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叶予兮问，就听到有弟子喊。
“域外天魔！”
莫文笙看着外面的魔族，有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我们来的是万年前的宗门？”
元轻舟也说：“我听说，有些灵，会一直重复他们生前的情形。”
“你说，这些是灵？”叶予兮不可置信问，“灵的话，只是他们的一缕意识吧？”
或者一个执念。
那这些魔是不是也是？
叶予兮往外看去，她竟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那些之前进来的修士，还有贾令甫他们，那个女修也在。
他们目光空洞，似乎完全融入了自己的角色。
不等她想太多，魔族们拼命攻击着护山大阵。
她看到明显是清源宗的掌门说：“清源宗陷落，整个修真界都会陷入浩劫，随我杀出去。”
玉树临风但气质沉稳的掌门第一个冲了出去。
清源宗的长老、真人、修为高的弟子全部跟了出去。
霎那间，喊杀声响彻天空。
叶予兮看得心潮澎湃，还有一点茫然。
事情怎么过度这么快的？
刚才还上课，找爹娘，一下就上了战场。
但她看到不少弟子死去时，即使知道是灵也坐不住了。
“不行，这样不行。”
看到一个弟子为救同门倒下，看到刚才还玉树临风的掌门浑身浴血。
叶予兮说：“我们也去。”
他们御剑飞到山门前，正要出去，就被拦下。
“你们修为低，不能出去。”
不只是他们，别的弟子也不能出去。
金丹的莫问笙说：“我是金丹修为。”
“金丹修为算什么？”拦住他们的是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到元婴修为，才能算正式踏上修行之路。”
这么说，筑基炼气就是渣渣。
元轻舟小声说：“我从我家的典籍上看到，万年前，大能特别多，随随便便就能到合体、大乘，到渡劫飞升的修士也不少。”
这再一次佐证了，他们所在的宗门是万年之前的宗门。
不然，为什么他们都没听过。
叶予兮黯然，不知道是为这么好的宗门消失而黯然，还是为叶盛天和宋染的消失而黯然。
“那我们能做什么？”叶予兮着急问。
中年男子闪过决绝，“你们能做的，就是在打不过魔的时候跑，能跑几个算几个！要留下我清源宗的传承。”
魔源源不绝，清源宗的大能是多，但远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叶予兮他们还知道，清源宗没有传承留下来。
否则他们不会一点没听过。
“兮兮，”小叶子出声道，“我们找不到破除这边幻境的方法，但可以去找魔族的，我能感觉出来，这些魔和清源宗的人不一样。”
叶予兮眼前一亮，“怎么去找？”
别的修士当然看到小叶子说话了，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在战场身上，再说有智慧的灵植少，但不是没有。
他们不在意。
小叶子敢说话，也是看到战场上有人带灵植。
“当然是出去。”小叶子说。
叶予兮想了想，跑到中年男子面前：“前辈，我有办法，能不能让我爹娘送我出去？”
中年男子蹙眉：“兮兮，我是你师伯，什么前辈，你有什么办法？”
叶予兮一愣，她的身份这么深入人心吗？
“我——”叶予兮说了一个字，然后想起没法解释，“总之，我就是有办法，不用爹娘送也可以。”
她有二师兄的防御手镯，应该没问题。
中年男子再次确认：“你真的有办法？”
莫文笙说：“我和元师弟陪兮兮一起去，不然，这样下去，清源宗一定会没。”
中年男子犹豫，叶予兮说：“我会阵法，我爹娘给的法器多，你不让我出去，我总有办法出去。”
法器什么的，是后面的宇文盛天给的，叶予兮也不是说谎。
“行吧，你等着。”
中年男子妥协，手中拿出一块玉简。
叶予兮眼睛又亮了亮，传音玉简。
即使隔得再远，也能联系到对方。
她要是有了这个，能省不少事。
如今的修真界和万年前的比，真是差了太多。
没一会儿，叶盛天和宋染回来了，他们的法袍破损，到处是血迹，身上也有伤。
“兮兮，你要去哪里，我们现在就去。”叶盛天直截了当说。
要是之前，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但叶予兮是外来的，是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莫文笙和元轻舟留下，叶盛天拿出一架法车。
法车凌空变大，拉车的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凤凰。
叶予兮眼睛瞪得溜圆。
火火跳出来，看了一下说：“兮兮，那是傀儡，不是真的凤凰。”
“就是不是，也很拉风了。”叶予兮真这么觉得。
宋染抱着叶予兮坐上法车，冲出了护山大阵。
有魔攻击他们，被法车的防御阵法挡下。
火火跳出来，朝傀儡凤凰吐火，它现在能吐出指甲盖儿大的火苗。
“火火——”
叶予兮刚出口，就见得傀儡凤凰吸收了火火的火焰，朝攻击上来魔吐火。
火焰如天女散花，接触到一点的魔都惨叫一声，化为黑雾，旋即消散。
“兮兮，你这是凤凰？”宋染问。
“嗯，它叫火火，是我从一方小天地中找到的。”叶予兮解释完，然后指着一个方向，“就在那里，快点。”
她看向下方，密密麻麻的魔挡住了地面，但她能看出来，地面黑褐色的，还有植物生长。
不是她认为的红褐色沼泽。
宋染又问：“兮兮，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对魔气敏感的小叶子给叶盛天指路，叶予兮顿了一下问：“为什么这么说？”
宋染看着不断攻上来的魔。
法车根本抵挡不了许久。
“这么多魔来，不只清源宗没了，想必整个修真界也会经历浩劫。”宋染声音有点缥缈，“尤其是出来后，我总觉得，和域外天魔打，有点熟悉。”
“我不知道。”叶予兮嗓音低了下来。
“就在下面。”小叶子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叶盛天驾驶着法车落下，叶予兮也感觉到了，是浓浓的魔气。
就在他们脚下的土地中。
叶盛天一个术法下去，地面裂开一个大缝，叶予兮朝里面看，捂住嘴巴。
下面是森森的白骨。
白骨上有丝丝缕缕的魔气。
因为年代久远，白骨是散碎的。
有人的，也有魔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