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愫全身一震,心想,二师兄,你就是故意的吧。故意装着我认识我,逼我主动送上门来,也就正好如了你的意了。
二师兄亲了亲,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最近将她整个抱在怀里,淡漠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激动,“小师弟。”
“原来你真是故意的。”云愫嘟嚷道。
薄倾城觉得这种心动的感觉越来越浓,他也就下意识的叫出了小师弟这三个字,好像小师弟这个称呼,已融入过他的血液里,刻在他所有的记忆里一样。
二师兄目光清澈,抱着云愫,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更多的温暖,这种温暖的感觉,任何人都无法给予的。
那个雪山派的女弟子最多也只能接近他,而他只不过需要一个人能陪着他而已,在没有找到小师弟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让人感觉到这种真真切切的依恋感觉。
所以就算天下所有的人都能碰触到自己,但也只有云愫给他那独一无二的这种心安的感觉。
“我给你的信函,为什么你一封也不回。”二师兄喃喃的说道。
云愫愣了愣,“我也给你写了信函,你也没回。”
“我根本就没有收到,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二师兄那语气里充满着悲伤,仿佛所有的悲伤都凝聚在他的脸上。
云愫心里万千草泥马,奔跑而过,愤怒不已。
二师兄抱着她柔软的身体,轻轻的说道:“五年前,我一路跟着你回天煞,走到天煞国界的时候,你派人送了一封信函给我,约好地点见面,结果等来的却是殷恒派过来的截杀……”
云愫突然不淡定了,倏然从二师兄的怀里挣脱出来,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我离开东华山的时候,并不知道,你在我的后面跟着我。”
……
门外,雪山派陈姑娘怒气冲冲的朝薄倾城的房间里走过来,她之前去找秀凌,要秀凌替她出一口恶气,结果秀凌理都不理她。更可恶的是,今天那个天煞国大祭司身边的婢女过来传话给薄倾城,说天煞国大祭司请薄公子一起喝酒聊天,那个婢女就是那天在绸缎庄里的那个得罪她的婢女。
陈姑娘怒气冲冲,大半夜不睡觉,越想越不甘心,于是便过来了,她仗着有薄倾城的纵容,一路的护卫没有敢拦她,于是她一脚便踹开了门。
看到月光下,相拥一双身影。
云愫缓缓的二师兄的怀中站了起来,目光懒懒的,瞟了一眼门口的女子,淡淡的说道:“二师兄,她居然可以不敲门就进来,还敢踹门,这修养和教养都到哪儿去了?这女人是你身边的丫环吗?一个丫环嚣张成这样,在自己人面前倒还好,若是在别人的面前,只怕会丢了二师兄的脸。”
二师兄也站了起来,雪衣翩翩,墨发倾泻,淡淡的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女子。
女子愣了愣,刚刚脸上还怒气十足,此时慢慢的被她掩饰,她巧笑娇柔,走过来,想要去挽二师兄的胳膊。
云愫指尖气流一弹,女子感觉手臂一麻,有些无力的垂下来,连二师兄的衣袖都没有沾得到。
陈馨倒也不气馁,咬了咬牙,掩饰脸上的阴狠,撒娇道:“倾城,他是谁,怎么跑到你的房间里来了,是不是刺客啊。”
二师兄那目光盯着云愫,柔柔的,软软的,让人觉得蛊惑又沉醉。
陈馨妒忌大起,不过脸上依然娇笑,“倾城,他今天在绸缎庄还羞辱于我,我不喜欢他,你把他杀了好不好?”
