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从胖夫人肖像洞口爬进来的时候,公共休息室里的气氛十分热烈,几个魁地奇队员被围在人群中间,人们在为今天的胜利欢呼庆祝。
艾伦拨开几个低年级男生,朝罗斯走来,“詹姆呢?大家都在等他呢!”
“别问我!”她冲艾伦吼道,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
“她怎么了?”艾伦纳闷地问西里斯,“我以为我们赢了赫奇帕奇?她让我还以为我们又输了呢!”
西里斯冲他笑了笑,驱赶他回到人群里继续庆祝,随后他自己走到罗斯身边的沙发上坐下,耐心地问道:“詹姆惹你生气了?你知道的,他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们明明都差不多,罗斯气鼓鼓的在心里默默想到,但她烦闷的心情因为西里斯平缓而耐心的声音慢慢变得平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跟他抱怨道,“詹姆看不上福科斯是个女队长,也不觉得艾伦挑衅的做法有任何问题!”
“他们肯定都不是故意的,罗斯。”西里斯替自己的兄弟解释,“只是很多人都这么想,所以他们就下意识这么说出来了。”
“可这就是问题所在啊!”罗斯语气激动的说,“大家都这么认为,为什么大家都认为女队长就一定不如男队长呢?明明历史上最受欢迎的魔法部长就是一名女巫!”
“你指的是伊万杰琳·奥平顿?”西里斯微笑了一下,“她确实具有十分卓越的成就,但人们普遍认为她介入了麻瓜政治,从而导致克里米亚战争的爆发。”
“可她也推行建造了国王十字车站,如果没有她,我们说不定还得用乱七八糟的其他方式来学校呢!”罗斯反驳道。
“你说的有道理,历史上确实不乏很多十分优秀的女巫,就算在我们身边,也有你和莉莉作为例子。”西里斯说,“但女巫有更大的概率会受到情绪的控制,比如我的母亲。”他嘲讽地说,“我觉得她已经近乎是个疯子了。”
“那只是个例,西里斯。就像我们没法通过学院来判断一个人一样,不是所有格兰芬多都是好的,也不是所有斯莱特林都是坏的。”罗斯疲惫地说,她的脑袋里像是被人倒进去了一锅熬坏了的魔药——先是在扫帚上被冷风吹了半天,又和詹姆吵了一架,此时此刻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跳动,眼眶酸胀疼痛。
“哦?”西里斯的语调变得十分奇怪,但罗斯太累了,没有听出来,“你指的是哪个斯莱特林呢?”他彬彬有礼地问,“难不成是鼻涕精?”
西里斯抬起下巴,嘴角挂着轻蔑的微笑,审视着罗斯的表情,而罗斯的沉默代表她并不否认他的说法。
“好极了。”他轻轻地说,神色低沉地说,“真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了解那个油腻腻、脏乎乎的鼻涕精的——”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攻击他的穿着打扮?”罗斯的心里像是住了一头自卑的怪物,今时今刻这只怪物终于被放了出来,她无法忍受西里斯他们对斯内普外表的讥讽,“别忘了,我也是从孤儿院出来的,几年前我还不如他呢!”
“你和他怎么能一样?”西里斯皱着眉头说,随即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老鼻涕精是自甘堕落,他愿意追随黑暗,就像我家里那些愚蠢的家人一样。而且你知道,我从来不看出身和血统,我不在乎这个!”
“那么还得多谢布莱克少爷的恩赐。”罗斯听见自己尖刻地说,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吐露这些一定会刺痛对方心的话,她残忍到近乎痛快地想着,就像这样,看见我内心的不堪和丑陋,然后离我远远的。
西里斯面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他腮边的咬肌鼓起,随后高高仰起头,冷笑一声,“不客气。”他傲慢地说,然后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罗斯知道自己搞砸了,但这样也不错,这恰好回到了她最初的念头上——不参与主线剧情,不接触主线人物。
西里斯再也没像从前那样对她好言好语的说话,甚至不再看她一眼。
詹姆好几次找到她,想问问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是因为我的话,那我的罪过可太重啦!”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它们不听话地高高翘起在脑后。
罗斯摇摇头,她不想再多说什么话了,他们的关系已经到此为止了。
詹姆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好兄弟每天都阴沉着脸,甚至对夜游、阿尼玛格斯练习都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只有一件事,他对斯内普的憎恨似乎加深了无数个程度,有几次甚至打算用攻击性极强的魔咒来对付他。
“你疯了,兄弟?”詹姆拦在他的身前,右手死死地按着他攥的魔杖的胳膊,“你真的想要他去死?你会被开除的!”
两正争执间,斯内普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一道闪光从他的魔杖尖发出,在詹姆的惊呼声里,西里斯倒在地上,手臂和大腿上鲜血淋漓。
西里斯·布莱克是在医疗翼度过了整个复活节假期,詹姆每天都会去找他说话,给他带来从厨房拿的各种食物和解闷的书。
“你看什么呢?兄弟?”詹姆扭头看向空荡荡的门口,“那儿有什么特别的吗?”
西里斯收回目光,“没有,我就是随便看看,太无聊了。”他假装毫不在意地问,“假期里大家都在干什么呢?他们都知道我住院啦?”
“当然,斯内普被斯拉格霍恩教授关了禁闭——”詹姆用厌恶的口吻说,“要我说就该开除他,伊万斯非得说他只是反击,如果我们不招惹他,你也不会住院,哼,该死的老鼻涕精!”
“是啊,他确实该死。”西里斯漫不经心地附和,“嗯——她还说什么了,我是说伊万斯。”
“没别的啦。”詹姆茫然地和他对视,恍然大悟,小心翼翼地开口,“罗斯她——她最近没和我说话,她挺忙的。”
西里斯的脸色阴沉,他咬牙切齿地说,“是啊,她可真是霍格沃茨最忙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