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同志!”
江建伟被逼吓得差点瘫软在地,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他回头看去,是郑远的人,顿时像看到救星似的,连忙踉跄跑过去。
“王同志……”
他的动作和话语比脑子先一步,江婉清听到他对那男人的称呼,眼神微闪。
“你们很熟?”她讽笑。
那男人咽了口唾沫,狠狠瞪了眼江建伟,真是会被这个蠢货给害死!
“不……不熟,就是我之前进村的时候碰到过问过路。”
“是嘛。”
江婉清看破不说破,江秀在郑远厂里工作,江建伟和这个姓王的也认识。
虽然她不想以最差的恶意去揣测人,可还是那句话,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完美的巧合。
可能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江建伟脸色更加讪讪。
诡异的气氛下,江婉清瞥了眼那位王同志。
“该说的我已经说清楚了,你还有什么事?”
“我听说你家重整修建要用的材料还没买齐,今天特意派人给你送过来,只多不少。”
听到这话,江婉清眉头紧皱,材料短缺的事只她和栓叔还有几个帮忙的工人知道,她还在想办法,他怎么……
话落,他冲门口喊了一句,陆陆续续有人扛着材料进来,完美的工业木材,还有一些其他成品,像窗户玻璃之类的。
她伸手拦住搬运工人继续往里走:“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必了。”
江建伟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立马上前谄媚的笑:“她不要我们要!王同志,我们家昨天也着火了,正需要……”
话没说完,对方只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要应和的意思。
“这是给婉清同志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提供门路。”
看着俩人明明认识还要装不熟的样子,江婉清心中冷笑,没有立刻拆穿他们。
“如果王同志一定要让我难做的话,那我只能把这些东西都烧了。”
“婉清同志,不是我……”
“那就是郑远想让我难堪?他让你一次又一次在村民面前错误引导我们两个的关系?”
她毫不留情的反驳回去,对方脸色大变,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嘴几次愣是没憋出个屁。
“如果你不把这些东西弄走,那我就去公社给郑远打电话,让他亲自和你说。”
“不用这么麻烦,我……唉,好吧,我让他们搬走就是了。”
他最终妥协下来,没想到江婉清这么难缠,送钱送东西都打动不了她这颗石头似的心。
他一挥手,吩咐工人:“走,原路返回!”
然而他前脚刚走,后脚江建伟夫妻俩就跟了上去,江婉清看着,静静的追过去。
前后左右张望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江建伟这才叫住前面哦人。
“王同志,等等我!”
听到他的声音,姓王的停下脚步,不耐烦的皱眉。
“找死是吗!不是说了注意点距离!”
“对不起……我……我们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您说的做了,现在那个贱人抓住我们放火的证据,要送我进班房,你可不能不管啊。”
江建伟一脸苦相,起初是江秀从京区打电话来说让他想办法,给江建国找点麻烦,拖住江婉清。
他这才想出了放火的办法,而江秀的身后是郑远,眼看着现在又要进去坐牢,他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强拽着王同志不撒手。
“我话放这了,我们家现在是村里的狗都嫌,要是你们郑厂长不管我,我就把你们让我做的事情都说出去,大家都别想活了!”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你给我闭嘴!”姓王的压低声音:“你们的事我会告诉郑厂长,让他帮你们想办法,你们先什么都别做。”
他们说话的声音没大到江婉清全部听得清楚的程度,但看他们的样子,便知道肯定勾结起来了。
她正想退回院子,转身看到栓叔回来。
“那个人怎么又来了?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他来送建筑材料的。”
“那好啊,你家修葺不是正缺材料?”栓叔一拍手:“他们送来的东西在哪儿,我看看,马上找人……”
“我让他拿回去了。”
江婉清回到自家院子里,把她的想法如实告诉栓叔。
“我跟那个郑厂长关系没有好到大家想的那种地步,可能经此一遭,以后普通朋友也做不成,我是不会要他的东西的。”
一听她这话,栓叔抽出烟袋,往旱烟杆里塞,掩盖尴尬愧疚的情绪。
“对不起婉清,我也老糊涂了,还以为你和他真有点别的什么……罢了罢了,没有最好,咱们做人还是要堂堂正正,一心一意才好。”
“嗯。”她应了声。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现在材料还没到位,房间住不了人,你爸妈总不能一直待在医院。”
他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江婉清心里早就想好了,脸上没有担心,只是有些纠结。
“我打算让我爸妈在城里租房住段时间,老宅子这边栓叔您帮忙修葺,钱我肯定给够,您看行吗?”
“这好啊!”栓叔猛吸一口烟,点点头:“正好让你爸妈也去城里享享福。”
“那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也不是白给你干,哈哈哈……”
就这么说好,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到位,目睹江建伟被警察带走,江婉清才放心回京区。
她父母说什么都要来送她,可他们的身体也没痊愈,所以她回绝了。
临走前,姓王的又找上她,提出要开车送她回京区,总之就是四个字:阴魂不散!
她直接无视,转天就选择乘火车北上回京。
与此同时,江建伟不过在警察局待了不到一星期就被捞了出来……
警察局外,姓王的给他点了支烟,眼底掩不住的蔑视。
“回村后管好你的嘴,什么还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嘿嘿,知道知道,我一定帮郑厂长把事办好,江婉清水性杨花的名头坐定了!”
“不,郑厂长打电话了,说要改变策略。”
“啊?怎么改?”
“你和江婉清夫妻俩好歹也是亲戚,以他们的身份,你借个光给自己谋点什么不难吧,你不也想翻身么?”姓王的狡诈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