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的身体不一样?他是怎么知道的?那他为什么没有跟人说?难道是想拿这个把柄来要挟她?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好强大的信息量。
云愫呆忡了几秒,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她是傻子,她是傻子。
装都不用,可以直接傻。
于是咧嘴哇哇大哭。
男子那双平静清澈的眸底,光芒微微一闪,盯着她眼角流下来的眼泪,一脸的好奇。
“疼,疼,哇哇哇……”云愫哭得嘶心裂肺。
“疼是什么?”男子若有所思,看到云愫盯着他握着的那只手,转头望向身后三米处的丫环秀青。
“公子,你抓着她的手,所以她哭。”秀青一脸无辜的望向云愫。
男子缓缓的松开了手。
云愫是真的痛了,再加上这么多天的压抑的委屈一股脑全部都发泻了出来,妈的!自己小心翼翼掩饰得这么谨慎,还以为自己的秘密没人知道,哪知道就被二师兄轻描淡写的给说出来了。
还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来,二师兄,你别用这么呆萌的表情,说这么可怕的话儿好不?
薄倾城盯着哭得一塌糊涂的云愫,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他奇怪自己突然冒出这种感觉,有些疑惑的望向身后的丫环。
丫环望天,她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她不能靠近公子,一靠近,就会被公子给一掌拍出去,不死也残废。
云愫哭得直抽筋,却见二师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那脸上不喜不怒,不悲不燥。
冷血?
你这么看着我哭,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
没意思。
云愫突然哭不下去了。
微凉温润的指尖抚上云愫那红红的眼眶,指尖处带着湿湿的泪痕,他将触摸到泪痕的手指突然放入唇间,轻轻的吮了吮。
云愫呆住。
我去,这么诱惑,连呼吸都停滞了。
男子尝完指尖,然后望向她。
十岁的孩子,那张哭过的脸上,一脸的戒备,眼底还有着冷冷的寒意,他微弯着身,伸出双手,墨发从肩头垂泻,一片雪白渲染,如墨如画。
云愫见他动作,后退了一步。
这动作怎么看起来像是要张开双臂等着她走到他的怀里去?
这可是她的仇人啊,前身的仇还没有报呢,他怎么就这么缺根筋。
事实上,许久以后,云愫才明白一件事情,二师兄不止缺一根筋,他压根就只长半根筋,多的也没有。
她后退一步,男子清瞳微眨,依然是维持着那个动作。
他等着她到他的怀里来。
云愫再次后退,突然身子被一股力气给吸着,直直的撞到他的怀里。
男子将她抱在怀里,“小师弟,你先陪我吃饭吧。”
“我又没说要陪你。”云愫挣扎,这叫什么事啊。
“我说的。”他说的。
“你这是强迫人,是强盗的行为。”
“什么是强迫?”
“就是我不愿意,我不喜欢。”
雪袖抚眼,云愫抓着他的衣服,却见他肩头,刚刚被她咬过的地方,还在流血。
殷红的血映着雪白的衣袍,如彼岸花般妖治。
“什么是不喜欢?”
云愫抚额……
男子抱着她,踩着一路的落英,朝云径小筑走去。
来到他所住的云径小筑,他才将怀中的云愫放下,然后自己坐在她的旁边。
看着满桌的食物,云愫嘟嚷道:“好烦啊。”
她一只手受伤了,只得腾出用另一手,抓起面前的一碗米饭,开始吃。
门外一个深灰色劲装的侍卫走了进来,将金创药递了上去,“公子,你肩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
“嗯。”
侍卫又看了一眼云愫那只鲜血已经干涸,肿得像猪蹄的手掌,然后默默的过来,“云少爷,你手上的伤,奴才替你包扎一下。”
云愫还没反应过来,侍卫就已经将她那只伤手拿过来开始清洗伤口包扎。
云愫一口饭还噎在喉咙里。
你不给你家主子包扎伤口,给我包扎,不怕渺视主子,大逆不道?
再看看二师兄,二师兄面无表情,眸色清淡,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情绪,坐在那里,目不转晴的看着她。
云愫低头,抓起半只鸡,开始啃。
末等弟子伙食不好,每天咸菜加糙米饭,吃得她想吐,又想到这具身体需要营养,便强迫自己吃下去。
男子又将面前的一盘鱼推到了云愫的面前。
云愫放下啃完的鸡骨,开始吃鱼。
侍卫已经将她的手包扎好,然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云愫看着侍卫退下的身影,惊愕得忘记合拢嘴,这就完了?
喂,那啥,你快回来,你家主子的伤还在流血呢。
“他怎么……”
男子突然伸出手来,手指拈起她嘴边的一颗饭粒,然后放入了自己的嘴里,面无表情的吃着。
云愫不说话了。
别以为你勾引我,诱惑我,我就可以不报仇了。
我是那种没操守的人吗?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该还我的,还是要还的,一条命,可不是一顿饭,一个拥抱,就可以随随便便的给抵消的。
吃了半晌,云愫实在忍不住男子那诡谲的盯着,一拍桌子,恼道:“不吃了。”
男子看着桌上的残羹,平静的看着她,“没有菜了。”
都吃完了,你说不吃了,是没吃好吗?男子如是这么想。
然后他朝门外招了招手。
刚刚那个侍卫走了进来。
“秀凌,没有菜了。”他淡淡的说道。
秀凌默默看了一眼云愫,又看了一眼满桌的空盘,用一种养猪的眼神盯着她,然后恭敬回答:“奴才马上去叫厨房再准备一桌。”
这傻子怎么这么能吃?秀凌走出门,抬头望天,主子好不容易找到个乐子,可别撑死她了,还是叫厨房做点消食的汤吧。
云愫站了起来,“我说我不吃了!”
没叫你再去准备啊。
“没吃够。”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嗝!
云愫挫败,这话没说好,人家理解错误了,于是认真道:“二师兄,我吃饱了,我要回去了。”
“你要陪我。”二师兄拿起桌上的金创药,塞到云愫的手里。
云愫看他还在流血的肩膀,一边低头用牙拔药瓶,一边嘟嚷道:“怎么还在流血?我也咬得不深啊。”
抬头的时候,男子已经将上袍解开,露出流血的肩膀。
那如玉细腻的肌肤泛着清冷的光泽,像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让人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住。
云愫头有些发昏。
你勾引我,收卖我就算了,你他妈还色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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