云愫似笑非笑,眸底的表情却十分的冷厉,缓缓而道:“二师兄,这就是你的红颜知已吗?似乎品性不怎么好,一见面就想把我这个师弟给杀了。”
“你出去。”二师兄淡淡的开口,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室内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好几度,陈馨那脸色都白了。
陈馨咬了咬牙,以前只要她说不喜欢,薄倾城都会依了她的意思,从来不会这么强硬的跟她说话,当然也从来没有这么强硬的叫她出去。
她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气愤一跺脚,“我不喜欢他,我真的不喜欢他,我讨厌他,你把他杀了,杀了好不好,我做好吃的给你吃,你不是想吃淮阳菜吗?我昨天跟厨子学了很久,明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云愫一声轻笑,绝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讽刺,她语气邪魅慵懒,“你叫二师兄把我杀了?你不怕让二师兄担着一个残害同门的名声?再说,你算哪根葱?凭什么指使二师兄给你做这做那?”
二师兄觉得小师弟真是霸气,有些跟以前不太一样。
陈馨冷冷的说道:“我是倾城的未婚妻。”
云愫的脸色不好,冷冷的甩开了二师兄的手掌,走近陈馨,冷锐的眸子盯着女人那张嚣张的嘴脸,缓缓而道:“你是二师兄的未婚妻?”
“我……”陈姑娘明显有些做贼心虚,抬头,目中潋滟,幽幽的看着二师兄,希望二师兄能替她说句话,平时,她这么说薄倾城不反对也不纵容,而且轩辕国皇后以及权贵,江湖世家都认为只有她才能接触薄倾城,肯定是薄倾城的未婚妻。
云愫纵有再好的脾气,也不能容忍,更何况,这些年来,她本就故意养成不可一世的作风,虽然只是在人前才会如此,但像面对这种比她还嚣张的人,她心里惯性的讨厌,云愫忍住想拍飞陈姑娘的冲动,语气淡淡:“原来是二师兄的未婚妻啊。”
“不是。”二师兄显然很不高兴,语气都寒了几分。
这让这位陈姑娘十分的尴尬,觉得很没有面子。
“二师兄,你的未婚妻逼你残害自己的师弟,这样的女人,你也要?你这什么眼光。”云愫不依不饶,心底蔓延着酸溜溜的气息,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小师弟,我跟她没有关系。”二师兄极力的想要解释,只是他一向很少与人交流,又没有人敢接近他,所以便不知道怎么样向小师弟解释这件事情。
总之云愫是怒了,“没有关系,那她干嘛逢人便说是你的未婚妻啊。”
二师兄冷冷的看着陈姑娘。
陈姑娘目光委屈,一派楚楚可怜之态,她跟在薄倾城的身边,又觉得薄倾城又十分的纵容她,却不知道薄倾城只是不屑而已。
所以当她说第一次在人前说,她是薄倾城的未婚妻之时,薄倾城好像反应不大,这便如给了她一个特赦令,让她无所顾及了。
“倾城,我是胡说的,可是国君和皇后都认为我们很合适啊,而且皇后还答应过我……”
“出去。”二师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陈姑娘气得脸色一白,恨恨的瞠了一眼薄倾城,又冷冷的剜了一眼云愫。什么小师弟,你给本姑娘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陈姑娘离开薄倾城的房间,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房,身边的一个小丫环战战兢兢的低着头,站在那里。
小丫头是刚刚进城的时候买来的,此时看到陈姑娘如此的生气,更是小心翼翼:“姑娘,床铺好了。”
陈馨走到丫环的面前,狠狠的扇了丫环一巴掌。
加上她本身就是江湖女子,力道比普通的娇柔小姐要重,带着着几分怒意,丫环被她扇飞,撞倒了桌子。
丫环那张脸瞬间就肿了,嘴里面的牙齿也打落了几颗。趴在地上,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得含含糊糊的说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要说伺候陈馨的丫环没有能活得过三个月的,不是被她打死,就是被她折磨死。
