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肯定在开玩笑。”西里斯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来。
罗斯眨着眼睛和他对视,“不,我当然没有,事实上,是我非常钦佩的一位男士。”
西里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猛烈起伏的胸膛,阻止自己想把这位‘值得倾佩’的男士扔进阿兹卡班或是什么别的地方的冲动。
就当他紧握着的拳头忍不住地颤抖时,罗斯倏地笑出声来,扔下羽毛笔,双臂圈绕在他颈后,露出狡黠的微笑来,“这位男士就是大名鼎鼎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根羽毛来自他的凤凰身上。”
西里斯浑身紧绷着的肌肉猛地放松下来,他配合罗斯的话尴尬地笑了一声,但阴郁的表情昭示着他似乎还没有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来。
“你每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罗斯在他身上挂着,脑袋靠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地抱怨道,“我们不都说好了吗,毕了业就结婚——”
“咳咳——什么?”西里斯突然发出猛烈地咳嗽声,大幅度的动作震得罗斯一下从他身上掉了下去,“我什么时候,我不记得——”
虽然这的确是他的想法,但他不记得他已经求婚了啊?
罗斯眯起眼睛,“所以你不打算跟我结婚,你说得都不算了?”
这下西里斯真的一脸茫然,同样震惊地还有正在偷听的詹姆,如果不是莉莉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他此时已经冲出去大喊大叫了。
莉莉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的手臂,恨不得给他念个石化咒——她决不能让这个大傻蛋冲出去打扰罗斯的事。
“哈尼,我非常、非常爱你,也非常想跟你结婚——”西里斯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我什么时候,我不记得我求过婚——”
“去年,我们六年级的时候!”
罗斯听见角落里传来一阵巨大的吸气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那儿冲出来,但紧接着一声短而急促的石化咒过后,休息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大部分学生都回到寝室,剩下的几个原本在埋头对付手里的作业,但此时羽毛笔划在羊皮纸上的沙沙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
“我什么——”西里斯停顿住了,他猛地想起自己说过的话。
“想起来了?”罗斯气冲冲地瞪着他,蓝眼睛里的怒火似乎要灼烧一切,“毕业后让尤拉住进我们家——哼,所以你只是随口一说?”
罗斯第一次拒绝了他的怀抱,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睛里飞快地凝聚出一团湿气——她甚至开始怀疑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其实西里斯并没有那么喜欢她,也不想跟她结婚!
“当然不是,哈尼!”西里斯双手作出投降姿势,在身体两侧猛烈地摆动,又试探着想把她搂进怀里,“但那不正式,我认为这件事需要由我正式地向你提出才行!”
罗斯的眼泪摇摇欲坠,她用力吸了下鼻子,故意弄出巨大的声响出来,又用包含泪意的眼睛狠狠地瞪向偷偷看热闹的房间里的其他学生。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把那句话当成——”西里斯把她紧紧搂进怀里,哽咽的声音里满是心疼,“但我向你保证,我一直都非常想和你结婚,从我发现自己爱上你的那一刻起!”
他把罗斯的手隔着衣袍放在自己胸口的纹身上,炽热的温度和跳动的节奏都让罗斯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好。”罗斯听见自己说,“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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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忙碌的空当,罗斯还没忘记自己的计划。
她将系列卡牌计划的梗概列举在一张羊皮纸上,并详细地阐述了这一效应能够带来的利润,写完后还把信挨个拿给了西里斯和詹姆看。
这两位十分出色的不仅仅是魔法天赋,还有从小受到的出色教育,都让他们能够想到更加完善的措辞和更有利的理念。
没有辜负罗斯的期盼,两人一拿到羊皮纸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老半天,最后也没有辜负罗斯的期盼,拿出一份让人满意的结果来。
罗斯来到猫头鹰棚,喂妮娜吃了一块牛肉干后,目送她渐渐远去。
系列卡牌计划的第一步已经结束,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回信即可。
罗斯做完这些后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已经进入了三月,距离魁地奇比赛的决赛还有不到两个月,NEwt考试也只剩下三个月了。
教授们已经不再给他们留作业了,每堂课都安排自主复习,而教授自己会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确保能够及时回答学生们提出的问题来。
罗斯恨不得把每天的时间安排细化到每个小时,她甚至有种想向麦格教授申请时间转换器的冲动,但又知道绝对不会成功。
毕业季总是让人忙碌的,但罗斯甚至乐在其中。
这样就会让人无暇想起他们马上就要离开霍格沃茨的这个事实。
时间进入四月,室外的风开始变得柔和温暖起来,黑湖边的山毛榉树远远看去也被一层绿茸茸的颜色覆盖。
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员们总是分不出神来欣赏这一变化,他们每次都踏着晨曦睡眼惺忪地前往球场,又在太阳完全升起后浑身湿漉漉地返回城堡。
罗斯已经彻底理解了为什么每个魁地奇队长都显得那么疯狂,因为她也变成了那样。
她不能允许自己任职这一年出现任何差错,奖杯也一定要继续摆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才行。
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局因为邓布利多有意于魔法部长这件事而逐渐呈现稳定趋势,不再显得那么人心惶惶,甚至《女巫杂志》都开始恢复猫头鹰邮购了。
但这平稳的现象在四月底霍格莫德周后的一个清晨被打破。
彼得被送进了医疗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