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缠绵之后,桃香已经精疲力竭,靠在陈敬轩的身旁,真的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见陈敬轩已经将那些她没弄完的小物件一一收拾好,装进了大箱中。
桃香望着陈敬轩专注的眼睛,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决定不留下来,要返回乡下去?”
陈敬轩听罢抬起头,含笑地道:“怎么,你不希望我回去?”
“我当然希望你回去!”桃香急切辩解道。
陈敬轩听罢站起身,来到她的身前,很受用地含笑望着她,似乎在品味刚才她说的那句话。
桃香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怕你心里不舒服,毕竟,这里还有你的爹娘在。”
陈敬轩眼眸中的笑意敛了敛,不禁微微皱了眉头,淡淡地道:“没有我,他们不是一样过得很好?”
桃香见他眼神落寞,知道他心里还有怨气,忍不住想劝他,既然决定要回去,就把心情放开些。只是她刚一开口,还没等说什么,陈敬轩便伸手压住了她的唇。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想劝我,放心吧,这事已经过去,我已经放开了!”
他这话虽是说的坚定,但桃香看的出,他这是嘴硬,其实他心里还有个结。只不过,既然他不想再提,自己也不好再劝,只好等时间慢慢地去淡化。
下午半晌的时候,宫里的小太监来传旨,说要请陈敬轩等人到宫中赴晚宴。不过,陈敬轩却给拒绝了。
“今日很不凑巧,我有些不舒服,这晚宴好像去不了了。”陈敬轩静静地坐在椅子里,并没有跪下去接圣旨,只是口气冷淡地吩咐小太监回去复命。
那小太监一脸为难地望着陈敬轩,“可是,陈公子,皇上说了,要是不把您请回去,就要治我的罪!”
陈敬轩听罢,淡笑着道:“你是他的人,他治不治你的罪跟我没关系,让他随意!”
那小太监满面惶恐地退出房间,回皇宫复命。
代胜眼见着陈敬轩的心情低落,忍不住劝道:“只是一顿饭而已,不去就不去了,犯不着生气。”
陈敬轩放松了一些,无奈道:“没有生气,我只是不愿意再与皇宫有任何瓜葛而已。”
桃香冷眼看着,心知他这是嘴硬,曹贵妃就别说了,就是金洪,返京时途中遇到重重险阻,他也是回回冲在前头,可见他心底里也并非对这个爹毫不在意。只是金洪若想现在就解开他的心结,也只怕是太心急了一些。
皇宫的晚宴,陈敬轩终是没有去。众人都知道他才是主角,他不去,别人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况且,这些人里恐怕也没有几个是想去的。因此,代胜便让人在客栈里摆了酒,就当是众人自己给自己送行了。
只不过,酒席摆好了,众人才发现,仇畅和金子恒两人午后相约着出去喝茶,到此时了仍没有回来。
“你们出去找了没有?”代胜十分担心,忍不住问身边的小厮。
那些小厮慌忙地回禀道:“老板,自从您一让我们准备晚饭,我们就出去找了,可几乎所有的茶楼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他们两位,不过您放心,我们已经又派人出去找了,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回来了!”
“嗯,那就好,把晚饭推迟半个时辰再开,你们抓紧时间去找!”代胜一向温和,也不再忍苛责小厮们。
小厮们应声而去,钱通站在代胜身后,看着小厮跑出去,忍不住上前来,对待声道:“他们会不会回药房去了?”
代胜眼神一亮,钱通所说的药房,就是这客栈斜对过儿的那一件,门面虽不大,可里面的空间却不小。难道这两人真的是跑去那里自己泡茶喝了?
“我派人去那里找找看!”代胜说着,就要叫小厮。
钱通忙拦住他,说道:“我去看看吧,隔这么久了,还一次都没回去过。”
代胜点头,“那就你去吧,他们要是在,就一起回来,就说大伙儿等着他们吃饭呢!”
钱通便离了客栈,直奔药房。
只隔着一条街,药房很快就到了。开门的两个小药童见了钱通,忍不住眼神晶亮,都围上来说话。
叙谈了几句,那个长相俊美的小药童道:“师父,您来得正好,赶紧进去看看仇师父,他下午带了一位金公子来,两人在屋里喝酒,一直喝到现在了,我们也不敢进去管着!”