曾经她的身边有个伺候的丫环偷偷的多看了薄倾城一眼,被陈姑娘发现了,陈姑娘离开薄倾城,回到自己的住所,当天就把那丫环的眼睛给挖出来,然后把丫环赏给了路边的乞丐。最后那个丫环被凌而死,身体扔入山岗被啃食。
还有一次雪山派的小师妹过来看她,那个小师妹也就是跟她表达一下对薄倾城的仰慕,以及羡慕师姐的一些话,就被陈姑娘当天晚上下毒,将其毒杀。
凡是接近薄倾城的女人,这个陈馨都会想方设法的将其除去。
当然并不是薄倾城不知道陈馨做的那些事情,他一早便知道,只是没有去理会而已,事不关已,薄倾城从来不会去在意。
这样就越发的让陈馨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在薄倾城的面前受宠,越发的无所顾及,嚣张跋扈,手段狠辣。
当然她如今遇到一个帝城小霸王的云愫,陈馨这么一个毫无脑子的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人跟云愫比起来,简直就是一根头发都不如。
云愫阴人的时候,从来都是全身而退。
陈馨没有得到薄倾城的庇护,想着薄倾城以前一直纵容着她,今天却一反常态,心底对云愫的仇恨已经种下了。
云愫看陈馨气呼呼的离开,嘴角划过一抹幽洌的笑意,目光冷冷的看着二师兄,缓缓而道:“我先回去了。”
“去哪儿?”二师兄语气里透着几分紧张,无措,焦急。
小师弟刚刚一直没有笑,而且皱眉,一定是不高兴了,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故意装作什么事情都不记得。
五年前,他追随着小师弟的车后,想着陪着她一起去天煞国,谁知道半路遇到殷恒的偷袭。
当时殷恒利用云愫,给薄倾城写了一张字纸,约薄倾城在小镇长亭见面实际却暗下了埋伏。
所以那一次,薄倾城重伤,再加上他身体本来的愈合能力要比常人慢很多,所以原本常人只需要养两个月,他却在床上躺了一年多。
醒来之后,他越发的孤僻,不爱与人说话,直到有一次他在院中看书,雪山派的一名女弟子从天而降,落到了他的怀里。
他当时没有本能的震开她,秀青和秀凌见那名雪山派的女弟子能接近薄倾城,觉得除了云愫之外,总算还有另外一个人能接触自家主子,而自家主子并没有反感。
所以当时受伤的陈馨便在轻狂山庄以养伤的名义住了下来,再到后来陈馨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还一直赖在山庄不走,还让轩辕国的皇后认识了自己,得到了皇后的赏识,所以她住在轻狂山庄就更加顺理成章了。而雪山派的掌门听说她得到了薄倾城的好感,自然也非常乐意的让她继续呆在轻狂山庄。
云愫推开二师兄,淡淡的说道:“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好。”薄倾城淡淡的开口。
小师弟不喜欢的,他也不喜欢,不过那个陈馨,他还真谈不上喜欢,只是她能触碰到自己,他也没有把人赶走,许是这些年里,小师弟不在身边,他一直想找个能代替小师弟的人,直到那个雪山派弟子的出现。
云愫撇了撇嘴,月白色的锦袍长袖一拂,说道:“我回去了。”
“去哪儿?”二师兄伸手,云愫轻轻的避开,二师兄眸中失落,不知所措,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回哪儿,我跟你一起住。”
云愫觉得眼前的男子身影寂寥,雪衣漫漫,却透着一抹说不尽的雪霜清孤之感,不过一想到他居然身边还有别的女人,还纵容别的女人,心里就不怎么舒服,“我跟三师兄住在一起,你不用跟来了,不方便。”
二师兄眼底泛过淡淡的寒意,想到五年前,殷恒那个腹黑冷血狠毒的家伙背着小师弟算计他,居然还动用了神火炮,却不自觉的全身泛起一丝寒意。
二师兄伸出双臂过来抱她。
云愫指着他的手臂,“这个刚刚被别人挽过,你别理我,我怕我忍不了,就把我的手给砍了。”
二师兄手指一弹,袖中的软剑弹出,然后将剑递到云愫的手里。语气淡淡,眸光清澈纯净:“好。”
他这意思是让她砍,绝无怨言。
云愫脑海里浮现一个断手,全身染血的二师兄身影,不由得一个惊战,摇了摇头:“我像那么残忍的人吗?你以为我是你那个什么未婚妻,动不动就砍人手脚,还要杀人?”
