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人,迟早都会走散。
对的人,早晚都会相遇。
如今我们再次相遇。
是否从此以后,一切都将是对的......
......
很多年前,当我喜欢你的时候。
你,不知道我是谁。
很久以前,当我爱上你的时候。
你,才喜欢上我。
很久以前,当我深爱你的时候。
你,才开始喜欢我。
然而!
这么多年过去了。
再见你时,我却依然深爱着你。
......
裴子遇猛踩一脚油门,仍然没能跟着前面的车,抢在黄灯前冲过斑马线。
她看着即将跳亮的红灯,只能紧接着将右脚挪到刹车上,随后重重一脚踩下去,将车刹停在停止线前。
这两天工厂派她来云城支援,替生病回家休养的同事过来出差。
三天的工作行程被安排的满满荡荡的。
为了节约时间她特地向云城分公司借了辆公务车来开。
看着云城的晚高峰如此拥堵,她猜想着今天怕是不能按时将车还回分公司地下车库了。
看着九十秒的红灯,裴子遇重重的叹口气,无奈的拉起了手刹,然后又挂起空档来。
她松了刹车和离合后,便全身向后以一种非常放松的姿态靠在椅背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放空自己。
那一刻的她真的觉得很累......
不想,这一刻的放松,居然让自己秒入梦里。
梦里的自己自由散漫,骑着骏马在广袤的戈壁滩上肆意驰骋,头上只有广袤无边的天空,脚下是广无边际满是黄沙乱石的戈壁滩......
“嘀!嘀!嘀......叭!叭!叭!”
很快绿灯亮了,后面的车见她的车丝毫没有反应,于是按起了喇叭。
裴子遇从浅寐中惊醒,利马反射性的用右手放了手刹。
不想那路面不平有个坡度,她还没来得及挂档和踩刹车车就向后面溜坡了。
车一溜坡,紧接着就死火了。
裴子遇一个机灵清醒过来,赶紧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她听着身后的车不断的鸣着刺耳的喇叭,于是赶紧按亮了双跳灯标志。
用意是想告诉后面的车,她出了点状况,让后面的车不要急,不要跟车......
随后她赶紧扭了下车钥匙,点火,将车发动起来。
正当她打算挂一档,放离合,一脚油门飞出去的时候,信号指示灯却已经又跳到了红灯上。
“唉~”
裴子遇轻叹了一口气,只能将挡位又退回空档,拉起手刹,按灭双跳灯。
“嘣!嘣!嘣!”
这时有人开始大力的敲她的驾驶车窗,大晚上在并不明亮的路灯下,隔着灰蒙蒙的车窗贴膜,看不清车外是什么人,从轮廓只能大致判断是个高大的男人。
裴子遇见状皱起眉头来,倒霉!难道遇见乞丐了?
在这等红绿灯的节骨眼儿上,她可不想再次被挡在停止线前,所以她打定主意不开车窗。
“喂!喂!喂!你出来看看你是怎么开的车。”
车外的人见她没反应,又加大力度由手敲改为用拳头砸的了。
砰!砰!砰!
“你给我出来看看!”男人隔着车窗扯着嗓子开始大声喊了起来。
那男声肯定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那声音听起来浑厚且低沉......
那声音熟悉且陌生......
“嘣!嘣!嘣!”
车外的男人继续重力的敲砸她的车窗。
“你的车溜坡了,撞到了我的车,你也不下车来看看,我都敲泥车多久了,你他妈的还一直窝在车里,我看见你刚刚还打了双跳灯,你是想碰瓷吗?我告诉你刚刚的行为都被我行车记录仪记录下来了……”
裴子遇听见车外的男人这么说,这才不情愿的慢慢摇下车窗,当她看清车外站着的人后惊呆了。
车外站的不是别人,那是已经五年没见过面,也没联系过,大学期间谈过恋爱的男朋友。
当车外的男人看到她脸的一那一刻时,也一脸震惊的愣在那里。
车里坐着的女人望着车外站着的男人。
车外站着的男人看着车里坐着的女人。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与对方说些什么。
只是那么愣愣的看着对方,任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此时两人虽然没有说话,除了惊愕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然而此时两人的心却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两人毕竟在大学里曾轰轰烈烈的谈了三年半的恋爱,后来也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成为彼此生命中的第一人。
都把彼此深深的刻在了记忆里。
这些年两人其实也都曾经试图联系过对方,想方设法打听过对方的消息。
可是自从继轩昂车祸后,裴子遇调任海城换了新手机号码后,两个人和对方就完全失联了,渺无音信......