钱通一听,这两人果然在这。于是叫小童在外间等候,自己则是直接进了内室。
里面仇畅和金子恒确是喝多了,那内室的门只是虚掩着,从里面清晰地地传出两人的说话声,两人舌头都有些不受使了。
钱通不禁皱了皱眉,刚想推门进去只听金子恒道:“你要不说,我、我这、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是、是这样,哈哈,哈哈!”
仇畅却并未接他的话,两人都喝多了,说的都是各自的话,“你知道我、我为什么出来?我是给他们腾地方了,钱通他、他也离不开代胜,我想、想独霸着他,是不可能的,我有自知、之明,把他分一半给他..”
原来他约金子恒在这喝酒,是为了把自己让出去?钱通听着这话,气得推门的手忍不住颤抖。
咚地一声,门被钱通打开。见仇畅和金子恒两人正歪在桌上,仍旧自顾自的说着,喝着。
不过,这门一打开,两人听到声音都愣了愣,忍不住都望过来。
“仇畅,你混蛋!”钱通站在门口,气得脸色铁青。
两人见到是他,不禁都愣了愣。接着,仇畅便舌头打着弯儿,懵懵地问道:“你、你怎么来了,我们、这只是喝一点儿、一点儿酒..”
“好,好,只是喝点儿酒,那你们就接着喝!”钱通气得浑身发颤,刚才他那虽是酒后之言,可是他凭什么就说把自己让出去?想到此,钱通越发气结,一甩袖子,回身便出了内室。
仇畅一见钱通生气,吓得酒醒了三分。摇晃地站起身,到一旁的柜子上取解酒的药丸,塞进嘴里几颗,又拿了几颗给金子恒吃了。
外面的两个小药童见钱通一脸怒气的走了,忍不住捧了茶来查看情况。
那个冷着脸的小药童将茶端过来,递给二人,又对仇畅道:“师父,刚才钱师父好像很生气的走了,是您给惹的?”
仇畅一时无语,他服了醒酒丸之后,也记起了刚才的事,好像钱通听带到了自己的那番话。
一旁那个长相俊美的小药童,此时一脸的不高兴,说道:“把我师父惹不高兴了,自己还有心在这喝酒喝茶,看起来平时所说的话,都是空话!”
那个冷脸的药童听了,不禁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是怎么和师父说话呢?”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那个俊美的小药童不服气的嘟囔着,但声音小了许多。
仇畅心里烦闷,忍不住皱着眉头,一挥袖子,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这就回去!”
他这说着,金子恒也已经站起了身,“咱们还是回去看看吧!别让众人等久了!”
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众人已经围坐在桌前吃饭了。
代胜见到二人这个时候回来,不禁疑惑地看了看钱通,又问仇畅道:“你们不是遇到了老友,正在一起吃饭,一时回不来吗?怎么,这就吃完了?”
仇畅看着一旁的钱通只垂头吃饭,头都没有抬,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吃完了,还是咱们大伙儿一起聚着最要紧,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金子恒翻翻眼皮,一脸的惶惑,不过,他一眼便扫到了桌上的葛文濯,不由得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葛文濯得意地一笑:“皇上请你们去宫里赴宴,你们一个个都不去,我就只好跑你们这边来了!”
代胜见此,忙招呼着两个人坐下。
平时,代胜在钱通左手边,仇畅的位子就在钱通的右手边,因此,今日这位子仍旧给他留着。
只不过,仇畅刚一坐下,钱通就如弹簧一般,站起身,要求和代胜换位子。
代胜不明所以,但又不忍拒绝他,只得跟他换了。
桃香和陈敬轩相视了一眼,看出两个人必然是在闹别扭,便赶紧改变了话题,说起了明天要回去的事。桌上的气氛这才重新热闹起来。不过,桃香注意到,自仇畅坐下,一直到这顿饭吃完,钱通也没有搭理仇畅。
陈敬轩倒不提他们担心,他只关心自己媳妇儿,吃罢了饭,还没坐一会儿,便拉着桃香回房,说要早点儿休息,明日才有精神。剩下众人干坐着也没意思,便都各自回房睡觉,葛文濯也告辞回宫。
第二天,大家都起得早,昨晚闹着早休息才有精神的陈敬轩,确实精神饱满,但桃香却是一脸疲惫,虽是强撑着,但仍不时地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众人见此,都眼含深意地看向陈敬轩,但陈敬轩却不以为然,没有一点儿始作俑者的罪恶感。
“都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发了!”代胜问陈敬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