二师兄解释:“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可是她到处跟人说,她是你的未婚妻。”云愫咬牙切齿。
“小师弟,你不砍,我自己砍。”二师兄脸色淡漠,语气却很认真,拿过软剑,连眼睛都不眨,剑刃带起一阵寒气,就朝自己的手臂上砍去。
云愫指尖一弹,将他那差点砍到手臂的剑刃弹开,愤愤的说道:“谁要砍你的手?那个女人哪只手碰过你,我就砍她哪只手,嘴巴碰过你,我就削了她嘴巴,脸碰过你,我就划花她的脸。”
“她嘴巴没碰过我。脸也没有碰过我。”二师兄无辜的说道。
云愫冷哼,“谁知道?我先走了,你别跟过来。不然我以后再也不见你了。”
二师兄的全身一僵,呆呆的站在那里,目光依恋的盯着云愫跃出窗的身影。
秀青和秀凌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敞开的窗户,窗外秋风瑟瑟,几片枯叶被寒风从窗外吹入室内,翻卷了几下,静静的躺在地板上。
之前雪山派的陈馨离开的时候,一脸的愤怒,而且二师兄和云愫见面的事情,秀青和秀凌也知道了。
秀青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走到薄倾城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既然云少爷回来了。那个陈姑娘怎么处置?”
二师兄的目光从窗户处收回,淡淡的瞟了一眼之前被雪山派那个陈馨挽过的手臂,眼底的寒意倏冷,缓缓而道:“杀了。”
秀青欲言又止。
旁边的秀凌言道:“陈姑娘深受皇后器重,只怕杀了她的话,皇后会不太高兴。”
秀青推了推秀凌,冷道:“公子要杀谁,皇后能说什么?”
秀凌说道:“我也是怕会给公子带来麻烦,不如将她赶走便是了。”
反正云愫也回来了,那个雪山派的女弟子脱离了公子的庇护,只怕不会那么嚣张,而且她当初受公子庇护的时候,娇纵蛮横,也得罪了不少的人,一离开公子的庇护,只怕她之前得罪过的仇家那一个个的仇上门来找她报仇,到时候都不用公子亲自动手,那个女人也活不长。
秀青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望向薄倾城。
薄倾城眸色淡淡的,没有说话。
秀青脸色一喜,她早就看那个雪山派的女弟子不顺眼了,真不明白这天下怎么会这如此不要脸,又娇纵蛮横,没有脑子的女人。
云愫半夜飞回自己的住所,砰的一声打开了门钻入室内,突然觉得室内的气氛有些诡谲,室内一灯如豆,坐在灯下的男子身形清瘦,缓缓的回头,目光如狼,冷冷的朝云愫望过来。
云愫嘿嘿的笑了笑,在男子的身边坐了下来,挑了挑灯芯,将室内的烛光挑亮了一些,看着男子那张俊逸无俦的脸,说道:“三师兄,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事务都办完了吗?”
