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向来护犊子,哪里会让人说自己儿子的不是?
反驳道:“云儿之前因为我遇刺之事去查过西月楼几次,那西月楼就是个卖艺的地方,云儿向来喜欢棋艺,西月楼的姑娘棋艺了得,他就是去下个棋,怎么能得罪二皇子了?”
西月楼虽然只是卖艺的地方,但也是个消消遣的地方,类似于西月楼这样的地方,也有很多挂羊头卖狗肉的,大臣们一般都不屑于这样的地方,更不会让自家子弟去。
护国公这样说,明显就是护着自己儿子,但事不关己,他们也不好插嘴,谁又能保证族下没有去过西月楼的子弟?为免惹来一身腥,多数大臣都选择了观望。
不过也有不嫌事大的,这不,护国公话音刚落,又有一位和护国公府不对付的大臣站了出来,“京城这么多精通棋艺之人,也有不少棋舍,你儿子往那种地方去,还冲撞了二皇子,护国公怎么还护上了?”
“云儿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前朝的事情都解决了吗?你闲得管起本官的家人自由来了。”护国公这嘴可是在战场上骂战练出来的,又怎么会站着让人指责?
“凤四公子不顾护国公府的颜面去西月楼消遣,护国公还如此纵容,护国公教子的方式真特别。”又一位大臣站了出来。
见不得护国公府好?护国公不介意多拉几个垫背的。“怎么?就盯上我儿子一人了,殿中众人都敢保证自家子侄没有去过西月楼消遣?要不要我一一给你们指出来?”
那位大臣又要反驳,旁边的大臣抢先一步把他拉住。
他们怎么争吵都可以,可千万别连累到自家头上,护国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清楚,他还真能把去过西月楼的人都一一指出来。
眼看殿中之人越论越偏,全都往护国公身上去了,皇上才开了口。
“二皇子,你自己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御史参的是他,二皇子原本还庆幸话题被引开,没想到还是没躲过皇上的点名。
“回父皇,昨晚儿臣应大臣家的几位公子之约,是去了西月楼,听说西月楼的楼主琴技一绝,便想请她弹奏没想到凤四公子先一步包下了楼主。儿臣也是第一次去西月楼,当时又有些微醺,才和凤四公子理论了几句。”二皇子简述了过程,尽量的把自己摘出来。
皇上怒道:“谁家的公子,居然把二皇子约去那种地方?”
这种时候,威武将军和礼部侍郎自然是不敢站出来的。
不站出来就能躲得过去吗?护国公偏不让他们如愿,“刚刚说我儿的时候都挺精神的,这会轮到自家儿子就蔫了?”
护国公都这么说了,还是没人站出来,皇上冷睨着殿中众人,“二皇子,你来说。”
威武将军仗着有点军功目中无人,礼部侍郎是三皇子党,二皇子之前就被他针对过,这会刚刚都给他们一点教训。
“是威武将军之子黄河、礼部侍郎之子郭一铭和杜院首之子杜子章。”
皇上凌厉的眼神看向威武将军和礼部侍郎。
“臣教子无方,请皇上降罪。”两人惶恐出列,在殿中跪下。
皇上没理会两人,直接吩咐莫吉:“莫吉,派人去把昨日跟二皇子一起的几人和凤四公子一起带来,朕今日定要给御史台一个交待。”
莫吉刚要退出去,二皇子想起什么又开了口。“父皇,昨晚皇叔也在。”
皇上又吩咐道:“让人去把礼郡王也请来。”
莫吉带人去请人的空档,皇上想起了朱璟言和二皇子不合的传言。
京里、宫里,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一桩桩一件件都让皇上头疼。
皇上阴沉着脸,悠悠的看着两人,“太子,你和二皇子又闹的哪一出?搞得全城皆知。”
“父皇……”
朱璟言刚开口,二皇子便抢先了:“父皇,是儿臣误会了太子,儿臣才和太子在宫里理论了几句,没想到宫中的人嘴巴如此不严实,还能传到宫外去。”
“确实,这皇宫这是我们自己家,我们兄弟俩关起门来开个玩笑,吵两句嘴都能传成那样,父皇一定要严查。”朱璟言也严肃道。
二皇子说宫人嘴巴不严,太子又说要严查,吓得当日看到两人吵架的大臣都缩紧了脑袋,都怕查到自己头上。
皇上知道立朱璟言为太子之事不会很顺利,脸色越发阴沉,“太子的册封大典在即,看来有人想要坏了太子的名声,这事朕自会派人去查,你们俩也莫要再闹出别的事。”
“儿臣遵命,儿臣和太子是亲兄弟,亲兄弟哪有隔夜的仇?没想到会被传成那样,我和太子已经没事了。”二皇子赶紧保证。
皇上看向朱璟言询问:“太子?二皇子说的可是真的?”
“回父皇,二皇兄说的是事实,一点小误会,儿臣又怎么会跟二皇兄生气?”朱璟言恭敬回。
朱璟言背地里受到的迫害,皇上都知道,都是他的儿子,皇上是真的不愿意看到他们兄弟阋墙的那一幕。
欣慰道:“你们兄弟俩说开了就好。”
威武将军和礼部侍郎还在跪着,皇上好像完全把他俩给遗忘了,但他们都不敢出声,只能认命的跪着。
半个时辰后,莫吉把人都领到殿中。
礼郡王、凤云、黄河、郭一铭、杜子章齐齐下跪行礼。
“臣弟、臣子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给礼郡王赐坐。”对于这个皇弟,皇上还是很礼待。
待莫吉命人搬来了椅子,扶起礼郡王入坐后,皇上才歉疚的说:“朕知道皇弟不喜欢参与这些事,事关皇家颜面,朕不得已才把皇弟请了来。”
原本以为把人请来了,皇上会让他们起来,威武将军和礼部侍郎刚刚升起的那点期望又落空了,皇上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起来,只能认命的和其余四人一起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