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时,邓科正好从总裁办出来,看着温宁和沈璐道:
“沈璐,宁宁,司徒老师叫你们。”
温宁放下花,起身朝总裁办走过去,沈璐只能强压下心里的怒气。
进门时,沈璐故意挤了温宁一把,前一步走进了总裁办,对着司徒总恭敬一笑:“司徒老师。”
温宁也走进去,笑得很得体:“司徒总。”
“温宁啊,你也不用叫司徒总了,跟着邓科叫司徒老师吧。”司徒鸿辉看着两人,“好,就这么决定了。”
温宁只能笑答:“司徒老师。”
“今天找你们俩,一个是你们俩已经进公司一周多了,工作能力都不差,但以你们俩的能力天天纠结于小工程有点大材小用,我这里有两个新项目。”司徒鸿辉抬了抬眼睛,让邓科递了两份项目资料给她们俩:
“你们俩看看,做一个简要的工程项目分析和初步工程设计方案,等下周一开例会的时候同时进行汇报。你们先看一下,自行分配做那个项目。”
A项目和b项目是两份截然不同的项目,所属两个不同的公司,一个工程项目量不大,但胜在平稳。
另外一个工程项目量很大,但甲方公司创始人是一对夫妻,正在打离婚官司,争夺公司股权和专利所有权,说白了…就是个烫手山芋。
接之困难,弃之可惜。
说白了,就是司徒鸿辉对温宁和沈璐的一次小考。
沈璐率先看完两份,趁温宁没注意,一把抢过温宁手里的A项目资料:“司徒老师,我做A项目。”
司徒鸿辉挑眉,“好。”
温宁也抬头看向司徒鸿辉:“我愿意做b方案。”
“去吧,下周等你们初步方案。”
沈璐挑的方案很寻常,属于行业里最普遍的方案,只要经验足够,怎么设计都不会出错的项目。
胜在稳健。
出总裁办的时候,沈璐挑眉瞧了一眼温宁:“祝你好运咯。”
说完,踩着她的高跟鞋哒哒哒走了。
邓科刚才看在眼里:“沈璐真是过分了,A项目根本是她明抢过去的。”
温宁笑:“没事,b项目虽然风险很大,但如果处理好了,那风险就完全在我们可控范围之内。A项目虽好,但上限远不如b项目的上限。我愿意试试。”
“你一直都是这样,总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完成不可思议的任务,当时全国大学生工程设计大赛就是这样。”邓科笑,看着温宁的眼神里满是欣赏:“这次我相信你也可以的,如果需要帮助,随时联系我,24小时待命。”
说完,邓科也回去做事了。
温宁刚下了总裁办所在五楼,出电梯的时候听见同事们围着沈璐议论自己的话语。
她没理,径直回了工位。
或许公司的人也不是有意针对温宁,只是想巴结沈璐,但沈璐针对温宁,他们便只能跟着沈璐挤兑她。
温宁没空在乎他们,等到下班就带着项目资料走了。
空空荡荡的家。
温宁瘫在沙发上,头上还盖着项目资料,无比焦虑地长叹一口气。
下一秒,脸上的项目资料被人拿起,陆蔚然看着她好笑道:“装睡呢?”
温宁坐起来,看着他撇了撇嘴:“我倒是想睡,我怕我在梦里把沈璐揍个鼻青脸肿。”
陆蔚然看她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翻了翻手里的项目资料,单手扯开了领带,将西装挂在一边,在她面前的茶几边盘腿坐下。
“说说,遇见什么难题了?”
“你那么忙,我就不麻烦你了。”温宁看着他嗓音中明显的疲惫,有点不忍心。
“好。”陆蔚然倒了杯热水推到她面前:“我不解决,我只当垃圾桶。你随便一说,我随便一听。”
温宁抿唇,也不扭捏,抓着两本项目资料盘腿坐到他面前,将两本项目资料放在茶几上:“你看看这两个项目,司徒老师让我和沈璐分别选一个做工程分析和初步设计,周一例会汇报。”
陆蔚然翻了翻这两本项目资料,抬头看向她,见她苦恼的样子,平淡道:“沈璐抢了A项目,把烫手山芋扔给了你。”
“你这么了解她?”温宁惊讶。
陆蔚然笑:“我是了解你。”
温宁有点不信,“真的假的?”
