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孟荞麦欣然回答:“好的,一会我把蛋糕给他送去一块。”
送魏玉杰走后,孟荞麦和李路说:“切一小半给你父亲,我给他送去,你把另外一大半拿家给咱娘和丹丹吃。”
李路没说话,算是答应了。
孟荞麦提着蛋糕来到李老四家,把蛋糕切一半给李老四,拿着剩下一块和李守军进屋了。
“大爷,你知道这蛋糕是哪来的吗?”
李守军笑了,“你弟弟送来的吧。”
“咦,你好聪明哦。”
“哈哈哈……”
孟荞麦把蛋糕放好,说:“快吃吧,这蛋糕不一般,是你小儿子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是喜蛋糕哦。”
李守军嘞嘴笑着吃蛋糕,“好好好,我吃我吃。”
吃了蛋糕,他掏出一个红包给孟荞麦:“孩子,别嫌少,我的一点心意。”
孟荞麦没有拒绝,因为拒绝了就伤了一位老父亲的心。
她收下说:“谢谢大爷。”
想了想又改口:“谢谢爹。”
“啊……”李守军浑身一震。
眼泪缓缓流出眼眶,他捂住了脸,呜咽着说:“我不配我不配呀孩子。”
孟荞麦条理清晰,“你对不起我娘和李路父子,没有对不起我。”
她回到家里,周大姐和丹丹正在吃蛋糕,祖孙俩都吃得美口香甜的。
孩子是真的喜欢吃,老人是因为小儿子做的。
孟荞麦掏出那个红包给周大姐,说:“娘,不要白不要。”
周大姐明白了,冷哼一声说:“还是通点人性的,你就拿着吧。”
孟荞麦把它塞到婆子手里:“您拿着吧,我有钱。”
周大姐拉下脸来:“这孩子,他给他儿媳妇的,我拿着算啥,你收好。”
李路也轻声说:“给你的你拿着。”
孟荞麦只好收起来了。
周大姐看着李路和孟荞麦,感慨:“不知道你弟弟啥时候办喜事,他媳妇长得俊不。”
李路看看孟荞麦,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母亲。
孟荞麦说:“娘,小丁子还小呢,不急。”
周大姐眉头一皱,“不对呀,不是说他今年结婚吗,他没说日子呀?”
孟荞麦看看李路,就不瞒她了:“娘,他那个未婚妻散了,不合适。”
然后说了那个女孩的情况。
周大姐听了也愤愤地说:“这样的女孩子散了就散了,俺小丁子长那么俊,又是吃公家饭的,还愁找不到还媳妇吗。”
“就是啊娘,不愁,多少姑娘排队想嫁给他呢。”孟荞麦附和。
周大姐思忖起来,悄声和孟荞麦说:“要不,叫你四婶给他留意着。”
孟荞麦笑了,“娘,那你怎么跟四婶说呀,说他是谁呢?”
周大姐说:“这还不容易吗,就说你亲戚呗。”
孟荞麦笑着敷衍她:“可以,你就和四婶说吧。”
周大姐果然从今天开始操心起给小儿子说媳妇来。
孟荞麦两辈子头一回出门旅游,还是旅游结婚,这得多激动呀,多兴奋啊!
坐在客车里,看着窗外朝后飞驰的树木,她感觉幸福得不真实……
“看什么呢傻媳妇。”李路抱住她凑过来。
孟荞麦把头倚在他的肩上,幽幽地说:“看我的幸福。”
李路宠溺地把她搂在怀里。
已是深秋了,海边很冷,李路将她裹在自己的大衣里陪着她看海。
两个人尽情的玩,尽情的吃,尽情的睡……
孟荞麦躺在李路的怀里,梦呓般的说:“路,如果要我明天就失去你,此生也足矣。”
李路摩挲着她的头发,说:“傻丫头,说什么呢,我们只要活一天,就会在一起一天,永不分离。”
孟荞麦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路,我好幸福。”
“嗯,我们会永远幸福的。”
两个人都记挂着厂里的业务,三天后就赶回来了。
孟荞麦没想到,来家就听孟四麦说浩浩被开水烫伤了,挺严重的,在医院治疗。
李路飞快载着孟荞麦去医院看孩子。
孟荞麦看见浩浩那一身水泡吓了一跳,李路立刻说:“不行,转院,我知道一位大夫治疗烫伤有绝招。”
李老头和李老婆子这时候也不跟孟荞麦对着干了,任由他们将孩子转院到县城了。
那位大夫迅速给浩浩用上了他的治疗方案,说没事,很快就能好了。
李路让孟荞麦相信这位大夫的医术,别担心。
一听没大问题,孟荞麦悬着的心立刻安放下来,然后她心里暗暗说:让你受点苦也不错。
她也才顾上问他爷爷奶奶浩浩是怎么烫伤的,他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怎么能让开水烫伤呢?
老两口异口同声说:“倒开水不小心烫伤的。”
要说孩子自己烧水不小心烫伤了孟荞麦还相信,说他倒开水烫伤她可万万不肯相信。
因为浩浩烫的部位有胸口也有背部,他要是倒开水烫伤绝对不会烫到后背。
很明显,这两个老东西在隐瞒什么。
孟荞麦支开他们两个,来到病房问浩浩:“你的烫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浩浩还是那副敌对口气:“倒开水烫的。”
“倒开水能烫到后背?你背着手倒开水吗?”
他冷哼一声:“跟你没关系。”
孟荞麦不惯他:“是跟我没关系,我闲的了才来管你一个跟我没关系的人。”
说罢大步走出病房,拉住李路就走。
李路小声问:“怎么了吗?”
孟荞麦把刚才浩浩的态度告诉了他。
李路当然不忍心让媳妇受一点委屈,任谁都不行。
他拧眉:“这孩子真不能惯呀。”
孟荞麦说:“所以,咱们别管,反正大夫给他找好了,也不会误了病情,剩下的事跟咱们没关系了。”
李路说:“钱可不是小数啊。”
孟荞麦一仰下巴:“跟咱们没关系。”
两个人回到家,丹丹眼泪汪汪地看着妈妈问:“我哥哥的伤厉害吗?”
孟荞麦摸摸她的头说:“不厉害,爸爸给他找了家好医院,他很快就好了。”
丹丹转头向李路说:“谢谢爸爸。”
“不用谢。”李路朝她露出一个慈父笑。
孟荞麦敏锐地觉察到,女儿变得懂事了,知道感恩了,上辈子可没有这样过。
医院里的景况就糟糕了,当妈的给孩子是找了好医院,靠谱的大夫,可是他们只是交了一部分押金,而刚开始是最花钱的时候,两天就花光了。
但孟荞麦自那天后再没来过,他们老两口可没钱给孙子看病,得让他妈掏钱,他妈是厂长,嫁的男人也是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