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妗没有去警局,而是第一时间被送往医院。
她被送往之前来过的医院,洛洛带着她在急诊进行全面检查。
负责处理伤口的医生在听闻她是被人围殴之后,手上的动作放轻许多。
一个小时检查结果出来。
林妗除了脸颊红肿嘴角破损,还有轻微脑震荡,身上大面积淤青,右手臂骨裂,手掌也擦破了皮。
医生建议林妗在医院观察一晚,但林妗直言明天还有课,拒绝了这个建议。
只是让医生开了一些消肿的药,就随着洛洛回到警察局。
即使洛洛再三解释可以在医院进行笔录,可林妗还是强行要求一定要回警察局做笔录。
洛洛无法,只得顺着她的要求回到警察局。
回去途中洛洛止不住开口骂人,“那群人么能下手这么狠,一些大老爷们把一个小姑娘打成这样,他们还是不是人了。”
林妗肿着脸问:“警察姐姐,那群坏人会被惩罚吗?”
“一定会,无法无天的家伙,法律可不会放过他们。”洛洛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
两人回到公安局。
洛洛一进门发现被带回来的人安静如鸡,同事在一旁很是无可奈何。
洛洛感到诧异,“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进行笔录?”
一位年轻警察说:“这群人半天都不说话,一问就是要等律师过来。”
“哟,这群人还有律师?”洛洛将检查报告拍在李大彪面前,“还好意思叫律师,把人家小姑娘打成这样,真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脸。”
桌子被拍得邦邦作响,李大彪垂着头硬是一声都不吭。
洛洛讥讽地扯了扯嘴角,转身带着林妗先去做笔录。
“林妗,你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我,务必不能遗漏任何地方。”
林妗明白,把自己看到的所有事情经过全部告知洛洛。
途中她也没有隐瞒自己还了手,毕竟那么多人都看着,而且又还是在监控底下,她即使想要说谎也没有依据。
记录完笔录,洛洛捏了下鼻梁。
“林妗,我说这话不是责备你的意思,看那些人样子估计是有备而来。如果今天你没有还手,那么绝对可以将他们的性质定性为勒索及故意挑事。”
“可关键是你还手了,而且他们又找了律师,要想将他们定罪很难,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定为互殴。”
她有心想帮这位可怜的女孩子都帮不了,被打成这样,即使最后和解也是赔钱了事。
但是林妗今天遭受这么大的伤害,要是赔钱便让这群人出去,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去骚扰林妗。
林妗明白这个道理,她也正是因为知道,才会在最后关头紧急收手,任由那些板砖落在身上。
她还手也是看见手机被砸,一时之间被怒火冲昏头脑,但要再给她再一次重来的机会,她还是不会后悔还手。
两人这边记录完笔录,李大彪那边的律师也跟着赶过来。
律师似乎早有准备,一进来便如洛洛所说的那样,把罪名定性为两方互殴,并极力否认他当事人勒索林妗。
甚至还掏出几张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的鉴定报告,直言他的当事人是在犯病期间,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
刚才一言不发的李大彪,现在有人撑腰一下来劲。
也嚷嚷着要去医院,掀开衣服警察看,“警察同志,我也要去医院,你不知道那个女人下手有多狠,我感觉我肠子都快被打出来了。”
那一脚下去,他即使肌肉再硬也能感到痛,到现在腹部还隐隐作痛,有一种五脏要移位的错觉。
还有不知道林妗用什么东西扎了他,要不然他也不会被踢中。
警察简单检查下,见李大彪身上只有一个小红点,忍不住鄙夷地说:“你污蔑人能不能找点理由?监控我们都看了,那一脚能有多大的力气?”
“怎么可能!”李大彪低头反复在身上探查。
那一脚那么严重,再怎么样也该在身体上留下点什么,至少也会有淤青。
他来回看了好几遍,腹部干干净净,小红点也只是一个血点,除此之外身上根本没任何淤青。
见了鬼,不是说林妗力气大,天天抱着几十斤的箱子走来走去,再怎么样一拳也不是这种威力。
李大彪心里骂爹,亏得他还带这么多人,早知道他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他的律师也看到李大彪身上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伤口,只有手臂上还扎着几根木刺。
律师脸色当即变了,急忙换了一个方向。
“警察同志,我的当事人虽说身上没有留下痕迹,可监控你们也看了,女方动手了,这就是互殴。”
“女方要是诉求正当防卫,这个条件绝对不成立,我方可以接受和解,只要求女方赔偿精神损失费。”
“你们还有脸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
公安局大门被突然推开,一个卷着大波浪,穿着睡衣的女人急匆匆从门外冲进。
“不是我说,你们这群人故意的是吧?你把我学生给打成这样,你们还要有脸要求精神损失费?”
女人如同护犊子一样把林妗护在身后,张嘴便朝着李大彪几人狂喷。
“对,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不就是律师吗?我让我爸马上派律师过来。”
跟在女人身后的是花以三人也冲进来。
她们慌忙打量林妗,见她没事也同女人一样牢牢把人护在身后。
明穗一马当先,指着李大彪从头到脚便是一顿输出。
“你们又没有受伤,反而还把人打成脑震荡,你们哪里来的脸要精神损失费。”
“没错,要赔钱也是你们先赔,不然我们宁肯上法庭。”江乐在一旁附和。
花以掏出手机威胁李大彪一群人,“我家也有律师,你们要是打官司尽管来,我们才不会怕你。”
林妗吃惊地望着将她挡得严严实实的四人。
四人均是匆忙套了一件外套,身上都还穿着睡衣,甚至花以脑袋上的眼罩都还没来得及摘。
大家也没扎头发,可想而知来得有多匆忙。
林妗心头既是震撼又是感动,“辅导员,花以、江乐、明穗,你们怎么来了?”