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声离这张脆弱的门越来越近,詹姆和西里斯似乎也意识到了门外有人这件事,一人变回人形禁锢住了莱姆斯,另一个人变回人形打开了门。
“罗斯?”西里斯震惊地看着她。
随后匆匆赶来的詹姆站在他身后,皱着眉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斯内普,“鼻涕精——”
西里斯和詹姆默契地用身体挡住了门后的莱姆斯,他们用参杂了愤怒和憎恨的眼神盯着斯内普,仿佛笃定他即将要去告状一样。
西里斯举起魔杖,但罗斯迅速挡在了他的跟前。
罗斯固执地看着他。
“当然,哈尼。”西里斯解释道,“我只是想给他来一个昏睡咒。”
“昏昏——”
“昏昏倒地——”
斯内普本想先发制人,但詹姆显然更快一步。
“你怎么到这来了?”西里斯跨过躺在地上挡路的斯内普,来到罗斯跟前,“你应该在医疗翼的床上睡觉!”
罗斯抿起嘴来,“可如果我没来,他就死了——你们也会被赶出学校去。”
“那是他活该!”西里斯愤愤地说,“我们早就发现他偷偷跟在我们身后——”
“所以告诉我。”罗斯抬头看他,表情认真,“不是你们告诉他打人柳的事情的,对不对。”
“当然了,哈尼。”西里斯诧异地看着她,“我当然没忘你跟我说的事情,我可不想跟你分开!”
“劳驾——”詹姆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们似乎应该先把鼻涕精从这里运出去。”
西里斯点头,他们一块从通道里往外走,而被施了漂浮咒的斯内普跟在最后,他耷拉的脑袋不停地撞在低矮的地道上。
罗斯感受着这神奇的一幕,此时的场景和第三部时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
“呃,詹姆?”罗斯说。
“什么?”詹姆的声音从黑黢黢的空间里响起。
“如果你以后有了儿子,会让西里斯成为他的教父吗?”罗斯问。
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两个清醒着的男生同时笑出了声。
“我们老早就商量好了——”詹姆的声音轻轻地响起,“非他莫属。”
真好。
罗斯感觉眼眶发热,脚步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终于随着眼前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他们重新来到了打人柳的地界。
“对了,你们离开了,莱姆斯自己一个人、呃,一只狼,没问题吗?”罗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但她的脑子里仿佛被人用魔杖搅动过一样,无法再进行任何思考。
“别担心,尖叫棚屋内部被施了咒语,他离不开那里——就是可能会多吃点苦头。”她听见西里斯说道。
最后一个关心的问题被解答了,罗斯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被眼疾手快的西里斯一把搂进怀里。
两个男生吓坏了,西里斯白着脸从头到脚检查她是不是中了邪恶鼻涕精的恶咒,詹姆手忙脚乱地提议把她赶紧送回医疗翼去。
历史仿佛总在重演,三年级时罗斯因为饿晕被西里斯送来医疗翼,而五年级是因为一杯安睡魔药。
而西里斯和詹姆不得不因为在宵禁时间夜游,被罚了为期一个月的禁闭。
两天后,罗斯坚持要从医疗翼出院,因为她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完成那成堆的家庭作业,那些羊皮纸几乎能够把她给淹没了。
而在这几天里,罗斯也明白了一件事。
斯内普对掠夺者们的憎恨深入骨髓,即使没有西里斯告诉他打人柳的秘密,他自己也会千方百计的寻找到进入的方法。
他铁了心地想把他们赶出霍格沃茨。
但这也并不能掩盖原着中西里斯想要他性命这个事实。
而现在这个看起来温和不少的西里斯,罗斯也知道他并非打心眼里不想斯内普去死——他只是不在乎这个人的死活,而和这件事相比,他更在乎他的女友要和他分手这件事。
不过这就够了。
西里斯·布莱克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他只关心他在乎的人。
而斯内普则不同,他甚至只在乎他自己。
毫无悬念地说,在他短暂的前二十年里,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他本人,他本人能够被授予的尊重、地位和力量。
因此他能轻易对莉莉说出那个侮辱的词语,能坦然的接受手臂被烙上黑魔标记,等到直面莉莉的死才幡然醒悟。
但那又有什么用?莉莉已经死了。
作为莉莉最好的朋友,作为一个格兰芬多,罗斯控制不住地开始憎恨。
如果莉莉没有因为他的告密而死去,他的后半生除了阿兹卡班别无他选。
在医疗翼的最后一晚,罗斯心中的恶念像被点燃的山火一般肆意燃烧,她恨不得冲到斯莱特林休息室里,冲到男寝的床前,给他念个死咒。
别这样。
她在心里不停地劝慰自己。
想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霍格沃茨任教的那些年,她还是心软了。
私欲是罪,但他已经用了十几年来赎罪。
那么如果有人能在他犯下罪过前,给他一个机会呢?
罗斯不知道,她以为自己了解斯内普,但没人能真正了解他。
莉莉不能,甚至他自己都不能。
从医疗翼出院后的一周里,西里斯把除了禁闭之外的时间全部都用来跟她待在一起。
罗斯一而再的在他面前晕倒已经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甚至当她骑着扫帚参加魁地奇训练时,西里斯都攥紧魔杖如临大敌。
“她总不能再从扫帚上摔下来的。”詹姆愤愤地说。
“可她上次就掉下来了!”恐怕在西里斯的心里,罗斯已经成了易碎的玻璃娃娃,就连他们接吻的时候西里斯都比往常温柔了不少。
最终斯内普还是妥协了,不知道邓布利多究竟跟他说了什么,他才没有把莱姆斯的秘密到处宣扬出去。
只不过自那之后,他总是用更加憎恨的目光盯着格兰芬多长桌,罗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偶尔会从自己的身上扫过。
但她都假装没有发现,倒是西里斯气得不轻,嚷嚷着要给鼻涕精点颜色瞧瞧。
霍格莫德周再次来临时,两个人都默契的选择待在有求必应屋里,而非和一群学生在鹅卵石小路上挤来挤去。
“他的脑袋都要从斯莱特林的桌子上伸过来了!”西里斯坐在有求必应屋的沙发上,脸上满是厌恶的表情,“我真担心他的头油会滴到我的盘子里,看他一眼都让我觉得恶心。”
罗斯窝在他的怀里,手里拿着一本麻瓜小说打发时间。
“闭嘴,西里斯。”她皱了皱眉头,“我要吐了,一会我们还得吃晚餐呢!而且他答应了邓布利多不说出去,这就够了。”
西里斯冷哼一声,“聊点别的,我不想在我们俩相处的时候被一只鼻涕精破坏氛围!”
罗斯嗖地坐直身体怒视他,“行行好,明明是你先提起来的!”她尖刻地说,“而且你每次看见他都那么兴奋,不了解的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西里斯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夸张地做出呕吐的表情,“闭嘴,我要吐了!”
罗斯咯咯地笑了起来,“现在打平了。”
西里斯双手环抱在她的后腰上,用力把罗斯搂着贴近自己,惩罚一般地吻上她的嘴唇。
麻瓜小说掉在了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但两人谁都没去管它。罗斯的双手也用力环抱在他脑后,感受着手心里微刺的头发和他急促的呼吸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