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宾犬对主人极度忠诚,天生具有保护欲,是优秀的护卫犬,但对陌生人警惕性高,却非常服从指令,只要在主人身边不会贸然攻击其他人。
尤其是蛋挞这种被主人饲养极好,毛色锃亮,体型优雅,肌肉健硕的护卫犬,智商极好,学习能力强,服从是本能,但是掩盖在这些天性之下却是它曾经的悲惨遭遇。
就在蛋挞咬向盛白脖颈间,陆枝还未反应过来时,乔安已经拉住狗狗的牵引绳,力气极大,蛋挞在半空直接消失。
等大家松口气,才注意到健硕的护卫犬已经被乔安搂在怀中,她倒是毫不客气,再次捏住狗嘴,威胁道:“保护主人是好狗,但是随便乱咬人可不行,我需要让你如何分辨人类的好坏!”
被捏住嘴巴的蛋挞瞪着黑溜溜的眼珠,好似求助般看向主人陆枝,她却不敢吱声,连忙起身对盛白道歉。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蛋挞最近是怎么回事,如果它再这样下去,就算我男朋友没有怨言,我也不敢将它带回家了……”
大型犬在城市内饲养本来就处处受限制,要是蛋挞还时不时攻击其他人,要是被邻居们发现,集体投诉,她早晚也得送蛋挞离开。
再加上,她父母年纪都大了,她已经跟男朋友商量好,结婚后就住在同个小区内,方便彼此照顾。
要是时不时登门却被蛋挞吓出好歹,他们两个要怎么交代呢?
想到这些事情,陆枝满脸愁容,她实在太喜欢蛋挞了,这只被原主人弃养的狗狗在她的精心照顾下才能彼此熟悉,她知道蛋挞是想保护她,但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现在却成为她的困扰。
乔安捏着狗嘴,看向盛白,继续说道:“你现在缓缓抬起手,动作刻意点,然后帮陆枝把头发理理。”
啊?
身为工具人的盛白有点尴尬,毕竟他跟陆枝才见面,摸头这种事情多少有点过分亲密了,再说人家还有男朋友呢。
陆枝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大大方方探出脑袋让盛白随便摸,没办法,他也只能肢体动作无比夸张的抬起手……
就在盛白抬手的瞬间,被捏住狗嘴的蛋挞开始疯狂挣扎却被乔安摁住,然后狗狗只能眼睁睁看着盛白抬手摸了摸陆枝的头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好似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盛白又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茫然的蛋挞的被乔安略微嫌弃般推开,抽出纸巾擦了擦掌心沾染上的口水。
“看见了吗?他抬手只是想帮她整理下头发,这有什么问题吗?”
看得云里雾里的陆枝忽然想到什么,大叫出声。
“对,那天也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人在厨房做饭,我感觉头发有点碍事,让我男友帮我整理下就看见正在外面啃着玩具的蛋挞开始嚎叫,扑到他身上,想要撕咬他的。”
整理头发有什么问题吗?
盛白下意识扬起手,在他刚刚有所动作时,蛋挞再次发出呜咽的威胁声。
“你不会以为我要殴打陆枝吧?”
好似发现了盲点,盛白再次让林涵做出同样的头发,蛋挞却没有任何反应。
很明显,蛋挞认为所有男性都会伤害陆枝,但是它却能坦然接受陆枝跟同性举止亲密。
靠坐在沙发上的乔安好似恶趣味般故意逗弄着蛋挞,看着它时不时紧张的起来的模样,再次奔向陆枝,似乎只有紧挨在她身边才能有安全感。
虽然没有戴眼镜,但是盛白还是虚空推了推,分析道:“蛋挞攻击你男友只是认为他会伤害你,所以才会突然发狂攻击他,在它的认知中,男性是危险的,女性是安全的,原来你带它出门玩耍也因为蛋挞是大型犬都是避开其他人单独去郊区,身边应该也只有闺蜜在,原本风平浪静的生活,却因为你男友从外地回来才会发生改变……”
别看盛白分析的头头是道,全是没用的东西。
林涵搂着儿子坐在旁边,很想吐槽几句,又怕小孩子听到不好的东西,只能强忍着。
倒是乔安看不下去了,一把拉开盛白,“很明显心机之蛙没摸你肚子,别在这里柯南附体了,竟说没用的!”
这回陆枝已经恋恋不舍的搂着蛋挞絮絮叨叨起来,她很想告诉狗狗这些道理,但是很明显,蛋挞的认知已经出现错误了。
“现在最严重的问题并不是蛋挞,而是你还能联系到原主人吗?”
突然听到这句话,陆枝有点懵,露出满脸疑惑的表情。
乔安无奈,只能坦然解释道:“很明显,蛋挞的问题并不在你身上,你生活简单,除了每天上班工作就是回家遛狗,男朋友又在异地,生活简单,就算带着狗狗出门玩,陪在你身边的人也只有闺蜜,可是谁在受到殴打呢?蛋挞在保护谁呢?”
蛋挞在保护谁呢?
它后脑破碎,很明显是被其他人殴打过……
治疗费很贵吧?
可是蛋挞还是被治好了,然后原主人找各种理由将狗狗送人了。
蹲在地上的陆枝还是浑身颤抖,原本感觉奇怪的事情开始疯狂涌向四肢百骸,眼泪忍不住落下。
“我、我想起来,我去接蛋挞那天,明明是夏季,明明是晚上,可是那个女人还是穿着长袖长裤,她还戴着墨镜和帽子,她在分别时搂着蛋挞不肯撒手,还不断嘱咐我要定期带狗狗去看病,她还送了我很多狗粮,全是进口大牌,给我好多玩具,零食。”
那个奇怪的女人不是弃养蛋挞,而是托孤,将她的宝贝先送走了。
看着陆枝嚎啕大哭的模样,蛋挞急得团团转围着,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只能死死挡在陆枝面前对盛白发出呜咽的叫声。
狗狗呜咽声好似哭泣,好似哀嚎,不断回响在房间内,陆枝将蛋挞紧紧搂住怀中,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在另外一个人女人身处地狱时没有伸出援手,甚至带走她的精神支柱,这种巨大的愧疚感让她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