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说得如此的云淡风轻,偏偏让在场的弟子们一个个的心惊胆寒。
要说这薄倾城的身份比虞子期更加的让人紧张惧怕。
虞子期倒只是仗着自己的身位地位做些枉顾礼法道德的事情罢了,但至少不会“草菅人命”。
当然对于薄倾城来说,他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草菅人命这一词,无非就是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直接废了。
云愫站在二师兄的身边,目光倨傲。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本来就是那么的玄妙的。
像四师兄,明明那守山神兽之死,四师兄也有份。偏偏山中长老,师伯们就会自动忽略四师兄,而直接将过错全部推在她的身上。
像二师兄,虽然这赤宵剑,云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能拔出来没事,山上规矩,谁拔下赤宵剑,谁就是赤宵剑的主人,可是这山中弟子没人承认她。二师兄一句话,又没有敢不承认她。
二师兄眸色淡淡,仿若秋日万里晴空,明净异常。
紫薇长老哆嗦了一下,开始怨自己出门没注意,明明应该将耳侧的辫子梳成三股,结果变成了四股,小小的失误,让他的形象不是很好看,于是后退,说要回去重新梳辫子。
当然师兄弟们,一个个的谁敢说不?
虞子期触犯门规,各长老师伯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薄倾城杀个人,各长老师伯们,估计就直接当自己眼瞎了。
云愫突然觉得跟着二师兄,是可以为所欲为当暴君的。
最后,掌门过来打了圆场,给各师伯长老一个台阶下了。
“师祖曾经立下规矩,谁从藏剑池中拔出绝世名剑,谁就是名剑的主人,愫儿执掌赤宵剑是天命所归。”
各长老眼底虽然有妒忌,但一看到薄倾城那张淡漠倾城的脸庞,顿时觉得四周涌起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云愫挺胸,抬头。
觉得自己狐假虎威,做得相当的有技术含量。
戒律长老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事着戒律堂众掌剑弟子气呼呼的走了。
戒律长老都走了,其他的人望向云愫,虽说都是赤果是的妒忌,当然也走了。
云愫回到二师兄的云径小筑,秀青殷勤的跑过来给云愫换衣服,沐浴。
碧落林守林神兽被杀,赤宵剑出刃,惊动了整个四山五岳的门派,才短短半天工夫,离东华山最近的洞山派派出弟子过来祝贺了。
说是祝贺,无非就是嘲讽东华山无可用人才,却让一个傻子加废物执掌天下第一名剑。
傅卿的脸色黑黑的,很想将那两个阴阳怪气的洞山派弟子给扔下后山后崖喂狼。
大师兄不动声色的接受了洞山派弟子送的贺礼,顺便给他们下了点迷失本性的药。
五师兄不动声色的和那两弟子称朋道友,顺便将下山的吊桥绳子给切平了一半。
六师兄不动声色的从那两弟子身边路过,顺便将那两个弟子给推下了荷花池。
荷花池里养了几条食人鱼,洞山派弟子捂着流血不止的敏感部位,哭嚎着往山下跑。
那两名弟子走到吊桥边,撞上正好提着两只兔子回山上,打算给云愫做烤兔子肉的二师兄,两名弟子被二师兄那惊艳倾城的气质所迷惑了,犯起了呆痴,结果被二师兄一掌给扇出十多米远。
至于四师兄,四师兄只让几个身着暴露的丫环站在山前跳跳舞,弹弹丝竹,顺便让萧将军暗中剿了洞山派。
……
云愫换上一身华丽的束身锦服,脸色虽然还泛着几分苍白,但神色倒也不错,她看到二师兄坐在梨花树下给兔子剥皮。
二师兄手中只有一柄薄如柳叶的小刀,小刀在他那雪白如玉的指尖翻转着,片刻的工夫,一整张兔子的皮便被剥了下来。
而手上却没有沾上一丁点儿的血迹。
这就是高手,战场百杀过,滴血不染身。
等到二师兄提着剥完皮的兔子回厨房,云径小筑的丫头们一拥而上,抢的正是那两张血迹斑斑的兔子皮。
“这是我的。你别抢。”
“公子扔下不要的,怎么是你的了?”
“我先抢的。”
“你先抢的就是你的啊,写你名字了啊?还是公子赏你了?”
“上回那鸡毛我都没有抢到,这回你们也让我捡点兔毛行不行?”
“不行,公子丢掉的东西,谁先得,就是谁的。”
……
云愫漫不经心的路过那帮扯兔皮的丫环身边,又漫不经心的走到了梨花林的出口处,抬头看了看墙角。
她背上还背着那把重重的赤宵剑,本来想放在屋里的,可是秀青非跟她说,剑不离身,剑在人在。
云愫当时就想吐槽一句:未必剑没了,老子还得给一把剑殉葬啊?老子未必还真会那么想不开?
兔子皮被丫环们强抢,用小刀分割成了无数小片,每个丫环分了几小份,像捧着宝似的回了丫环院子,一个个的哪里还有空去管云愫。
所以当云愫还在遥望墙头的时候,突然墙头一道黑影掠下,一把抓向她背上的剑,要掳她走的时候,没人发现。
剑是用布包着绑在她身上的,连着她那小小的身体也一起给提了出来。
“救命啊,救命啊,抢劫啦,杀人啦。”要死啦!云愫手舞足蹈。
有人好像要劫色,师兄们快救我。
那劫持云愫的黑衣人或许是觉得云愫太吵,一把将她抄在怀里,伸出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听到四周的动静,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朝他的方向冲过来。
劫持者提着云愫匆匆的朝后山跑,后山接连竹径和碧落林,后山山脉没有神兽的阻路,劫持者就是打着从后山突破,先离开这里再说。
云愫心惊,这黑衣人手中提着刀,明明是来夺剑的,却不知道一刀将包着剑的布割开将剑抢走。
不知道是这黑衣人智商有问题呢,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黑衣人劫持着她被大师兄他们逼得不得不躲入竹林。突然他看到林竹里有座小竹屋,微微一愣,一回头,没有看到有人追过来,提着云愫直接进了竹屋。
竹屋里,一皮相不错,气质尚可的瘸子在吃饭。
瘸子淡淡的瞟了一眼黑衣人,瞟了一眼云愫,又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饭菜,然后很迅速将饭菜揽在自己的面前,警惕的看着云愫他们。
“你们是干什么的?现在是吃饭时间,你们闯入我家,妄想抢我饭吃,居心不轨!”
云愫心想,洛师伯,你不要装好不好?谁要抢你的饭吃?
你好歹也关心一下我呀,老护着你那碗糙米饭和青菜干什么?我的命还不值你那一碗粗米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