一看就知道没憋好屁。
小黑还在那呼呼叫唤:“打他打他!”
符栖栖也没让它失望,在叶致轩期待着好东西的眼神下,笑眯眯的抬高红色塑料桶。
然后。
“呱嘎,呱嘎——”
符栖栖笑意加深,一把将桶里的东西倒了过去。
叶致轩听到桶里发出叫声,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亲眼目睹一堆的癞蛤蟆迎面扑过来。
他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符栖栖会踹门找过来。
还是在他刚洗完澡,十分不易的搓香香的时候,往他头上泼了臭气熏天,无数的癞蛤蟆!
“符栖栖!!”叶致轩恶心的,脸都忍不住跟着扭曲两分。
他果然不该对符栖栖产生心软的念头!
符栖栖一脸我为你好的欸了一声,“都说爸爸在此,怎么不长记性呢。”
“呱嘎——!”
叶致轩黑着脸将头顶的癞蛤蟆扯下来。
在看见房间里面四处趴着的,连枕头上都存在的癞蛤蟆。
属实被气狠了。
“你一个女孩子恶不恶心!脸都去哪了!”
“话不能这么说,女孩子也可以有下地抓蛤蟆青蛙的兴趣,哪个孩子小时候不调皮,你还跟小孩计较。”
说到最后,符栖栖夸张的捂住嘴,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子”的表情。
她的话,每句话拆分开,叶致轩听得懂。
但是组合在一起,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半晌,他的脸上出现两分龟裂,好似不敢置信,“你,你还是孩子?”
已经二十岁,七千五百天的大龄孩童?!
“难道不是吗?”符栖栖脸都没红一下,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叶致轩:“……”
猝!
让他在梦里猝死吧!
现实中他还想长命百岁呢,不像符栖栖马上就要……
想到这里,叶致轩忽然觉得没那么生气了。
他一个长命百岁的人,跟死期将至的符栖栖计较什么。
她不要脸,他自己还要脸呢。
摆摆手,也不管卧室里莫名乱窜的蛤蟆,“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吧,这里我找人收拾。”
可惜,符栖栖是顺竿子往上爬的人。
“叶致轩,记得要做个好人赎罪啊。”
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回房途中看见门后偷看的叶幽兰,她也心情很好的当作没看见。
一直目送她回到房间,叶致轩都没多想,还以为她在记恨自己当初赶她出去的事。
骂了句小心眼。
回到卧室后,符栖栖没有立马睡觉,而是掏出布包里很厚的积压货,一小箱的平安符。
检查了一遍,确认功效都在才给沈渡发去消息。
丢下手机,瞥了眼躲到被子里,露出小秃头的黑黑。
符栖栖抱起箱子准备放回去,猛然间想起一件不对劲的事。
如果她不是穿越来的,布包里的东西为什么没变化?
“小黑,把窗帘拉上。”
得到命令的小黑飞扑过去,用嘴咬住窗帘一角,慢吞吞的拉上窗帘。
再回过头还没喘两口气,就看见布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箭!
“啊——”
尖叫未来得及出去。
它脑子里闪过一句话,‘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但符栖栖会’。
看着周身环绕的红光,它挥动两边翅膀把嘴闭上。
好奇的用脑袋戳了戳,软软的,跟史莱姆的触感很像。
符栖栖单手握住阿肆的箭身,跟有限记忆里的没什么区别。
黑色的那一部分还需要继续修炼,完全变成红色,才能达到化人形。
可若是阿肆已经化过人形,只是她忘记了。
因为某种原因被伤到,像那场噩梦一样,又变回这般模样,箭灵重新修炼,那弓也是吗?
还有她呢?
为什么维持着五千年前的状态,亦或者是她被误导了。
“阿肆?”
一声轻言,箭身小小的波动,一如既往的调皮。
很好,阿肆显然也不存在多余的记忆。
符栖栖把它拍回布包的形态,丢到床头柜上。
管他乱七八糟的,反正不论是哪个真相,结果都是为了她好,是友非敌,计较太多就没意思了。
刷牙,睡觉!
不出片刻,浴室里就传出小黑挣扎的“啊啊”声。
“你嘴巴都臭死了,没让你一天刷一百次都是我的纵容!”
听到她似威胁的话,小黑不服气:“爸爸说我的嘴巴很香。”
结果,符栖栖握牙刷的手更用力几分,一个种类的妖,吃的都一样,能不觉得香吗?
“那是你们臭味相同。”
“才不是。”
一人一妖开始相互顶嘴,反正小黑不管说什么,符栖栖都是:“臭味相投名不虚传”“刷一百次?”。
“……”最终小黑沉默,选择性失聪。
真刷一百次,嘴巴会烂掉的!
夜半时分,有的人陷入沉睡,有的人却依旧失眠。
花城,海曳村。
亮着暖黄灯光的老房子里,凹凸不平的地面。
喻凡柔弯腰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古旧的大木箱子。
是七八十年代留下来的那种,锁扣往上一掰就能打开。
衣服上蹭到了脏灰,她只随意拍了拍,摘下羊毛灯罩帽放一边,看着那个大箱子锁扣的位置。
什么时候上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