“嘀!嘀!叭!叭!......嘀嘀叭叭......”
身后的车一直在狂按着喇叭,但俩人好似完全没有听见一般,不为所动。
直到一个暴躁的路怒司机走上前来怒骂道:“他妈的!麻拉戈壁!你们要是追尾了的话,如果不严重能开就赶紧麻溜的把开车挪到一边儿去,报交警处理,现在可是晚高峰,你们杵在这里搞的我他妈的都错过了两个绿灯了......”
“哦!抱歉,我们现在就开走......”继轩昂回头对那司机客气了一句,还没来得及和裴子遇说一句话就回到了后面自己的车上。
而裴子遇也在绿灯跳亮时手刹一放,挂档然后一脚油门就冲过了停止线。
她四档四十码开的不算快,同时打亮了双跳灯,从里面的第二道变道到边道上,她在找合适停车的地方。
她时不时的看看后视镜,继轩昂开的黑色轿车也打起了双跳灯紧紧的跟着自己的车。
车驶出去四五百米后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临时紧急停车带,倒是走到了一个三叉路口。
他们现在是在云城的郊环上,这个点儿路上的车很多,不过还好,还能以四五十码的速度流动。
裴子遇瞧着右手边的岔路车流相对会小一些,于是考虑驶上右手岔路然后尽快停车......
她看了一眼后视镜,继轩昂的车打着双跳灯还是紧紧的跟着自己的车。
于是她打起右拐灯提示,然后开始试图变道到最右边的岔路上。
而后视镜里尾随跟着的那辆打着双跳灯的黑色轿车,也开始打起了右拐方向灯。
裴子遇不觉嘴角上扬,轻轻微笑起来,时隔五年,两人心里其实有太多的话要与对方说。
譬如,这些年过的好吗?腿伤痊愈了吗?有新的爱人了吗......
就在裴子遇要完全变道到右手岔路上时,这时右手道上紧贴着自己的一辆半挂车突然重重的鸣起了笛声,打起了左拐灯,似乎要向外强行变道,她猜想着应该是卡车司机不熟悉路线开错道儿了。
但是如果裴子遇让车了的话她将无法驶入右手岔路。
于是她一脚油门,离合一踩推上五档,然后离合一松向右手处先摆出车头,然后一脚油门右手超车,车速瞬间超过一百二十迈,一瞬间她就车甩入右手岔路的行车道上。
然后她再开始慢慢轻点刹车降速,再看后视镜时,后面那辆跟着的,打着双闪灯的黑色轿车却消失了。
她猜想他应该是在刚才自己强行变道超车时,没有蹩过那辆重型拖挂卡车而跟丢了。
现在的裴子遇只能想办法尽快的将车停下来,好在紧急停车带上等他。
她想如果他开错了路,没能跟上自己的车,肯定会从开错的那条路上尽快下去,再找一个路口从新上来,然后会上这条右手岔路上来找自己。
她在右手岔路口开出来的一公里处的一个直道紧急停车带上停了下来。
她坐在车里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打着双闪灯的黑色轿车再次出现在自己的后视镜里。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她惊喜的迅速摇下车窗。
结果她没能等来继轩昂,却先等来了交警。
“这位女士你好,现在是晚高峰时间,这里禁止停车,如果你的车出了故障无法行驶请尽快联系拖车,如果只是是小问题可以行驶,就请尽快驶离。”
为此裴子遇不得不在交警的注视下驶离,她又向前慢慢的开出去两公里左右,看着交警的车开到自己的前面,消失在车海里后又停在了旁边的紧急停车带上。
这次她从车里走了出来,由于她这次急停的地方是个弯路,怕出意外事故,她从后背箱里拿出荧光标志牌放在车尾十米处。
她怕后面的车没注意她的车打着双闪灯停在紧急停车带上,而出现追尾的情况。
做完那些准备以后,她没有回到车里,而是站在车外趴在护栏上看着驶来的车流。
不断有男司机停下车摇下车窗来问她是不是爆胎了,他们可以帮忙效劳换胎,但都被她报以微笑,然后摆摆手谢绝了。
她就站在那里等到朝霞翻红,太阳升起,却也没能看到继轩昂的车开来找自己,一直紧握着的手机也没有陌生号码的拨入。
她今天还有早晨八点的飞机要赶,于是她不得不将车开回云城分公司还掉,再赶回宾馆收拾行李后赶去机场乘飞机。
那日她带着许多遗憾和诸多的情绪无奈的离开了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