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色眯眯的眼神在方亚兰身上来回打转,他舔了舔下嘴唇说道:“你就是新来的知青……小妞……陪大爷我乐呵乐呵……大爷让你快活快活……不要不识好歹……”
瞬间,方亚兰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神里布满杀意,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一个喘气的,心里多少有了底。
在王大山靠近她的时候,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王大山痛到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浑身的酒意也清醒了不少,他来不及呼救,如雨点密集般的拳头就向他砸了下来。
拳拳到肉,王大山被揍的晕厥了过去。
方亚兰想到这人刚才看向自己的眼神,胃里就犯恶心。
嘴里能说出那种话的人,想来那种事情也没少干。
既然这样,干脆将它那玩意废了,也省的留着它再去祸害其他小姑娘了。
本着为民除害的方亚兰抬脚精准的对着那玩意踩了上去。
昏过去的王大山被胯下那撕心裂肺的痛感疼醒,然后再一次的疼昏过去。
方亚兰对着那肮脏的玩意一连踹了好几脚,直到百分百确定它是真废了,才收手。
然后潇洒的拍手离去。
“方知青,大晚上的你这是跑哪玩了?”
受不了屋里那股臭气熏天的味,严明谦干脆揣了一口袋瓜子跑院外边数星星,谁知竟然看到了从外边回来的方亚兰。
方亚兰不答反问道:“倒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杵在这喂蚊子。”
“出来透透气,你还没说刚才你去哪了?”
严明谦打破砂锅问到底。
方亚兰说道:“找大队长商量起房子的事,明天做饭的人我也找到了,大队长媳妇和她的两个儿媳,我许诺她们每人二两红糖、两尺布、一瓶罐头,到时候房子盖完,东西我们平均出。”
“这事我不懂,你来安排就好了,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提,我现在就想早点从这里搬出去。”
屋里那臭味暂且不提,夜里打鼾的、磨牙的、说梦话的、放屁的,他压根休息不好。
从小到大,他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他家老太太要是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要哭晕过去。
方亚兰叮嘱道:“早点睡,这段时间有你忙活的,可别想着偷懒。”
房子盖好,他俩就散伙。
第二天,方亚兰一改懒态,天刚蒙蒙亮就起床,昨夜没睡好的她捂着嘴哈欠打个不停。
这个时候其他知青也收拾好吃完早饭准备去上工。
第一次醒这么早的方亚兰看着她们各自拿着家伙事急匆匆的往外跑,大脑有一瞬间的死机。
上工这么早的?把人当牛马用?
以后的生活这么惨!比她当年上班996还要惨上十倍还不止。
这也让方亚兰在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偷懒摆烂的想法。
方亚美这两天都格外关注方亚兰,自然是发现了方亚兰今天不似往常一般起得晚,便偷偷跟过去。
方亚兰则是在院子里没看见严明谦人,就猜到这个点他还没睡醒,她走到男知青宿舍窗户那边,河东狮吼的大喊道:“严知青,起床了。”
屋里完全没动静。
“严明谦,起床了。”
屋里还是没动静,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翻身声。
此时耐心全无的方亚兰懒得再喊,直接离开了。
方亚美正想跟过去看看,可是她起床很匆忙,头发都没梳,脸也没洗,只能远远地望着方亚兰去的方向。
而方亚兰赶到宅基地的时候,发现大队长正带着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忙着。
方亚兰想上前搭把手都找不到机会。
种地她会,盖房子她没学过,尤其是土坯房。
指挥众人干活的马贵东注意到方亚兰过来了,抬头说道:“方知青,你在一旁待着,这里有他们在,你就放心吧。”
乡下农活有三大苦:托胚、挖糖、出粪池。
这盖房子首当其冲的就是起胚烧砖,这起胚、托胚砖都是力气活,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干着都觉得累,更别提这城里来的知青了,一个个娇滴滴的,什么农活都干不了。
一窍不懂的方亚兰生怕给他们添乱,赶紧退到一边,时不时的上前搭把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和泥托胚还是一项技术活,水多就会太稀,托胚出来稀碎没法用,水少就会太干,到最后托出来的是块硬土疙瘩,还是没法用。
好在今天过来的都是老师傅,手上都是有量的,干起活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泥土里边撒上麦秸麦糠,加水用钉耙翻拌均匀,然后再赤脚下去使劲踩,如此往复好几遍,地上的那滩稀泥和麦秸麦糠充分融合,变成了泥巴堆。
紧接着,队员们将活好的泥巴堆放入木质的土胚斗子,压成形状大小一致的土胚。
然后托胚,放在太阳底下晾晒风干才能用。
队员们都是肯卖力干活的,没有一人偷懒耍滑,一旁的方亚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打算今天中午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他们。
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了,严明谦才醒。
他瞄了一眼手上的表,吓得立马从床上坐起来,直奔宅基地那处,嘴里还不停的念叨:“惨了惨了,今天要完蛋了,方亚兰今天要骂死我……”
方亚兰不仅人狠,嘴巴还毒的要死,昨天临睡前她还叮嘱自己今天要早起,生无可恋的严明谦已经能想象的到,等下迎接他的将是怎么样的血雨腥风。
方亚兰见时间也不早了,也该着手准备队员们的中午饭。
知青点没地方,昨晚,方亚兰就和陈婶商量好在她们家做饭,做饭用到的柴火、青菜之类的到时候用钱抵。
就在方亚兰转身回去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潦草的严明谦。
好在严明谦及时刹住了车,才没有撞上去。
严明谦对上方亚兰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像做错事的孩子,陪笑道:“方知青……”
方亚兰没说话,甚至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这臭小子还真是靠不住。
严明谦有些摸不清方亚兰现在的态度,心慌慌的要命,死皮赖脸的跟在方亚兰的屁股后边,找尽理由为自己开脱:“都怪那床,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害的我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方知青,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