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来的村民也一个个附和,直说他们家的猪也治好了。
有几个还想下订单呢。
“长远,以后这些料料再多备些,我家那几头大花猪都快好利索了。哎呀,真想多备一些都不太够啊!”
陈长远瞅着村民们,心里顿时乐滋滋,“刘叔,你们放心吧。大家的我都记下了,到时候一定给你们备足。”
把张庆海一行人送走后,陈长远稍微歇了口气,但脑子里已经开始琢磨下一步的计划了。
供销社的大单已经敲定,他目光望向远方那片尚待开垦的荒山,心中有了更大的念想。
“长远,这事儿总算稍微告一段落了吧。”
老元头拍拍他的肩,脸上闪着朴素的笑意。
“这里面的事情可不简单哦。”
陈长远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指着那荒山,“老元头,你看,这地方若能开发起来,又该是何等的好事情?”
老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过去,脸上露出惊讶又赞赏,“你这小子,心可够大的。”
“不是想怎么大,而是想怎么地道。”
与此同时,周家的厅堂灯火通明,周大柱和周长河正议论着陈长远的动向。
周大柱坐在他爸周长河对面。
“爸,你说这个陈长远怎么就突然冒出来,然后搞出这么大动静?”
周大柱满脸疑惑地问,声音里透着些许的不安。
他怎么也没想到陈长远会一下子崛起得这么快。
周长河点了根烟,微微吐出点烟雾。
“哼,看他一介小子也妄想着和我周家斗,这不是找死么?”
他重重地弹了弹烟灰,“咱必须要想法子把他给卡死。你一直想要那打猎的生意吧,这回拿这事正好治他。”
“是啊,他那猪饲料的配方真是邪门,我看他想做长线的买卖。那咱就从这个生意下手呗。”
周大柱显然心中有计。
周长河点头,眼微微上挑,盯着自己儿子。
“你找几个结实耐打的汉子,先把山给占了。再暗中和村里那些小势力勾勾搭搭,把陈长远的路子堵绝喽。”
父子俩嘀咕着商量,接下来的话题越来越慎重。
旁边,林小雅虽然不吭声,可心里却有些紧张。
她之前一直以为,周家可以给她想要的东西。
但是现在发现,这一切竟然如此凶险。
略微一思忖,她决定还是去给陈长远透透信。
与此同时,王富贵在县卫生局。
办公室里,他对着赵主任紧锁的眉头有些心慌。
椅子在他背后嘎吱嘎吱地响,汗水不住地滴下来。
“王村长,我看你应当对那些猪饲料清楚得很嘛!”
赵主任冷冷地把卷宗丢在桌上。
“我们查到,村里的猪瘟可能和你手里的原材料脱不了干系,你得说个明白。”
王富贵艰难地绷起笑容。
“赵主任,都是误会,真是误会。我没打算给大伙添麻烦。我也是心疼贫苦的乡亲,谁知道会这样。”
赵主任打断了他的话,露出些许不快。
“别磨叽,猪瘟可不是小事。你那账目,还有供销的渠道,这些咱都要查个明白。”
王富贵一下子语塞,只能擦着额头冒出的汗。
他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恐慌。
如果赵主任细查下去,自己这个村长的位子就难保了。
翌日清晨。
陈长远收拾好行李,背上沉甸甸的旅行包。
听说城里来了一批稀有药材种子,陈长远打算去城里打听看看。
站在院门口,方素霞轻轻拂去陈长远肩上的几片落叶。
“长远,城里人多,你好好照料自己,别逞强,有事儿就回家。”
“妈,放心,这几年我不是都好好的嘛。”
陈长远笑着答应,尽量压下内心的波澜。
“咱这老胳膊老腿的,也帮不上你啥。你到了那儿,多吃点好东西,别舍不得。”
方素霞目送着儿子走出院门。
陈长远点点头,随后走向老元头家。
老元头正蹲在家门口修补一把破旧的耙子,见陈长远过来,立马直起身。
“长远,这么早,上哪儿去?”
老元头放下手中的活,抬眼瞅着。
“我去县里拿些药材种子,估计得跑五天左右。不过我给你列了份清单,村里所有的事情都写得清清楚楚,你按上面的办就行。”
陈长远笑着说道。
老元头拍拍胸脯,“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儿,咱啥关系,走了别惦记家里的事儿。”
得到老元头的应承,陈长远心中一暖。
他迈步离去,往村口走去。
阳光渐渐爬上村头的树梢,村口也开始热闹起来。
村民们三三两两地汇聚,说着家长里短。
就在他快到村口时,远远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林小雅?
她站在一棵老槐树下,一脸犹疑不决,似乎在等谁。
陈长远心中一震,浑身的不自在扑面而来。
他迟疑了片刻,但腿脚不停地朝前走。
林小雅也瞥见了他,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
“长远……”
她轻声唤道,带着几分胆怯。
陈长远面无表情地站定,“有事吗?”
他冷峻的语气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林小雅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知道周家那群人想针对你,昨天晚上我听到了他们的一些计划……”
这句话如石击水,陈长远眉头微微一挑。
“你怎么会告诉我?”
他压低声音说着。
林小雅紧紧握住双手,眼神流露出些许懊恼,“长远,我知道自己当初做了错事。可我……我挡不住他们那些逼迫。”
一阵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你想让我做什么?”
“没有,你不必做什么。我就是想提醒你,别把他们当成善茬。”
林小雅垂下眼帘,语气低沉。
“谢谢,不过以后别来找我了。”
林小雅肩膀耷拉着往村口挪,陈长远瞅着那道影子拐过草垛子。
胸口那块石头早落地了,前些年那些弯弯绕绕的情分,早让山风吹得渣都不剩。
长途车在土路上蹦跶得跟骡子似的。
陈长远脑门抵着玻璃窗,颠得后槽牙直发酸。
重生前那些药材行情在脑子里过电影,这回的种子买卖必须整明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