“我再猜猜,其实就算让你选,你也想选b项目。”陆蔚然轻抿了一口茶。
温宁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啊,在别的方面都是乌龟,恨不得一遇见风吹草动都缩进壳里。唯独在工作上,在工程设计上,截然不同。”
“而且b项目虽然风险大,面临的问题也复杂繁多,但做好了收益至少是A项目的三倍。沈璐越嚣张越欺负你,你就越想在小考里胜过她,甚至是完美地碾压。”陆蔚然说着。
她表面上看着脾气最是柔和最是好相处,但内里是个实打实的硬骨头。
看着她柔弱,但内里最是坚韧,从没折过骨气。
就如她对陈芳芳,她对原来的公司。
温宁突然觉得陆蔚然对于人心的了解有着近乎恐怖的敏锐力。
“你这话说的,感觉我睚眦必报一样。”温宁看着他,但转念一笑:“我承认,我确实想赢她,她越挤兑我,我越想光明正大地赢她。但我不承认我是乌龟。”
“那为什么一看见我就躲进壳里。”陆蔚然反问。
“你…你…你跟他们不一样。”温宁心虚地解释,强行把话题拉回来:“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暂时没有头绪。”
陆蔚然看着她微红的脸颊也不戳破,顺着她的话问:“所以你现在需要帮助?”
一涉及到工作,温宁点头点得可快了,一双眼睛满带期待地看着他:“大师…万能的大师,不需要太多帮助,只需要提供一点点灵感就好了。”
“在说这件事之前,我有必要告知你一个情况。”陆蔚然看着她,指尖随意解开袖扣,原本板正的衬衫和西装马甲被他穿出些许慵懒感。
“我和医院的合约到期了。”
温宁一愣:“你不做医生了?那湘医大的课呢?”
“和学校那边解决完了。所以我要提醒你,我现在是个商人。”陆蔚然说着,“在商言商,找我提供帮助需要同等的回报。”
温宁被他灼热又直白的眼神看得紧张地抓了抓手下的地毯,更是充满紧张地看着他:“你…你想要什么回报?”
说着,她就察觉到他眸光晦暗地落在她唇上,满是暗示。
温宁又想到昨天那个晕晕乎乎又缠绵悱恻的吻,禁不住红了脸。
实在顶不住他的目光,她紧张地喝了一口水,决定先发制人,看着他一本正经道:“等我发了工资,一定请你吃饭。”
“欠我几顿了?”陆蔚然好笑地问。
提到吃饭,温宁更不好意思:“也…也就五六七八顿吧。”
“吃饭没意思。”陆蔚然锐评:“想吃点别的。”
温宁闻言,脸颊爆红,差点把舌头咬了:“你你你别光想着吃了,别吃,别想别想,一点都别想。”
陆蔚然强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身,一把将她带到自己的面前,眉眼间泛上笑意,驱散凉薄:“温宁,你怎么一点都不会钓我?”
温宁被他问得傻住:“钓…怎么钓…”
“我教你。”陆蔚然俯身逼近她,低头凑近她,脸颊和她近在咫尺,眼眸直白地盯着她的唇。
看似要吻上她的唇,可又只是低头靠近,近在咫尺时堪堪靠近,任由自己温热的呼吸和她微凉的呼吸肆意交缠,“你应该这样,时不时给点甜头,让我对你甘心俯首称臣…死心塌地甚至非你不可…”
这个距离,温宁听见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好像缠到了一起,呼吸之间全是他的气息。
温宁眼睫轻颤,嗓音都好像被他说得颤抖:“陆…陆蔚然,你离我远一点,我控制不住心跳了。”
温宁真的觉得她要心律不齐了。
她听了听,怎么感觉心跳突然快到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快得简直离谱。
温宁咬唇感受了一下,睁眼看向面前看着稳如泰山的陆蔚然,是…是他的心跳!
陆蔚然松开她,看着她那不敢睁开眼,当缩头乌龟的样子,笑得低哑:“我真是想多了。”
温宁钓他,哪儿需要他教。
一句控制不住心跳,就能给他钓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