殷恒盯着她靴底沾着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目色渐沉,好像整个安县县城,只有薄倾城所住的那家客栈院子中种了这种树,她大晚上的出门,就是为了见他。
“这些公务本来应该是云王殿下您应该做的。”三师兄冷冷的说道,端起手中的一杯茶水,放到唇边,轻轻的掀了掀杯盖,喝了一小口。
茶水入口渗凉,他面无改色,放下茶盏,冷淡的看着他。
云愫一脚搭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皇兄派你过来协助于我,你本就应该尽心尽力。还有,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当年是你偷袭二师兄,对不对。借用我的名义,让二师兄放松警惕,然后对二师兄下手。你说你怎么这么狠毒,连同门师兄弟都不过。”
“是吗?我好像不太记得了,我什么时候偷袭过二师兄?二师兄如今是我天煞国的贵客,我若偷袭他的话,对我没什么好处,对我的家族也没什么好处。”
“你……你他妈太无耻了。五年前,就是五年前!”云愫一脚踩在桌子上,恶狠狠的看着他。
“五年前?是吗?我以为是刺客对我们不利,所以动手杀了。”
殷恒倒觉得说得理所当然,果然是不负纨绔,不学无术的作风,他抿唇,眼底闪过一抹冷意,缓缓而道:“我是否曾经跟你说过,不要跟其他的师兄说话。”
“你是谁啊,管我?”云愫瞠了他一眼,她没给他算在路上的事情呢,这回二师兄的事情,哼!我也不会就此罢手,你看着吧,你今天这么嚣张,明天你只有看我嚣张。
她皱眉,说道:“你别冷着一张脸,我告诉你,你有本事,可是拿我是女子这个秘密来要挟我啊。”
她突然凑近,气息可闻,吐气如兰,发丝缠过他的鼻尖,带着淡淡的沁香,殷恒觉得心底一漾,苍白病态的脸上,不自觉的染上几分如桃花般的粉红。
三师兄是那带毒的的刀,时时刻刻都以最狠厉的一面对着别人,其实没人知道他内心的孤寂和柔弱。由于他的身份,再加上他自身的身体素质,他不得由做出很多狠辣的事情来,将自己最锋利的一面展现在人前,让别人惧怕自己。
他杀人从来不讲什么原则,提倡斩草除根,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一丁点儿的祸患,他不讲什么江湖道义,人性仁义。
所以在外人的眼里,纵使他天纵奇才,却是一个寡心薄情的人。
三师兄掩唇咳嗽,掩饰尴尬与心乱,语气如冰:“薄倾城的身份,我想你一定还不知道吧。”
“二师兄什么身份?”云愫眨了眨眼睛,指尖伸过来,缠绕起三师兄胸前的一缕黑发,笑得那个邪恶无害。
三师兄轻轻的咳嗽着,在这静寂的夜里,显得尤为的突兀。
“他是轩辕国国后的嫡子。”三师兄推开她撩拨的爪子。
“哦,我还以为他只是轻狂山庄的庄主呢。”云愫不紧不慢的说道,坐回了座位上,觉得口渴,拿起面前的一个茶盏,茶盏空的。她又伸过来,抓起三师兄面前那个茶盏,揭开盖子喝了一口。
深秋夜寒,那茶水也如冰,流入喉咙,她皱眉,然后吃惊的看着三师兄,原本还以为三师兄面前那茶是热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冰,那么……是不是说,三师兄在她的房里等了很久呢,一直等到茶水都凉了。
“九年前,他独自一人挑战当时的大陆第一强者,将那大陆第一强者一剑杀死。”三师兄语气冷冷,看到云愫双手摩挲着茶盏,那她双纤纤玉指抚摸着青花的瓷纹,指甲如玉,比那瓷器还润软。
九年前,九年前她还没有穿越过来,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也就是说当时二师兄才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
云愫眼底冒着小星星,目光晶亮潋滟,双手捧着脸,满脸的惊诧和崇拜,“二师兄这么厉害,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呢?”
三师兄皱眉,觉得她这表情和动作太过于夸张了。脸色沉了沉,说道;“江湖武林将他推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二师兄是武林盟主!”云愫眨着她那双精湛的眸子。
“不过他自己从来没有承认过。还有一件事情是你不知道的,薄倾城曾经有一个哥哥,比他大两岁,他三岁的时候,失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后来整个轩辕皇宫便有流言传出来,说他是妖孽附体,凡是接近他的人,都活不过三日,当时皇后在生下他之后,一直都是体弱多病,流言一经传出,很多看到他都很惧怕,特别是他的身体里无缘无故的突然有股强大的力量,让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他那股力量给震开。”三师兄今日的话比较多,语气缓缓,清冷如霜,一字一句缓缓而道:“宫里将他送到轻狂山庄,说来也奇怪,皇后的病也渐渐好了。就更加证实的他是煞星的流言。”
云愫突然握住三师兄的手掌,语气认真,“三师兄,你不是会卜算,知人天命吗?你帮我给二师兄算算,他到底是不是天煞孤星之命。”
三师兄盯着她那纤细如玉的手指,心底的情绪又开始骚动起来,语气却依然冷冰冰的,“不用算,他就是煞星之命。”
云愫哼道:“神棍!”
殷恒盯着云愫那张倾城绝艳的脸蛋,目光闪了闪,垂下了眸,淡淡的说道:“你离他远一点。”
“那你有没有给我自己算过命,你的命数如何?”云愫语气透着几分轻屑,撇嘴戏谑的看着他。
“等臣处理好安县之事,便护送轩辕国使者回帝城,国君自有他的想法。小师弟只要安安份份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便好。”殷恒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安县暴乱那背后的指使者身份强大,只怕国君会为了他这个弟弟,做些积极的事情出来。
云愫心想,殷折兰难道真的会处理那个幕后主使者,幕后主使者的势力这么大,以殷折兰的实力,根本不能动摇其半分,反而有可以激怒幕后黑手,到时候反受其害。这种同归于尽,或者自损毁人手脚的做法,实在是太冒险了。
“三师兄,你应该回去睡了。”云愫指了指门口,“去吧,不送。”
三师兄站了起来,扬了扬袖,走到了云愫的床边,躺了下去。
云愫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情况?阿哟?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吧,三师兄你房间在隔壁,不过三步的路,你是不是最近处理公务,那脑子容量给用尽了,傻冒了吧。
“这是我的房间啊。”云愫认真的说道,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男子,一脸的忧愁。
“隔壁的老鼠太多,我让谷雨和樊京在屋里抓老鼠。”太吵了,没法睡。他处理了一天的公务,现在只是想睡个好觉而已。这个要求不过分。
况且,这个县衙门的后衙也只有两间上房,其余的都是下人的房间。
三师兄的要求不过分,只不过……过分的是,躺在了云愫的床上。
“我房间与你的房间只隔一堵墙,也有老鼠。”云愫看了一眼屋顶,房梁有被老鼠啃过的痕迹。
“你那只小畜生不是最爱吃鼠虫蛇蚁吗?”所以说,她这里还是很安静。
三师兄脸色平静,理所当然,眼底完全没有一丝的旖旎,狎昵之意,坦坦荡荡的。
云愫看不到三师兄的亵意,所以她瞬间就有一种感觉,不是三师兄腹黑,而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三师兄若是君子,这天下还有小人吗?只怕一个个都是高大上的君子了。
小怪物从帐底冲起来,在靠近三师兄三指的距离,就被一阵强大的电流震飞,飞出帐底,然后撞到屋顶的横梁,全身抽搐,像触电一般。
小怪物嘤嘤嘤的觉得自己好委屈,牙都被电没了,以后还怎么啃东西?
云愫指着帐顶一个洞,又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三师兄。
三师兄此时已经将脱鞋,将锦被往身上一盖,闭上了眼睛,完全不理由云愫,那已经黑青的面容。
“刚刚那是什么暗器?”云愫指着三师兄。
“雷电。”三师兄不紧不慢的开口,翻了一个身,脸朝内,气息缓缓。
“什么雷电,啊?你居然收集了雷电做暗器,幸好你不会武技。”不然也太逆天了,三师兄这充满智慧的脑子,比二师兄那悟武技的能力实力相当。
要是三师兄的身体也可以修炼的话,只怕,整个天下,天下以外,都没人是他的对手。
“你睡了我的床,我睡哪儿!”云愫咬牙切齿,伸掌一伸,将放在桌上的赤宵剑吸到了手里,长剑一指,指着三师兄的脖子,突然手心一麻,重剑脱手。
“我靠啊。”云愫抓着被电击过的手掌。
金属导电,所以那重剑在离三师兄五公分的距离,就会被三师兄身上设置的感应机关给感觉到。
三师兄翻转着身子过来,将床上的赤宵剑递给云愫,说道:“有劳云王殿下给微臣守护,微臣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